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珠匆匆走到夫人院子里,虽然路上也想着要不然直接撂挑子回自己院子算了,但一是为了将东西交给自己娘亲,二是害怕真的用得到自己结果找不到,让夫人为难。
“蕙质,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一进院就碰到了正要出去的夫人。
“夫人,少爷和世子刚刚回院子里更衣去了,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用餐,担心夫人久等,特意来禀告一声。”白玥珠垂头回话。
“都这个点了怎么才去更衣,泾儿也略有点不像话了,我知道了,蕙质你就先在我身边待着吧,等吃过饭再回去。”夫人似嗔似怒的说了两句。
白玥珠应下后退到一边站好,不一会儿前厅来人禀告,夫人带人赶去前厅,走之前叮嘱她就在院内和母亲一起用餐,若是餐后无事就可以回自己院子了。
白玥珠答应后送走夫人,被几个打扫院子的丫鬟拉着坐在一边,等自己娘回来。
李如一进院子就看到自己女儿坐在那里发呆:“站起来,坐在院子中间发呆像什么样子,我看你比夫人、小姐还悠闲。”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戳白玥珠的额头。
平时母女俩也是如此打闹,白玥珠听到母亲这样说都会抱着她胳膊撒娇,但今天她的情绪格外脆弱,还没等话说出口,眼泪就先掉下来。
两滴眼泪可是把李如吓得不轻,自从女儿当差开始,永远在她面前笑呵呵的,哪怕她知道女儿当差肯定也会受气吃亏,但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掉过眼泪。连忙把白玥珠拉近怀里,半搂半抱到一边的空房子里。
关上门拧过身,还没等她开口问怎么回事,就看白玥珠掏出帕子把脸一抹,拿出一个荷包交代到:“娘,姓周的那边已经交代了藏得东西放在哪里,这些银子都可以证明和如意她们母女没有关系,少爷那边请好讼师,怕是马上就要下判决了,这两张纸是我给薰姨母她们写好的,你让爹想办法带给她们,薰姨母如果不识字的话,如意认得,一定要在升堂之前背熟了,若是大人问她们是否有话要说时讲出来。
李如听到女儿说正事,也顾不上问掉眼泪的事,从荷包中翻出纸张,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这……这些言辞会不会太过激了?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发生过没有,算不算乱说?”李如越看越心惊。”
“娘,我不瞒你,爹应该告诉过你他盯的人。但那个女人和孩子与周管事没一点关系。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们没抓到周管事通奸的证据。现在周管事已经说不了话了,这是薰姨母和如意的机会,她们说什么姓周的都无法反驳。况且只有兵行险招,才有让官老爷从轻处罚的可能,再坏还能比现在的情况坏吗?“白玥珠通红的眼睛盯着李如。
李如心下一盘算,点头:“你说的是。我明天就再让你爹去一趟,好好叮嘱她们母女。”
白玥珠补充:“不要告诉她们没抓到通奸之事,只说查到那里时已经人去屋空,只留下了搬不走的财物和房契地契,卷走的金银珠宝都是夫人补上的。”
李如知道女儿是怕如意和薰娘事到临头心软,干脆的一并应下。
母女二人对望着,看着阳光从窗纸上透过,望着发光的漂浮在半空的微生物发呆,她们不知道薰娘母女如果有一天知道真相会不会恨她们,毕竟这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但这已经是能保下她们母女最好的选择了。
“噔噔”两声清脆的叩门声并着一个小丫鬟的声音传来:“李管事,饭菜好了,你和蕙质出来吃饭吧。”
母女二人走进屋内,屋内突然安静了一瞬,李如拉着白玥珠坐在打头的位置,两人刚夹好饭菜,旁边的知茗就开口说话了:“李姐姐,你待蕙质也太严苛了,蕙质那孩子坐在石凳上是红霞和彩霞拉过去的,你何必大动肝火,这蕙质都我们看大的,难道会有人说嘴?怎么可怜见的给孩子训哭了。”
李如莫名其妙背了口大锅才反应过来,刚才又被自家闺女忽悠了,忘了问她为什么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是小姐院子里的人,但也万万没有来这边就当主子的道理,大家都忙着,就她一个人坐在院子中间像什么。”李如板着脸把这口锅接的稳稳当当,既然孩子不想说,那自己就得帮着糊弄过去。
下面几个小丫鬟都面露同情,白玥珠把脸埋在碗里埋头干饭。
知茗劝了几句看实在劝不动,将李如面前的肉菜狠狠夹了一大筷子放到白玥珠的碗里。
李如见女儿头埋在饭碗里似乎偷笑了一下,内心松了口气并感谢了知茗这一举动。
吃过饭后,听前院人来报信说世子爷被皇上急招离开了,白玥珠心想应该没自己的事儿了,就先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