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市场后,叔侄俩拎着大包小包赶往饭店,尽管错过了用餐的高峰期,但何林清依然信守承诺,带着柱子来到了全聚德。
全聚德的烤鸭三块钱一只,不过还需要一张鸭子票,何林清没有票,于是多花了一块钱买票,这才让两人吃上了梦寐以求的烤鸭。
“咦?小叔,您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一大爷?他不是应该上班吗?怎么在这里?”
卷着片的薄薄的烤鸭吃着正香的何林清,顺着柱子的目光看过去……
在靠窗的位置,真就看到了穿着颇为体面的一大爷,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子正在吃饭,一大爷席间还频频向对方端茶倒水,姿态放得极低。
何林清满不在乎转过了头:
“不用管他,想来咱们一大爷正在想办法给咱们腾房子呢。”
柱子一想到这就乐不可支,如果不是因为这房子谋划来后能归小叔叔,傻柱他说什么也得上去捣个乱。
吃饱喝足后,何林清和傻柱拎着特意给雨水留的烤鸭,悠闲地搭着公交车回到南铜锣巷。
还没靠近门口呢,一直抻着脖子往外瞅着的三大爷,像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赶忙接过傻柱和何林清手里的大包小包,嘴里还念叨着:
“何小弟,柱子,你瞅瞅这么多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我帮你们拿,何小弟,你还受着伤呢,可别给累着了,
哎,对了,雨水我也接回来了,现在在我家跟着解放他们几个写作业呢。”
何林清感激地笑了:
“那可真是多谢三大爷了,三大爷吃了没?要是没吃的话,待会儿我们做好饭给您送碗菜尝尝,
我这儿也得了家里的手艺,有那么一丁点的功夫,到时候露一手,你们都品鉴一下,看看能打个几分,和我大哥比起来,能不能赶得上他?”
阎埠贵咂了咂嘴,脸上满是笃定:
“那还用说吗?肯定是100分的。您大哥跟您比,那肯定要矮上一丢丢,您一看就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我待会儿一定要一口嚼上十几二十下,好好地尝尝您做的饭得有多好吃,一定要把那味道一直记到棺材板儿里头。如果有下辈,我下辈子都要记得。”
三大爷这一番话让旁边的傻柱打趣道:
“三大爷,你可真能拍马屁的,我以后得跟您学学瞧瞧,把我小叔给哄的眉开眼笑的!”
三大爷得了许多好处,那可是舌灿莲花,就连傻柱这个脾气倔强的小子都被哄得心里美滋滋的。
在这个院子里,以往大家买个东西,尤其是买了肉,就会用个绳拴着提溜回来显摆。
如今,何林清提着的东西特别惹眼,虽然东西多,但个个都用黑袋子或布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以前何大清还在的时候,贾张氏就靠着撒泼打滚从他那儿蹭过不少好处。
现在看到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的何林清,她那垂涎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在大大小小的包裹上流连,鼻子还不停地耸动着,
她似乎闻到了海鲜的味儿,还有油腥味,而且傻柱的嘴角油光发亮,一看就是在外头吃肉了。
这可戳到了贾张氏的痛处,她破口大骂起来:
“这有的人呐,可真是黑心烂肝的,没看到我家还有个孕妇,还有小孩吗?
自己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连嘴巴都不知道抹干净,都不知道给他的邻居带点吃的回来,
就知道自己吃独食,早晚吃了肠穿肚烂窜稀窜到死!”
已经快踏入门里的何雨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东西都没放下,就迈着大步想过去给贾张氏一个耳光。
何林清眼疾手快,立刻拉住了傻柱,提高声音喊道:
“柱子,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吗?那你倒是成什么了?
别管这满口喷粪的母狗叫唤个不停,咱们买了那么多菜,赶紧的整起来,
待会儿给邻居们都送上一点,让他们尝尝,咱们爷俩的手艺如何?”
傻柱的脸瞬间由阴转晴,得意地“呸”了一声:
“得嘞,叔叔,俺傻柱就听您的话,母狗喜欢叫唤,就让它叫吧,一看她就是口角生疮的东西,要不然喷出来的话,怎么这么难听?”
贾张氏的脸绿了,本来还想靠着傻柱过来推搡自己的时候,假装被打了好索要好处,现在贾张氏彻底忍不住了!
她准备亲自上阵给这小兔崽子一巴掌,可是还没走两步呢,就被下班回来的贾东旭生拉硬拽回了屋。
回到屋里的贾张氏怒气依旧难以平息:
“东旭啊,你听到了没有?明明是那小兔崽子不对,是两个兔崽子骂我骂得这么难听,你还把我拉回来?
刚才左邻右舍可都看着呢,这打的可不是我的脸,也有你的脸呀。”
贾东旭有些不耐烦:
“得了吧妈,你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今儿个师傅他都没来上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等着,师傅肯定会出手好好收拾那对兔崽子的,
咱们先别上,让我师傅动手就行!”
还不知道易东海被坑得不轻的贾东旭,很好地误解了他那个阴险的师傅是在想坏主意……
而贾张氏听了儿子的话,脸上满是喜色:
“那好,妈暂且忍,就等着你师傅出手,咱们好摇旗呐喊,给你师傅助助威。”
贾东旭这才展开了笑脸,只不过在看到愁眉苦脸的秦淮茹后,脸色又拉了下来:
“你还傻呆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做饭去,你爷们都下班了,工作一天了,你还让你爷们饿着肚子吗?
哪有你这么做媳妇的,你要知道你就是一个乡下女人,我把你娶进城来,你才能进城享福,你别给脸不要脸。”
唯唯诺诺站在一边的秦淮茹无言以对,抽噎了一下,委委屈屈地拿着贾张氏给的半碗棒子面,去家门口的简易厨房准备熬点棒子面粥。
这边,棒子面还没熬熟呢,秦淮茹突然就闻到一股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的香气。
秦淮茹猛地咽了下口水,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正屋方向,从前还能看看傻柱他们做饭,如今是看不着了!
他们将正屋的西边改成了厨房,香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妈,傻柱他家做什么好吃的了,可太香了,妈,你给我要一碗去,我要吃肉!”
三岁的棒梗已经初显贾家人的风格,说出的话尽显无赖风。
还没有未来那般不要脸面的秦淮茹皱起眉头:
“你这个小兔崽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学你奶奶,没事就要别人家的吃的,你再这样我打你了呀。”
“秦怀茹,你打一个试试。”
假装要打儿子的秦淮茹瞬间僵硬,抬头便看到贾张氏双手环抱于胸,耷拉着的三角眼冒着凶光,正瞪着自己。
自知自己在贾家的脚步还没有站稳的秦淮茹,哪里敢反抗婆婆,只能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继续搅和棒子面,
贾张氏则冷哼了一声,双眼微眯地瞪向傻柱家,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