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担心我会逃,我早就说过,我这一世,身心皆属于你,往后余生,都只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谢寒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旋即眼神微微一黯,他缓缓屈膝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江梨白皙的下颚,目光紧紧锁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抓回来。只是短短两日未见,我实在是想你想得紧,所以来找你。”
听闻此言,江梨抿着嘴,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在她脸上缓缓晕开,心中不禁感慨,这谢寒清说起甜言蜜语来,叫人毫无招架之力。
可惜上辈子,自己竟愚蠢地以为这些话都是他用来哄骗自己的,白白辜负了这番深情。
“讨厌。”她娇嗔一声,声音软糯。
“洗净了么?”
一听这话,她微微一愣,刹那间便明白了谢寒清话中的深意。
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随即,她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推开谢寒清,佯装生气地说道:“原来你巴巴地找我来,就只为了这种事情呀!”
“我只是想你想得厉害,可你这模样,实在太勾人,我根本克制不住。”谢寒清嗓音低沉沙哑,话语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情愫。
话落,他大手稳稳按住江梨的脑袋,倾身而下,霸道地吻住那殷红的唇瓣。
他的吻热烈又急切,舌尖强势探入,肆意纠缠,风云翻涌间。
江梨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池中的水随着她的动作“扑通扑通”作响。
可她的反抗在谢寒清的臂弯下显得如此无力。
最终,谢寒清轻而易举地将她从水中抱起。
她不着寸缕,肌肤在水汽的润泽下愈发显得光滑细嫩,晶莹的水珠顺着玲珑曲线缓缓滑落,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旖旎的光泽。
她嘤咛着,“将军.........”
夜色如水,床帐随着那翻覆的身影轻轻摇晃,一夜未停。
那销魂的声音,一直到了天亮左右,才停止。
这才两日不见,谢寒清居然这么如饥似渴。
关键是折腾了一夜,他只睡了几个时辰就起身去操练士兵了。
真不愧是血气方刚又年轻力壮的大将军啊。
只是可惜,受苦的是她了。
江梨悠悠转醒时,日光已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一看时辰,竟已近下午。
她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宿醉未醒,昨夜那翻云覆雨的炽热画面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不断浮现。
瞧向床铺,被褥凌乱不堪。
她慵懒起身,抬手揉了揉发涩的双眸,简单梳妆一番,略施粉黛,将一头乌发挽起,便离开了屋子。
刚到堂屋,便瞧见林昼正忙里忙外,看见她终于出来了,脆生生唤道:“大姑子,你可算醒啦。”
她脸颊一热,略带窘迫地挠挠头,歉然说道:“实在对不住,我睡得太沉,这一睁眼就到这会儿了。”
“这有啥,你可得多歇歇。我身子养得差不多了,能多帮衬些。”
“辛苦你了,弟妹。”
“和在江家当牛做马伺候人比起来,这点活压根不算啥。”
“对了,万文石来了没?之前我让他来这儿干活的。”
“他倒是来了一趟,听说你还没起,就又走了。”
江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着急,眼下她又累又饿,当务之急是填填肚子。
坐在桌前,饭菜的热气腾腾升腾而起,江梨刚拿起碗筷,脑海中便不受控地浮现出昨夜的画面。
她还记得自己搂着谢寒清的脖子,哭唧唧地求他慢些,而谢寒清却低笑着说已经很慢了,还打趣她太娇弱,得多吃点,要是实在受不住就求饶。
想到这儿,她脸颊滚烫,又气又羞,当下便狠狠扒拉了几大口饭。
真是气死人了!她一定要把自己养得壮壮的,往后非得让谢寒清举手投降!!
江梨吃完饭不久,万文石便匆匆赶到。
万文石一脸恭敬,微微欠身道:“江小姐,您可算醒了。我还琢磨着这个点儿您兴许还没起呢,您昨晚是忙啥去了?怎么睡得这么晚?”
江梨心中一紧,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这事儿哪能如实相告,实在太过羞人,况且都怪谢寒清,一缠起来就没个完,实在磨人。
她脑筋一转,随口编了个理由:“昨天为了烧瓷器,忙活到很晚才睡,所以今天起晚了些。”
“原来如此,江小姐您可得保重身体,瞧您这眉眼间都透着些憔悴呢。”
“没事,我会注意休息的。万大叔,我今日找您,是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会踏踏实实地干活。”万文石当初穷得叮当响,小破瓷窑又没人收下,他都快要吃不起饭了,还好江梨从天而降,救了他们一家老小,而且还愿意让他在瓷窑继续干活,他必定会忠心耿耿的。
“干活是其次,今天最重要的是您去找我爹,江原黎,跟他说您这儿有一批卖不出去的黄色瓷器。就说您快撑不下去要破产了,打算低价处理,他指定会兴冲冲地收下。”
万文石挠了挠头,满脸疑惑:“我咋不记得我这儿有黄色瓷器呢?要是真有,我早卖了,现在颜色稀罕的瓷器可抢手了。”
“这些您就别多问了,按我说的做就行。”
“好嘞,江小姐。”
没过多久,万文石便领着江元亮来到了瓷窑。江元亮满脸急切,一心想着查看那批所谓的低价瓷器,毕竟他要看到货,否则的话,他也不敢随意收下。
江梨见状,赶忙拉着林昼躲到一旁,隐匿在暗处悄悄观察。
她心里清楚,要是被江元亮发现自己和林昼在这儿,必定会起疑心,坏了大事。
江元亮踱步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黄色瓷器,细细端详起来。
从细腻的色泽,到触手生温的手感,再到别具匠心的造型,无一不让他暗自赞叹,尤其是那如骄阳般明艳的色彩,夺目至极,令他越看越满意,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万老爷,你这批瓷器品质上乘,必定能卖个好价钱,为何要低价抛售呢?”
