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走上前去,正欲出手了结李霸天的性命,手中灵力汇聚,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轰出之际,陡然间,后山之中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一道强大无匹的气息,仿若汹涌澎湃的怒潮一般,向着吴良和姬成道两人迅猛席卷而来。
“住手!”一道虚无缥缈却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从后山之中传来。
其实早在踏入蜀山剑派之时,吴良就隐隐察觉到后山之中隐匿着一股极为隐晦的气息,心中也一直暗暗有所提防。
如今,那股气息终于按捺不住现身了。
随着声音传来,只见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身着一袭宽松的白色长袍,衣袂随风猎猎作响,正稳稳地踩在一柄巨大的巨剑之上,御空飞行而来。
老者脚下那巨剑剑身修长,寒光闪烁,仿佛能切割开世间一切。再看那白发老者,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屹立不倒的苍松。转瞬之间,剑光一闪,那道身影便已经来到了吴良的面前。
吴良神色平静,静静地凝视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便是传说之中的御剑术?”
听闻修炼之人,唯有达到彼岸境之后,方能御空飞行,眼前这名老人,虽然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但从气息的波动判断,也并没有达到彼岸境,却能凭借这一手御剑术,潇洒自如地御空飞行,看来确实有些不凡的本事。
吴良正在满心疑惑眼前之人究竟是何身份之时,地上奄奄一息的李霸天,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挣扎着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眼神中满是怨毒与悲愤,朝着老人大声呼喊道:“太上长老,您终于出关了!此子简直丧心病狂,无缘无故便大肆屠杀我蜀山门人,手段残忍至极,”
“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海棠,也惨遭他的毒手,命丧黄泉,还请太上长老出手,诛杀此贼,为这些无辜惨死的门人报仇雪恨啊!”李霸天声泪俱下,义愤填膺地诉说着,那模样仿佛遭受了世间最大的冤屈。
听到李霸天这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老者微微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吴良。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仿佛能洞穿吴良的内心。
随后,老者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李霸天恭敬地向着老者行了一个大礼,眼神中满是敬畏。随后,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有气无力地吩咐门下众人退去。
那些蜀山弟子们,虽然各个带伤,但在李霸天的命令下,纷纷相互搀扶着,缓缓离去。
很快,这片原本喧嚣嘈杂、喊杀声震天的战场,就只剩下了白发老者、吴良以及姬成道三人。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吹过地上的残肢断臂和破碎的兵器,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哀鸣。
忽然,白发老者眼神陡然一凛,宛如两道实质化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紧接着,一股惊天动地的剑意,自其身上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这股强大的剑意,瞬间便将吴良和姬成道两人如铁桶般紧紧笼罩在其中。
姬成道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般,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额头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冷汗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后背的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在这股强大剑意的压迫下,姬成道双腿微微颤抖,灵力运转也变得迟缓起来,灵力每循环一个周天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心中暗自叫苦,却仍强撑着站定,不愿在气势上输了半分。
反观吴良这边却依旧神色镇定,眼中毫无惧意,周身灵力如汹涌的海浪般澎湃翻涌,与那铺天盖地的剑意相互抗衡。。
“年轻人,你为何要在此大开杀戒,屠戮蜀山弟子?”白发老者的声音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悠悠响起。
吴良冷哼一声,声音清朗且坚定:“你们蜀山号称名门正派,但却纵容门下弟子李晓棠,荒淫无度,强逼姬家女子联姻,而那姬家主姬无命竟也为了家族利益,罔顾女儿幸福,要将她送入火坑。”
“我今日之所为,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白发老者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对吴良所说的话有所触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神情:“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赶尽杀绝,如此行径,与恶徒何异?”
“赶尽杀绝?”吴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若我今日不站出来,姬紫月的命运又将如何?姬家的命运又该如何?难道就该忍气吞声?而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在知晓李晓棠恶行的时候,又做了什么?是纵容包庇,还是选择视而不见?”
白发老者沉默片刻,身上的剑意微微一滞,他缓缓开口:“我闭关多年,这些事并不知晓。但你既已杀了李晓棠,又重创李霸天,恶首已经伏诛,此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了结?”吴良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愈发强盛,“我要的了结,是李霸天必须死,而且蜀山剑派从此立下规矩,约束弟子品行,不再恃强凌弱、为非作歹。否则,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