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暴脾气……”盛晚樱一听,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瞪着眼睛就要开骂。
沈悦曦连忙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阿樱,别生气了,咱们去别处逛逛吧。”
盛晚樱咬了咬牙,见当事人都不计较,最终只能忍了下来。
她狠狠地瞪了王文娇和李玉娩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
“这次看在悦曦姐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谁稀罕要她的面子,别以为要当上大皇妃,就真是麻雀变凤凰了。”
王文娇丢下一嘴话后,害怕盛晚樱又纠缠不清,赶紧拉着李玉娩悻悻地转身离开。
等她们走远后,盛晚樱才气鼓鼓地转过头,看着沈悦曦:“悦曦姐,你别总是这么忍让。”
沈悦曦温柔一笑,笑中带着苦涩:“阿樱,有些事情不是非要争个对错,何必与她们计较呢?”
盛晚樱撇了撇嘴,显然不太认同:“可这样她们也不会觉得你好,只会觉得你更好欺负!”
沈悦曦笑了笑,“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闹得太僵。”
盛晚樱被她这般轻轻一挽一劝,心中那股子气瞬间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泄了个精光。
只能无奈地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悦曦姐,我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
沈悦曦微微歪着头,“什么话?”
盛晚樱神情认真,目光中满是真诚,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女频,你是女主,只要不是你的错,就不要一味地忍让伤害。”
“哪怕当时不能还回去,也要在以后找机会还回去,创作者爱你,读者爱你,自然会为你善后一切。”
说罢,她微微仰头,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你值得最好的。”
沈悦曦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
虽说她听不懂盛晚樱所说的“女频”“创作者”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当她望向盛晚樱那双明媚而真挚的眸子,仿佛有一股暖流,流淌进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或许,这世界上真有两个盛晚盈,一个厌她至极,一个喜她无忧。
良久。
她柔声一笑,点头,“好,姐姐记住了。”
“听说前面有家新开的糕点铺,味道很不错,阿樱要不要一起去?”
盛晚樱一听有吃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可刚想点头答应,又想到还有傅妄瑾那茬事,只能生无可恋道:“悦曦姐,还是你和青竹去吧,我还得去找傅妄瑾呢。”
沈悦曦捋了捋她额角的碎发,又柔声道:“好吧,那我买了带回府,等你回来吃。”
“好耶!那你也要记得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哦!这会儿应该送到你院子里啦!”
沈悦曦惊讶的掩着嘴,“为我准备的礼物吗?”
“当然呀,过节嘛。”
“那,我可就多谢谢阿樱啦。”
接着二人又寒暄几句后,盛晚樱便目送着沈悦曦离开。
【系统1733:宿主,其实你没必要对其他角色如此照顾,毕竟他们不是你的任务。】
盛晚樱望着逐渐消失在人群的身影,眸光暗了暗: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不是被欺负的那个,没有感受过那个处境。
【系统1733:女主本就是善良的人设,她是会原谅所有伤害她的人。】
盛晚樱听到这句话,忍不住轻嗤:小3,我告诉你,被欺凌者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霸凌者的。
之所以原谅,是因为当下没办法还回去,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伤害。
她们只能退步,求自保。
如果能把受到的伤害还回去,没人会选择假惺惺的原谅。
反过来,欺凌者也不会真心实意的道歉。
之所以道歉,可能是出于某因素,影响到他们的名誉或者利益,才会虚伪的道歉。
如果有一天,被欺负的好人变坏了。
那一定是被逼到绝处,没什么在乎的了。
索性就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装了。
沉默片刻后,机械音再次响起。
【系统1733:我是机器,不懂你们人类的情感。】
“跟你这个铁疙瘩说了也白说,我得赶紧在傅妄瑾前头赶到城楼去,玛莎拉蒂!老娘来咯!!!”
盛晚樱一边咋呼着,一边像是上足了发条的小马达,瞬间在人群中开冲,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借过借过”。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不远处阁楼栅栏处的周墨言眼中。
他双手抱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意,轻声喃喃道:
“这盛二小姐,着实和传言中不大一样啊~”
———
华京最高的城楼巍然矗立在夜色中,月光洒在青灰色的砖石上,仿佛其披上了一层银纱。
城楼四周挂满彩灯,灯影摇曳,映照出满楼梯的花瓣和蜡烛。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烛火的温暖气息。
傅妄瑾站在城楼脚下,抬头望着那蜿蜒而上的楼梯,眉头微微皱起,神情尤其古怪。
云秋站在他身旁,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殿下,您上去吧,小姐在上面等您呢。”
“她这是唱的哪一出?”
云夏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三殿下上去就知道了。”
傅妄瑾闻声剑眉一蹙。
旋即,他转过身,抬脚迈上楼梯。
他倒要看看,盛晚樱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云秋云夏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稍稍松了一口气。
“云秋,你说世界上,会不会有两个小姐?”云夏像是思考了很久,开口问,“前几天的小姐,更像是我们从小伺候到大的,今天的小姐……”
云秋低敛着眸子,舒声一笑:“我知道有两个小姐,但是人嘛,都是自私的。你我是奴婢,哪边好,我们就顺着哪边。至于和我们从小长大的小姐,少告诉她关于这个小姐的事就行。”
云夏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我喜欢今天的小姐。”
“我也是,走吧,活还没干完呢~”
———
脚下的花瓣,在傅妄瑾的步伐下轻轻翻飞,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一旁的烛火在风中不安地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与地面上舞动。
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恰似一幅灵动的剪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