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平台上的江师兄突然发出一声低喝,他的身体周围的灵力旋涡变得更加狂暴,光芒也愈发耀眼。他的脸庞因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微微扭曲,他丹田里的灵力在高速地旋转,随着筑基丹的药效发挥,丹田内的白色气团有一丝淡黄出现,随着颜色越来越黄,水汽越来越多,不断旋转搅拌的样子,像是在碗里打鸡蛋。
筑基的过程便是将体内的灵力从气团变成泥土状的实体,一旦成功之后,如同在身体内开辟了一片灵田,能够源源不断地滋养自身的灵力,使其更加雄浑、凝练且持久。这意味着从此踏入了修仙的新境界,拥有更强大的实力与更多的机缘。
周围的弟子们都紧紧地盯着江师兄,江师兄体内的鸡蛋液越来越粘稠,旋转也好像遇到了极大的阻力,速度逐渐变慢。
只见江师兄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大喝一声,一道强大的灵力光柱从他的头顶冲天而起,直插云霄。此时,法阵上的符文也被一一激活,散发出浅蓝色的光芒,光柱之中,青衣师兄猛然起身,右手往旁边一甩,一柄闪着蓝色光芒的长剑已握在了手中,他持剑抬头,如临大敌。
此时的江师兄,重新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动作,脸上的神情也已变得平静。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沉闷的雷声,头顶上的乌云汇聚,仿佛有雷霆之力在呼应着江师兄的突破。
“雷劫要下来了!”
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弟低声轻呼了一句,给本就落针可闻的凝重氛围又添了一丝紧张的气氛。
“轰!”
一道闪电倾泻而下!
那些曾经冲击筑基失败的黑衣弟子们,此刻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江玉恒一举成功,但回想起自己失败时的苦涩,又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停在聚气期。而那些初出茅庐的灰袍弟子们,则完全被这神奇的一幕所震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站在这个平台上,经历同样的蜕变。
这道闪电直接劈向了江玉恒,江师兄早已做好准备,引导着闪电击向丹田内的那团鸡蛋液,利用雷霆之力不断地冲击着体内的桎梏,每一次冲击,都伴随着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的弟子们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一次次地冲刷下,鸡蛋液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纯粹。
江师兄的身上的蓝光相互交织,灵力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向外扩散,但这波动时高时低,并不稳定。
但显然,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了,头顶上的乌云逐渐散开,青衣师兄面带微笑,将剑收了起来,童师兄也已准备去收回阵旗了。
周边弟子都能感觉到江师兄身上的气息愈发雄浑,刚才如浪潮般逸散开的灵力,此时也化作一道道灵力气流,缓缓地注入到江师兄的体内。终于,江师兄身上的蓝光一闪而收,他的气息陡然稳定下来,一股强大而内敛的筑基期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成功了!
江师兄缓缓站起,微笑地环视了一圈,此时的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成为了这一方天地间灵力的主宰。
整个平台上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和兴奋的神情,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震撼人心的筑基过程,一时间祝贺声道谢声不绝于耳。
江师兄双手抱拳,喜不自胜,向着四周的师兄弟朗声道:“承蒙各位师弟师妹今日前来捧场,这一路修行,幸得师门庇佑,亦有各位同门相助,此恩此情,江某铭记于心。”
众人纷纷回应,或高声祝贺,或微笑点头示意。
童师兄此时已收好了阵旗,望了江师兄一眼,两人嘴巴都没动,应是在用神识传话。
江师兄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江某虽侥幸筑基成功,眼下,我需前往主峰执事堂报备此番突破之事,便先行告辞了。”
言毕,他再次向众人抱拳行礼,随后点地而起,衣袂飘飘,朝主峰飞去,童师兄和青衣师兄也紧随其后飞走了。
而平台上的弟子们,在江师兄离去后,有的便离开了,有的仍沉浸在刚才那激动人心的氛围之中,几人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江师兄筑基时的种种细节。
杨浩然和陈轩自然是早早离开的那一波,他们药园今日的挑水、施肥、锄草这些农活,都还没有开始做呢,若是误了时机,免不了要受到师兄责罚。
杨浩然的轻身术已小有所成,就算是挑着两大桶山泉水,一个跳跃也能有数丈远,有了修为的加持,崎岖山路也是如履平地,这些农活自然已不在话下。
当夜,清冷月光洒落丹峰弟子的住处,给小屋镀上一层银霜。杨浩然盘膝坐在床上,脑中回想着白日江师兄筑基时的恢弘场面——那直冲云霄的灵气光柱、巨大漏斗般的灵力旋涡,还有那筑基后深沉如渊的气息波动,震撼得人心神不宁。
“这就是筑基……”杨浩然喃喃自语,目光炯炯有神,“若是不能攀上这一步,何谈修仙?何谈更进一步?”
他手上一闪,出现了一块上品灵石,那灵石如玉般透亮,内蕴光芒微微流转,灵气盈盈。
“怎么?今天不怕爆体而亡了?”小青的声音响起,语气中略带几分调侃。
“江师兄在雷霆之下都不动如山,修仙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既然决定踏上此路,我又有何惧?”杨浩然低声自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他闭上双目,将灵石轻轻放在掌心,运转丹田中的微弱灵力,开始吸纳灵石中的灵气。
片刻间,一股微热的气息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流入体内,像是涓涓细流,冲刷着所过之处的经脉,直奔丹田而去。然而,这并非易事,灵石中的灵气虽温和,路过经脉时,带来的波动却如同浪涛拍岸。
好在杨浩然的躯体今非昔比,这种程度的波动尚可忍受,他额头渐渐沁出汗珠,但目光坚定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