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真心喜欢萧荷的,求您成全。”
“我成全什么?我成全你们都滚出王府!”
靖南王快被气晕了。
“你现在触怒太后,太后对你失望,你以为自己还有前途吗?不想这辈子都做个平庸无能的人,就立刻滚去宫中,跪在慈宁宫前,求太后原谅你,否则,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靖南王吼完,不解气地上前去,抬脚狠狠踹了祝闫玉几下。
萧荷见状,忙护住祝闫玉,她怒目瞪着靖南王,“你凭什么打他!就因为他想要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这有什么错?你们这群脑子封建的老古董,思想刻板陈旧,怪不得你会死在帮太子坐稳江山的路上!”
“你说什么?”靖南王听到萧荷这番话,眼瞳狠狠一颤。
他震惊地看着萧荷。
祝闫玉忙拽住萧荷,抬手捂住她的嘴巴。
“爹,她是胡说的。”
“她敢咒我死!”
靖南王却已经怒极,“她一个丫鬟,竟敢诅咒我死,祝闫玉,你给我滚远点,今日我势必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丫鬟,让她长长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嚣张狂妄……”
“爹!”
祝闫玉紧紧抱住萧荷,将人护在怀中。
“我这就去跟太后娘娘认错,你别打萧荷,儿子求您了,萧荷没有恶意,她没有诅咒爹的意思。”
祝闫玉拽着萧荷磕头,“快,快跟爹认错。”
萧荷心中很是不情愿,她怒道,“我才不道歉!我有什么错?我提前告诉你们自己的结局,好早做打算不好吗?”
祝闫玉脸已经白了,他抬起手,忙扇了萧荷一巴掌,“胡闹!别再说这种话!”
萧荷震惊看着祝闫玉,没想到他竟是敢扇自己巴掌。
“祝闫玉,你敢打我?”萧荷怒道,“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你敢打我!”
萧荷抬起拳头,一拳接一拳往祝闫玉的身上打。
靖南王脸色已经越发阴沉下来。
祝闫玉生怕他爹对萧荷下手,忙拽着萧荷就跑,“爹,我明早就入宫,入宫找太后娘娘,跟她磕头认错!”
翌日。
祝闫玉带着不情不愿的萧荷入了宫。
慈宁宫外。
两人跪了下去。
萧荷脸色很是不爽,“我从不跪任何人,若不是为了你,我绝无可能给她一个将死的老太婆下跪!”
祝闫玉眼瞳一颤,“你莫要再胡说!”
萧荷这话,稳稳落入太后身边的嬷嬷耳朵里。
嬷嬷气得要晕过去。
朝着他们道,“既然这般瞧不上太后娘娘,还虚情假意跪在慈宁宫外作甚?”
冷哼一声,嬷嬷转身进去,把这话原模原样传给太后娘娘。
太后听完,直接摔碎茶盏。
“哀家是将死的老太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竟敢如此张狂,来人,将她给哀家摁住,狠狠打上三十大板!”
“是。”
嬷嬷领命,出去喊了人来。
没一会儿,宫人们准备就绪。
将那萧荷从祝闫玉身侧拉起来,摁在长椅上。
“太后有令,萧姑娘言行无状,罚仗三十。”
祝闫玉豁然起身,他不假思索起身,“不行!”
“萧荷身子不好,承受不住这三十大板。”
萧荷更是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打我?大家都是人,人人平等,你无缘无故打我,我是能告你的!”
“告太后娘娘?”嬷嬷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萧姑娘想去何处状告太后娘娘?萧姑娘觉得这京城,谁敢接萧姑娘状告太后娘娘的案子?”
萧荷:……
“萧姑娘,若识趣的话,好好挨完这三十板子,别再胡闹,否则……谁都保不住你的命!”
祝闫玉落入嬷嬷的眼中,他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萧荷,快些跟太后娘娘认错,否则,我就彻底护不住你了。”
萧荷还从未见过祝闫玉这样慌张的眼神,她有些怔住。
“你不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能为我兜底的吗?”
祝闫玉不敢再看嬷嬷的眼神,“快跟太后娘娘认错!”
他说完,上前道,“我愿替她挨板子,还请嬷嬷去太后娘娘求求情,萧荷她身子不好,真的承受不住这些。”
嬷嬷转身,去回禀了太后娘娘。
太后止不住地摇头,骂祝闫玉是个蠢货。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竟然是个这样没脑子的东西!”
她一直觉得,祝闫玉知分寸,温文尔雅,在这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好男儿。
如今这才算是彻底看清了他。
“既然他想要替这女子挨板子,那就打,让他好好尝尝,被连累受罪的感觉。”
嬷嬷领命出去。
一板子一板子打下来。
祝闫玉从最开始的绷唇强忍,到后面忍无可忍低吼出声。
萧荷看着眼前的一幕,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她从未想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殴打别人,而无人敢出来做主的!
她要去告他们!
告他们滥用私刑!
告他们蔑视律法!
看到祝闫玉的后背被打得浸出鲜血来,萧荷再也忍不住了,她跑上去,扶着祝闫玉,“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老奴只问萧姑娘一句,可知罪了?”
萧荷眼圈通红,眼底尽是不甘与愤怒。
但她若不认罪,祝闫玉或许要被狠狠打死了。
“我认罪!我认罪!”
“那萧姑娘认的是什么罪?”
萧荷红着眼,颤抖着说,“我不该骂太后娘娘。”
嬷嬷冷哼一声。
转身回去回禀太后。
太后娘娘厌烦地摆手,“让他们都滚出哀家的慈宁宫,看到他们就觉得晦气!”
嬷嬷命宫人将祝闫玉和萧荷都撵出宫去。
萧荷与祝闫玉这事,顾秋容当日便知道了。
盛逢萧派人给她传的消息。
沈诗宣正在榕安院内,与她一起研究药草,得知此事,眼中一片震惊,“这位萧姑娘胆子果真大得很,她竟然说要状告太后,这整个安远,胆敢说出这话的,恐怕只有她一人。”
顾秋容拨弄着药草的叶子,她细细思索,“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总觉得,她的想法,很跳脱,不像安远的女子。”
“若非生活在一个平等的国度,应该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诗宣也顿住,“确实。”
但顾秋容的梦中,不知道什么萧荷。
她也想不明白。
“秋容,为何王爷会把宫里的事告诉你?”沈诗宣其实早就想问,“我总觉得,王爷对你,有些不同。”
顾秋容回眸看沈诗宣,“那是因为,我跟王爷谈过一场交易。”
顾秋容将那是告诉沈诗宣。
沈诗宣得知盛逢萧要娶她,明显被震惊到,“摄政王竟然……”
“表姐莫要多想,王爷对我并非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他需要一个王妃,而我……可能恰好合适?而我需要他的助力。”
“这京城合适的贵女那样多,怎么偏偏就是你呢?”沈诗宣眼眸深深看着她,“秋容,你可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