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鸿摇头,视线在角落的沈清身上停留片刻,“我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你怎么还带其他人来!”
一句话,莫名让沈迈军打了个寒颤,不过不待他开口,沈清先接话,“二爷,我过两日就要去别山馆,所以想着来拜访一下我的主人。”
闻言,男人凌厉眸光直射而去,身上矜冷强大的气场瞬间让周遭多了几分压迫之感,“我问你话了吗?”
沈清摇头,鼻腔顿时酸涩的不像话。
早在接触温辞鸿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和气场,可真正面对还是心惊胆战,不过这点她会克服的。
想到这她深吸口气抬头,刚想回话,一身紫色长裙的盛知宜走了出来。
她清清楚楚看到温辞鸿收起身上锋芒,笑着上前迎接。
“宝宝,先吃早餐吗?我亲自做的。”
盛知宜摇头,走到沈迈军身前端正苟着身子,“沈叔叔,谢谢你!”
沈迈军没想到她这个动作,连抬手扶她,“出门在外,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无论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伯父。这是我托人在南洋寻到的各大武器设计图,今日就送给伯父。”
“什么,在南洋寻到的!”沈迈军大喜,全然将一切忘却,拿着设计图就细细打探起来。
盛知宜示意他慢慢研究,坐在一旁吃起早餐。
温辞鸿则迈去厨房为她盛粥。
汤勺触碰的声音在客厅里异常清楚,沈清拽了拽衣角迈到她面前,“盛小姐,我父亲非常痴迷这些东西,真的很谢谢你送给他。”
“不用客气,该说谢谢的是我。”
对于沈清出现在这,盛知宜虽有丝丝不喜,但想着她是恩人的女儿倒也无事了。
沈清盯着她冷淡面容,为了缓解气氛轻声道:“盛小姐,过几天我就要去别山馆里,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
盛知宜顿顿手上动作,抬起头来看她,“你去别山馆做什么?”
沈清瞳孔微缩,意识到说错话,但还是接着道:“我是学医的,入别山馆是接替赵景宣的位置。”
“接替赵景宣的位置?”盛知宜喃喃,细眉渐渐拧巴成结。
赵景宣是负责照顾温辞鸿的医生,这沈清接替他的位置,那以后照顾温辞鸿的医生不就变成沈清了。
最主要的是,沈清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想来是已经得到进入别山馆的许可。
也就是说,温辞鸿是知道这件事并同意的!
想到这,她周身气焰瞬间升高,没了吃早餐的心情。
她分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只待反应过来后人已经出到院外坐进车里。
屋里,温辞鸿端着粥四下张望,还是在远行江的指点下才找到她。
“宝宝。”
两个字低低唤出,温辞鸿已经知道她为何突然出来。
盛知宜扣下手机,没有质问,用很平常的口吻道:“你又瞒着我。”
“没有,昨晚纪荆堂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睡下,所以我就没喊醒你。”
听着这个解释,盛知宜纷乱不堪的心绪得以平复下来。
她挪动身子往男人身边靠,几秒后才盯着男人眸子一字一句道:“辞鸿,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但关于沈清的事我必须知道。”
听到这句话,温辞鸿微眯着的眸光中闪出亮眼光芒,“宝宝为什么要知道,是因为吃醋吗?”
“对,我见不得你身边有其她女子存在。”
毫无遮掩,盛知宜大方承认。
温辞鸿勾唇,笑得如沐春风。
他的宝宝啊,终于有了他对她的那般心思。
独占欲…
久久听不到男人回答,她眉梢轻扬,“你笑什么,你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吗?”
温辞鸿停下笑意,抬手在她额头轻弹,旋即在她转身之际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拉到怀里攫住她的红唇。
不是细细研磨的吻,是霸道吞噬的吻。
他真的希望盛知宜能对他多些这种‘小脾气’。
一旁守着的远行江见两人半天没有出车门,难得眼力劲儿好没有回头张望。
门边,沈清将车里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捏着拳,松开又放开。
站在她身后的沈迈军看出不对劲,拍着她的肩劝诫,“清儿,温二爷有了良配,我给你再找个更好的吧!”
沈清回头盯着他,片刻后缓缓摇头,“我想努力一下。”
“努力可以,但不要做错误的事情,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爸,我明白的。”低低应好,沈清紧握的手松开。
她沈清想要什么自然是光明正大地去争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她才不屑去做。
车里,温辞鸿餍足后放开盛知宜,此刻正为她处理伤口。
纪荆堂提着药箱站在车边,长指夹着的烟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表情。
拿出碘酒和纱布,温辞鸿剪开旧纱布的动作很是缓慢,那颤颤巍巍的双手很是滑稽。
盛知宜看得不觉发笑,“辞鸿,你若是不怎么会就让纪少爷来帮我处理吧!”
“谁说我不会了,我是怕你疼。”男人回声,抬起眼皮打量她的表情。
“我不疼,你慢慢处理吧!”
说罢,勾唇发笑。
小气的男人该哄还是要哄的。
血淋淋的伤口显现出来,温辞鸿的目光不受控制滞住。
那么好看的手遍布伤痕,当真是令人心里发堵。
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心疼落入盛知宜心间,她抬起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脑袋,轻声道:“辞鸿,等处理完灾区的事情我们就回别山馆吧!”
“别山馆!”
三字猛然蹦出,男人手上动作完全停滞,大脑里一片空白。
盛知宜瞧着他的‘傻样’,讪讪笑出声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我回别山馆亦或是说别山馆里有我不能见得人?”
“不是,不是的…宝宝,你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
语无伦次,男人继续着动作,只是包扎的双手比刚刚还要颤抖得厉害。
盛知宜扭头望向车外,眼角红润,“温辞鸿,我原谅你了!”
这几个字随风入耳,在狭窄的空间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