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没有丝毫赢了之后的欣喜高兴,她眼睛发红,好似快要哭出来了:“沈妄,你干嘛要跟他打啊!”
听着仿佛是责备的话语,但沈妄心却软成一团,
——她是在心疼自己。
“没事的,都是外伤。”沈妄安抚她道,“只是看着吓人了些。”
虞栀却瞪了他一眼:“去医疗室!”
“不用,”沈妄拉住她,“涂点药就好了。”
军校也是很有经验,学生之间因为私斗而造成的伤势是需要付费治疗的,避免让这些好斗分子浪费医疗资源。
就沈妄这身伤,去医疗室看的话,至少得上千星币。
他当然情愿选择涂点便宜的药膏,不过就是好得慢点罢了,反正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虞栀也知道沈妄的情况和脾性,撅了撅嘴,但没再非要他去医疗室看。
旁边就是常用的外伤药物自动贩卖机,沈妄挑了一款平价好用的外用药膏。
“你坐下,我给你涂。”虞栀从他手中拿过药膏,半推着他坐到休息椅上。
泛着血丝的伤口在他的脸上,就像是雪地中开出的朵朵红梅,是坚韧又凌厉的奇异美感。
虞栀在他身旁坐下,脸倏然凑近,细细地检查起他脸上的伤。
沈妄都能看清她眸底的纹路,也能闻见她身上和恒温枕如出一辙的清甜香气。
少女眼中只余心疼,她将软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生怕又弄疼了他。
那专注的神情让沈妄心头一颤,她的手慢慢往上,涂到了颧骨处接近眼尾的伤,沈妄猛地闭上眼,掩盖住眼中所有的情绪。
脸上的伤很快涂完了,快得让沈妄陡然生出了几分遗憾,甚至有些埋怨盛嘉屹怎么没多往他脸上揍几拳。
他睁开眼,想要从虞栀手中接过药膏。
然而虞栀却没有给他,视线移到他被衣服挡住的身躯上:“身上的伤呢?”
沈妄一顿,不敢相信虞栀这话是什么意思,霎时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我……我回去自己涂就好……”他磕巴道。
“不行,”虞栀严肃地看着他,“我看到他还打了你的背。”
她扫视了一圈,不远处的吃瓜群众们脸上明显都是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
“去单独的休息室。”她不容分说道。
沈妄被她拉着,脑袋空白一片,只知道傻傻地跟着走。
看戏的学生们眼见这边的剧情不对外开放了,只得转头又围观起了还在现场的另一位主人公。
*
盛嘉屹浑身哪哪儿都痛,心头更是不是滋味。
他本来以为自己输给了沈妄之后,虞栀肯定会得意地过来嘲笑他,结果她却连个余光都没分给他,满心满眼都只顾着那个什么沈妄。
他莫名地更加难受起来,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气,怎么都疏不出去。
再看到虞栀已经“百般体贴”地为沈妄擦起了药膏,盛嘉屹身上的伤口更是愈发疼痛起来。
好在虞枂这时匆匆赶到。
“嘉屹!”她满脸焦急,担忧地关心道,“你怎么样?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盛嘉屹心中这才隐秘地升出一丝优越感——他也是有人关心的。
然而扭头一看,那俩人早就已经进到单独的隔间里了,根本没看到这一幕。
“嘉屹?”虞枂又出声问道。
盛嘉屹这才回过神来,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沈妄那小子还挺厉害,我去一趟医疗室。”
他既不差钱,也不愿意这些影响颜值的伤势长时间停留在他脸上,自然去医疗室才是首选。
“好,我陪你去。”虞枂点头道。
她心中升起一堆疑惑,以及些许烦闷。
那个男生竟然这么强,连盛嘉屹都输给了他,可他明明只是一个下等区的人……
虞栀又是为什么会跟他走得这么近?难不成她是知道那个沈妄实力不俗,所以故意与对方交好的?
虞枂心思轮转,逐渐形成想法。
*
休息室内。
沈妄已经在虞栀的“逼迫”下,脱掉了上身仅剩的那件黑色背心。
皓白清瘦的身体完全地裸露出来,让人难以相信其竟能爆发出那样强劲的力量。
然而最符合虞栀喜好的,偏偏也就是沈妄这样的薄肌,多一分太腻、少一分太柴,而他却是不偏不倚完美极了。
虞栀眼中的心疼不是作假,谁会不喜欢沈妄这样外表处处长在她的癖好上,感情上又单纯无比的年下小狗呢?
是的,沈妄甚至还比她还小几个月。
虞栀将药膏抹到他背上,手指带着药膏的凉意轻轻地划过那一处处敏感的肌肤,每到一处,便激起一片细密的绯红。
休息室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却让沈妄五感极端地放大。
每一个触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挑动着他心上那根紧绷着的弦。
“好了,转过来。”虞栀指挥道。
沈妄垂着眼不敢看她,呐呐道:“前面……前面我自己来吧……”
“反正我手都沾上药膏了,不如一起给你涂完。”虞栀状似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忸捏,“免得你手又弄脏一次。”
开玩笑呢,这种正大光明可以摸腹肌胸肌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到嘴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
而且……挑戏纯情弟弟什么的,也是她最爱干的事了……
沈妄放弃了挣扎,像个屈服于银威的良家妇女一般,任由虞栀摆布。
他皮肤极白,此时因为凉意而明显起来。
两朵粉梅中间是被盛嘉屹击打出的大块淤青,虞栀挤出一大坨药,细细地平铺敷在那处,而两侧因为受到刺激变得更加娇艳欲滴。
腹部在放松状态下本是软肉,但虞栀的手指轻抚上去时,却变得紧绷硬挺起来,八块腹肌格外明显地凸显出来。
直到虞栀停止了动作,沈妄才稍微松了口气,飞快地穿上了背心,又把衬衣的扣子挨个扣好。
“这个还得涂几次,你……”虞栀慢吞吞地开口道。
话音还没落下,沈妄便慌慌张张地打断了她:“我室友能帮我涂。”
他不过是为了避免再经受这种甜蜜的煎熬,而随意扯的谎。
“那好吧。”虞栀听上去颇有些可惜。
等沈妄拎着虞栀特意给他送来的“爱心便当”回到寝室时,饭菜已经凉透了——厨艺课配备的简易饭盒可没有保温功能。
沈妄毫不在意,一口口认真地吃完,连一粒米饭都没有剩下。
即便是已经冷掉了,但也能尝出来味道极好,让他觉得今天受的伤简直是……千值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