李熠扬了扬眉,这个谢家娘子可是比他都忙啊,“那我们先定着,如五日后你来不了,下次再约时间。”
“好的,秦公子请先行一步,初颜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江岸早就听到了屋里的声音,在李熠开门之前,主动拉开了门。
李熠挥开江岸伸过来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正要跨出房门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头看向了谢初颜。
“凛王府,实际与看起来可能不大一样,谢家如果有意与凛王府结亲,还需慎重考虑。”
“……多谢秦公子。”
谢初颜对着他深深行了个礼,就凭着这句话,谢初颜觉得再跟秦习讲个十遍八遍陇西的事情也值得。
谢家到如今这个位置没几天,自己母亲也没有每日督着谢初颜学习了,谢戗更是一心在战事上,家中也没有那种想要靠着亲事稳定地位的长辈。
上一世谢家虽然无意,但是横看竖看这都是非常好的亲事,谢家没有理由拒绝。
这一世,唯有秦习隐约告知了她,凛王府不是那么简单的。
想来两世的区别,就是秦习吧。
如果上一世也有一个秦习这样的人指点一二,或许……
想到这里谢初颜摇了摇头,上一世她又没有嫁给李玄,她嫁的人是江成章。
然而,谢家没有那个意思,不代表凛王那边就没这个心思。
此时的李玄垂头坐在漆黑的屋子里,浑身散发着冷意。
“世子,别怪属下。”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李玄抬眼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是那声音,他一辈子都记得。
“呵,老师,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吗。”
李玄不明白,为什么习以为常的生活会突然改变,突然被遣走的姬妾,突然被断了钱银,突然被友人背叛,甚至还有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
明明之前都是顺风顺水,他是凛王世子,他是皇上的堂弟,没有人比他更尊贵。
但是如今,他发现他所谓的那些权利,全都是水中影镜中花,他手上没有实权,没有政绩,没有死忠,就连每月的月银都能随时被停。
他这个外表光鲜靓丽的凛王世子,却是连自己身边的小厮都保不住的笑话。
“世子,您那小厮因着纵着您去赌坊,已经被发卖出府。”暗中人走了出来,一张黑色的面具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老师,您真的连一个人都不给我留?”李玄笑了笑,那笑里还有着些许恨意。
“世子要学会断情绝爱。”那黑色面具的人像是没看到李玄的恨,反而好心情的勾起了嘴角。
“呵……”
“世子若是能顺利继承王爷的位置,或许一些事情能如世子所愿。”黑色的面具的人一字一句的引诱着李玄。
“本世子理应继承王位,只要父亲……不偏心那私生子。”说到这里李玄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没有错过李玄那丝狠意,眼底浮现出了满意的神色。
“世子,您在属下这里顺利出师,凛王的位置自然是您的。”
李玄瞥了一眼戴着面具的男人,“老师觉得我不行?”
“当然……行。”
“对了,王爷让属下告知世子,世子妃人选,谢戗将军的嫡次女排在首位。”
李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紧接着带着面具额的男人拍了拍手,让人拉出了一群哭得梨花带雨的美貌女子,“世子,今日您准备先杀哪个美妾?”
李玄深吸了一口气,如箭的目光直逼戴着面具的男人,男人的笑声混杂着女人的哭泣声,在暗室久久不散。
***
卢唯深赶到梧桐楼的时,已经是用晚膳的时间了,不过也恰好,他刚到一桌遮目宴摆上了谢初颜的桌子。
盯着一桌子被盖子罩住的菜,谢初颜也不着急揭开,看到掀起帘子进门的卢唯深,谢初颜勾了勾嘴角,“卢大哥,今日的遮目糕点味道不错,但是样式还得请师傅们再改进改进。”
两人有了合作这层关系以后,谢廷北也不会特意阻拦他们见面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两人不能独处,卢唯深在这方面也很注意。
“噢?”
卢唯深挥了挥手,让人在屋内守着,他是试过今日给谢初颜的那些糕点的,已经算是十分精美的了。
“我今日与朋友一同来吃,他见到那些糕点时,神情并无异常。”谢初颜没有说,甚至还有一丝看不上的意味在里面,也不知道秦习那眼光是被什么养刁了。
卢唯深扬了扬眉,想来那个朋友不简单,那糕点的样式,怕是只有御用的能比了。
“好,我让他们再想一想。”
“不一定单看雕刻,可以在糕点的色彩上多做文章。卢大哥,如今每日遮目宴能卖出多少桌?”
卢唯深偏了偏头,不明白为什么谢初颜会这么问,明明就是大家一起定的桌数,“每日只卖二十桌,已经排到半月后了。”
“卢大哥,有没有觉得少了?”
“当时不是你说的,物以稀为贵?”
谢初颜点了点头,“对,但是如今已有不少酒楼效仿,我们应该做点新东西了。”
“新东西?”
“我们梧桐楼负责派送每日的遮目宴到府上,每日限定十桌,但是需得给一定的费用。”
“还能这样?但是送过去的东西不就凉了?”
“菜式不是我们自己定的吗?就选那种凉了也不太会影响口感的。”
“会有生意?”来梧桐楼消费的,一般都是约着三五好友,或者小型宴请,这种送上府估计很少有人会需要吧。
谢初颜露出了一抹笑,“别忘了,那些不方便出门的后院娘子们许是早就想尝一尝了。”
卢唯深眼睛一亮,猛地看向谢初颜,他怎么把这部分人忘了!那还得训练一些有力气的婆子,那些婆子进内院比较合适!
“对对对!!”
“我回去就跟他们商议!”
谢初颜笑看着卢唯深,对着脑袋狠狠一拍,怕不是得拍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