“实不相瞒,我如今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就想着低价卖出,换些钱回乡下种田糊口,再也不想涉足这行的水深火热了。”
江元亮听后,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忙问道:“那还有多少货?快带我看看。”
“这几个屋子,满满当当的,全都是。”
江元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屋内明晃晃的瓷器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片耀眼。
他又信步走过去,随手翻看了几件,每一件的质量都远超他的预期。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拍板:“行,我要了,你可不许反悔!”
此刻,他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这么多精品瓷器,要是抬高价格,和皇家合作,再卖到边疆西域,那得赚多少银子啊!
“那是自然,不过江老爷,这银子您是不是可以先交付一下?不然要是其他人也上门求购,出价更高,我实在是……江老爷,还望您能体谅,毕竟谁都没法拒绝高价啊。”
江元亮沉浸在即将大赚一笔的美梦中,想都没想便应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一会儿就派人把银子送过来,你赶紧把这些瓷器拉到我府上。”
躲在暗处的江梨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这个江元亮,虽身为商人,看似精明,实则做生意的手段不过尔尔,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靠黑心买卖发财 。
这一回,她以牙还牙,让江元亮也尝尝被人算计坑害的滋味,好好感受感受他以往强加给别人的痛苦。
待江元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瓷窑,林昼一脸的恍然大悟,压低声音说道:“大姑子,原来你把这些瓷器染色,是为了卖给江元亮啊!”
“那当然。这江元亮,卖了宅子,还妄图霸占别人的嫁妆,借此机会翻身,这次,我非得把他的家底全都掏空,叫他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林昼微微皱眉,一脸疑惑:“可是,他刚才看的那几个瓷器,分明是上等货呀。”
“那是我特意买来迷惑他的。要是全拿假货给他看,他一眼就瞧出瑕疵,这计划不就泡汤了?”
“大姑子,你可太聪明啦!”
江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忍不住上扬,笑出了声。
林昼见状,也跟着一起欢快地笑起来。
第二日。
江梨让人把瓷器全都运送到了江元亮家里,累了一整天,也到了暮色时分。
她坐下来正打算休息一会,结果就看见了丁山在门口等着。
为了这次见面,丁山特意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身上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
看见她的时候,丁山的眼神十分局促,说:“我来找林小姐............”
江梨恍然大悟,“你先等着。”
说完,她闪身进去,拽着林昼出来。
林昼一见到丁三,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害羞得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双手也有些无处安放,“你.........”
“林小姐,你说让我来找你,我今日正好有空就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 ”
江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伸出手,推了推林昼,笑着说道:“你俩好好聊吧,我正好出门逛逛。”
说完,她撒腿就跑了,给这两个人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此时已近傍晚,街道上的许多摊贩都开始收摊了,原本热闹喧嚣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显得有些空旷、荒凉。
江梨慢悠悠地四处闲逛着,一边欣赏着街边逐渐亮起的灯火,一边盘算着过会儿回将军府。
当她路过衙门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谢家的人。
原来,谢德海绞尽脑汁,终于救出了曲家的人。
曲老爷顶罪,谎称自己只是打算用药迷晕一个丫鬟,没想到阴差阳错,那碗药被曲秋月端走了,才酿成了这场大祸。
经过一番运作,曲家的人终于全部被释放,只是曲老爷因此被降了官职。
但是,人平安就好了。
此次谢家特意来接曲家人回府,摆下宴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江梨远远地就瞧见了曲秋月,只见曲秋月面色憔悴,身形消瘦,想必这次,吓得不轻。
也不知道曲秋月以后还会不会再兴风作浪。
江梨没有多做停留,没管这事儿便转身回了将军府。
等回到将军府后才得知,方合的左腿受伤了。
郎中正专注地为方合处理伤口,旁边摆放着药瓶、纱布等药物。
方合紧咬着牙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面色因剧痛而变得煞白如纸。
他腿上的伤口触目惊心,这一只箭有毒,周围的皮肉已然发黑溃烂,如果处理稍有不慎,腿可能就废掉了。
谢寒清眉头紧锁,站在一旁,轻声询问方合遇刺的经过。
然而方合却是一脸茫然,一问三不知,“我挨了板子之后,行动本就多有不便,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就遭了别人的偷袭。”
说罢,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身手也算敏捷,真没想到竟会遭人偷袭。
紧接着,方合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江梨。
前些日子,江梨曾说他腿会受伤,那时他还满心不屑,只当是玩笑话。
可如今,看着自己这重伤的腿,他不得不承认江梨算得实在太准了。
于是,他带着几分急切与讨好,说道:“江小姐,您快帮我算算,我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灾难?我保证,一定听您的,小心谨慎行事。”
这江梨,还是有两下子的。
江梨微微扬起下巴,故作玄虚地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等我下次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方合像个乖巧的孩子般连连点头。
以后可再也不敢得罪江梨了,更不敢对她有任何意见。毕竟,要是江梨算出了什么却不告诉他,那自己可就真的大祸临头,彻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