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带走!”
杨广冷笑一声,一把扯下脸上的假胡须,厉声喝道:“大胆李昌!你可知本王是谁?!”
李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殿…殿下…饶命…饶命啊…”
“饶命?你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罪不容诛!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广怒斥道。
“殿下…殿下…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求殿下开恩…”
李昌哭喊着求饶。
“哼!一时糊涂?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杨广冷哼一声,“来人!将这贪官污吏押下去,严加审问!”
卫兵们一拥而上,将李昌五花大绑,拖了下去。
审讯过程中,李昌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供出了他与当地豪商勾结,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罪行。
他还供出了三位在朝中担任尚书级官员的“保护伞”。
“殿下,此等小吏不足为惧,关键是背后的保护伞。”
秦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杨广身旁,递上一份图卷,“臣已提前将关陇贵族在各地的粮庄分布标注出来,请殿下过目。”
杨广接过图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一个个粮庄的位置,以及所属官员的姓名。
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粮庄遍布关中各地,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
“好一个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本王要动真格的了!”
回到长安,杨广立即将李昌的罪证和各地粮价对比图呈报给杨坚。
朝堂之上,杨广手持账本,言辞犀利地弹劾华阴县令李昌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令满朝文武震惊不已。
“父皇,儿臣微服私访,发现华阴县粮价较之其他州县高出三成!如此一来,百姓如何能吃得起饭?长此以往,国库亏空,民不聊生,社稷危矣!”
杨广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李昌的后台,以陇西李氏为首的关陇贵族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纷纷站出来,指责杨广“滥用私刑”、“构陷忠良”,甚至搬出祖制,试图将杨广的行为定性为“越俎代庖”。
“晋王殿下,您虽贵为皇子,也不能不经审判便私自缉拿朝廷命官!这于礼不合,于法不容!”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地出列,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是啊,殿下,华阴县令虽有错处,但也罪不至死啊!您如此行事,未免太过草率了!”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不少官员都对杨广的做法表示质疑。
秦墨见状,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向杨坚行了一礼,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奏。”
“准奏。”
杨坚威严的声音响起。
秦墨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各地粮价对比图,徐徐展开,呈现在众人面前。
“诸位大人请看,这是微臣收集的关中各地粮价对比图。华阴县的粮价,赫然比其他地方高出三成有余!敢问诸位大人,这正常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叫嚣的官员,语气加重了几分,“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某些官员却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如此行径,与谋反何异?!”
“你…你血口喷人!”
一位官员恼羞成怒地指着秦墨骂道。
秦墨冷笑一声,反问道:“下官血口喷人?证据确凿,难道大人还想抵赖不成?还是说,大人也是这贪腐链条中的一环?!”
这犀利反问,让那官员顿时哑口无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杨坚看着眼前这幅场景,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猛地一拍龙椅,怒吼道:“够了!朕命三省六部联合彻查此事!若有贪腐,一律严惩不贷!”
圣旨一下,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十余名涉案官员,在接下来的调查中纷纷落马,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
经此一役,杨广在杨坚心中的分量加重,被封为“监国尚书令”,可节制御史台,权力进一步扩大。
然而,秦墨却深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私下找到杨广,提醒道:“殿下,关陇贵族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定会伺机报复。我们必须早做准备,在军中安插心腹,以防不测。”
杨广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秦先生所言极是,本王这就着手安排。”
随后,秦墨暗中将火铳卫队的基层军官调换为寒门子弟,逐步瓦解旧贵族的军事根基,为日后夺嫡之争埋下伏笔。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被处决的华阴县令李昌,临终前塞给狱卒一封密信,上面赫然写着“陇西李氏私藏甲胄”几个字,矛头直指李渊。
狱卒战战兢兢地将密信呈递给杨广,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杨广接过信件,眉头紧锁,脸色阴晴不定。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秦墨,沉声道:“秦先生,你怎么看?”
秦墨接过信,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心中暗道:“李昌已死,这封信来得蹊跷,究竟是真是假,是李昌的临终忏悔,还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秦墨故作沉吟片刻,抬头说道:“殿下,此事疑点重重,需谨慎处置。李昌已死,这封信的真伪难辨。若是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甚至落入他人圈套。”
杨广面色凝重,来回踱步。
“先生所言甚是,可若李渊真有反意,我们岂能坐视不理?万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万一父皇…万一他有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秦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杨广的反应,心中暗自揣摩:这小子,野心勃勃啊!
李渊现在羽翼未丰,就算真有异心,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杨广如此急切,是想借机铲除异己,巩固自身地位吧!
他沉声道:“殿下,依臣之见,不如将计就计。我们可以派人秘密调查,暗中收集李渊谋反的证据。若真有其事,再行定夺也不迟。”
“好!就依先生所言!”
杨广眼神一亮,当即拍板决定。
秦墨领命而去,心中却另有打算。
他并不相信李渊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私藏甲胄,这封信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至于是谁,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第二天,秦墨便带着几个心腹,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陇西李氏的府邸附近。
他们并没有直接闯进去搜查,而是暗中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先生,你看!”
一个心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巷,低声说道,“那里好像有人鬼鬼祟祟的。”
秦墨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几个黑衣人正偷偷摸摸地往李府后门走去。
他心中一动,示意众人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