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的房屋布局几乎相同。
书桌,床,甚至椅子,摆放位置都差不多。
他翻到了一本手札。
但是很悲哀的是,上面的字他看不懂。
是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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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鸽有点纠结,他这样有点像那种作死躺赢狗,他正准备按照向水的路线翻进院子,但是卡在了第一步。
他翻不进去。
他仰头,这个围墙应该有两米五,也不知道向水怎么翻进去的,他尝试模仿向水的动作,只是最后摔了个狗吃屎。
他站在原地,面壁思过了一会,准备离开,毕竟放哨也是一种帮助。
他刚扭头就对上了一张疲惫阴沉的脸。
离得很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鼻尖几乎要蹭到一起。
尖叫声到了嘴边,被他硬生生咽下去,手心一团濡湿。
女人终于说话了:“你在干嘛?”
江云鸽僵硬的大脑试图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最后干瘪道:“这里风景不错。”
女人:“是吗?”
江云鸽看着女人跑到了门口,把这栋房屋的院子门打开走了进去。
不是说里面有什么阿丽耶,是很邪恶的东西,怎么就这样进去了?
江云鸽脑子疯狂转动,最后简单粗暴地大叫了一声。
那女人扭头冷冰冰地看他一眼,他心虚道:“地上有虫子,我对虫子过敏。”
向水听到了尖叫声,他把手札放回原来的位置,寻找藏身的位置。
衣柜里挤满了衣服、被褥和乱七八糟的其他东西,在打开的瞬间还有老鼠的叫声,完全没空间藏。
他刚要藏床底,一掀开拖地的床单,就闻到了一股堪称浓郁的腐臭味。
“呕~”
他呕了一声,避开了与床下人的对视。
哒哒哒。
那女人的脚步声快到离谱。
女人从一楼进,没用手电筒照,直接上了二楼。
太黑了。
她似乎听到了一点动静,于是打开手电筒照了一圈。
二楼唯一可以藏身的就是床下和衣柜。
她刚刚听到的动静就在衣柜那里。
她走过去,脸皮阴沉地像是即将掉下来,快速地打开了衣柜,又爬下来看床底,都没找到人。
她的视线环顾一圈,又走到阳台上,却看到已经远去的警车。
她扭头,把桌子上的手札拿起来,翻开第一页。
她放在第一页的那根头发仍然安静地待在那里。
原来真的是她多心了。
向水没找到藏的地方就直接不藏了,趁女人上楼的时候从二楼跳下去,直接上车就跑。
江云鸽没想到向水这么能玩心跳:“你要吓死我?!”
但凡时间没卡好,向水就会被女人发现。
向水开着车,平静地顺着他的话说:“是的没错,我就是要吓死你。”
江云鸽:。。。
向水:“晚上我们再来一趟。”
江云鸽:“晚上?!你疯了吧!!!”
向水微笑:“你不出力就闭嘴吧。”
江云鸽:“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吓人?她站在我背后不知站了多久,也不出声。”
向水:“她看到你想翻墙了?”
江云鸽:...
向水:“现在先别管别的,你先把你的手机号发我,这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关乎你的老年安全。”
江云鸽:...
向水:“晚上还来。你去她家里帮我拖时间。”
江云鸽欲哭无泪:“我不敢啊...”
向水微笑:“那我来拖时间。”
江云鸽口风变得很快:“我会尽力拖时间的,向哥加油!”
夜半三更,江云鸽扬着此生最为和善讨好的笑容敲响了女人家的房门:“抱歉,深夜打扰,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做进一步的调查笔录,我要问一些问题。”
女人完全没了白日那副阴沉样子,一双眼睛通红,颇有些疲累过度的样子。
“当然可以,糟糕极了最近,我只想要德米特里回家,我想要他回家。”
向水翻进了院子,照旧从二楼阳台进去。
他撩开了床单,用手电筒照了照床下大睁着眼的尸体。
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体梆硬,地上的血都凝成块了,发黑发紫,根本看不出来是血,身体发臭,却没有生虫。
他没擅自用手去翻。
那个女人心细,就连手札都要夹一根头发,难保这上面有没有什么记号。
他的手电筒对着男人的脸照了一圈,然后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身体。
-
江云鸽问了一半,这个女人就要上厕所,他等了十分钟才发现人已经没了。
他急匆匆地出门,就看到属于手电筒的光已经从右边楼的一层消失了。
那个女人已经去了右边那栋楼,而且上楼了。
声音很小。
江云鸽眼前一黑。
-
女人冷着脸上楼,手电筒直接照向了大开的房间门,有些许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床边没人。
她回想一会,才想起来是自己白天没有关阳台门。
她走到藏着尸体的床边。
在手电筒的光映入余光的一刻,他就先把手电筒关掉了,但,无处可藏。
有什么东西扯出了他的衣角,把他硬生生塞进了衣柜和墙壁的缝隙里。
他来不及思考是什么东西,率先抑制自己的呼吸,让自己静止不动,确保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那女人就站在床边。
向水背靠着柜子,面对着墙壁,几乎没有任何可以移动的空间。
那个女人如果看到他,他必死无疑。
什么东西把他拉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东西估计是贴在他的背后,减缓了摩擦力,没让他的骨头直接碎掉。
脊背和胸口还是疼的,但至少可以忍受。
女人在翻柜子,只要往旁边稍稍走一步,就能看到他。
还有个未知的东西趴在身上,他的神经高度紧张。
偏偏出了意外。
“吱吱吱。”
一只老鼠在里侧开始叫,而他的身体把路堵了个严实。
向水毫不怀疑,如果这只老鼠出不去,它会一直在这里叫。
靠。
向水的左手已经摸到了枪,却因为左手靠里侧且无法扭转身体的原因,根本无法瞄准外侧。
他准备破罐子破摔。
他正要移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有什么摁住了他的手脚。
下一刻,有什么东西伸进了他的嘴里,抑制了他的喘息。
酸酸甜甜的味道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