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五官平平无奇,但胜在皮肤白皙,也可能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原因,她看得出来他对她敌意,倒不是很深。
她嗤笑,“我为什么要跟他接触?你们跟在他身边,我有没有跟他接触,你不知道吗?”
老五视线落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她的发顶蓬松,卷发乌黑,纵然眼里压制着恐惧,但终归没有自乱阵脚。
她的确有看不上方志的资本,如果不是她背后的实力,这样一张脸,也的确会引来许多祸事。
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刚刑满释放,所做之事也不过是报方志的恩而已。
得不到身旁男人的回答,盛晚安心底逐渐忐忑起来,她的手机也不知道在哪了,还以为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机会逃走。
现在……
她轻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被绑架了,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这里一看就是废弃很久了,如果…发生了什么,那她是不是要暴尸荒野了?
“一直这样也挺累的,你能给我松松绑吗?”
“给我松绑我也跑不掉是吧?”
“别说话了,不能。”
盛晚安:“……”
找借口失败。
又是一阵沉默,双方一直在这空旷的工厂里干等着,让盛晚安有种,等死的错觉。
“志哥,慢点慢点…”一阵尖细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听起来很近,可是看过去没有一个人。
“你别他妈把我当个废物一样,我又不是瘸了。”
这地方太大,太空旷了,所以走路动静稍微大点都能形成回音四处乱窜。
盛晚安听到了方志的声音,整个身体逐渐僵硬起来,她扭头看向一旁的男人,语气泛冷,“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盛小姐等会就知道了。”
方志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隐隐之中透着兴奋。
紧接着那张柴瘦的脸便出现在她面前,一阵强光打照在她的头顶,光线刺得眼睛生疼,盛晚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一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犹如在腐烂树叶上的蛞蝓一样,缓慢又湿滑地爬上她的脸,生理性恶心涌起。
她猛的把头偏开,躲开他的触摸。
“装贞节烈女。”方志忽然指着她,朝着红毛哈哈大笑,“她装贞节烈女。”
“呸!”方志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但是因为刚磕了药,方向没转对,唾沫偏离方向,落在盛晚安脚边。
“装个屁,早被昨晚那男人玩不知道多少次了吧!?”他抓着她,“老五,你忘了你那个前女友,这个也是跳舞的,滋味绝对你前女友好。”
“同样都是跳舞的,你就勉勉强强用这个吧,等我先用了再给你。”
方志神智不太清醒,“反正阿妃都死了,瘾来的时候求我给东西她,她给我睡,我看在你是兄弟的份上没睡她,谁知道她后面死了。”
老五与红毛脸色皆是一变,红毛下意识地看向老五,可是他的手机灯光需要给方志这边照明,他看不到老五的神色。
盛晚安看着方志越来越不遮掩的诡异,在他俯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剧烈挣扎着。
竟然就被她挣脱掉了,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砸向身后的承重柱上,偏偏脑袋撞的是柱子四方那个尖锐的边。
鲜血就这样直接涌出来。
“方志,你冷静点,联系方式我们可以加,但是…”盛晚安眨了眨眼,脑袋滚落的血珠落入她的眼底,视线里都是一片血红。
“但是我好歹是盛家大小姐,我爸爸看不到我回家会担心的,你也不想招来警察对不对…”
她咽了咽口水,视线目测自己与楼梯的距离,不行,太远了……
“我现在不想加你联系方式了。”方志抓着她的头发,眼里满满都是狠毒。
手搭在她的肩膀,往下一拉,纤细的bra带子露了出来,方志的手如一条毒蛇缠绕上她的肌肤,毒蛇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把那条纤细的带子往下拉。
偏偏她整个人被绑着,动弹不了,盛晚安脸色一白,剧烈的恶心涌上喉咙,“走开,滚开!”
“志哥,既然她不愿意…”老五看了一眼盛晚安,那个女人撞破了脑袋,流得满脸都是血,眼底印着深深的恐惧,实在可怜。
裸露的皮肤白得刺眼,老五垂下眼眸,他的确因为那个死去的女人而对面前这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
可还是没人能救得了她。
记忆有一瞬间重叠,如果当初,那个女人没吸毒,他们会不会结婚了呢?如果有人帮她一把,她会不会死不掉呢?
“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用点方法让她愿意,”他从口袋里掏出针筒,里面灌满透明的液体,那是什么,不言而喻,“您不是吩咐我准备这个东西给她吗?”
方志晃荡的身体顿了一下,盯着那个针筒就这么笑了,“对,对!还是老五聪明!”
盛晚安张了张嘴巴,瞪大的双眼盯着那个针筒,整个人哆嗦着往后退,可是她与椅子绑在一起,一步一退显得极为缓慢,甚至都退不出去。
椅子与地面发出沉闷刺耳的摩擦声,迟来的恐惧毁天灭地,汗水与血液混合,“老五,你冷静点,我看得出来你也很爱你的女朋友,如果她也被这样对待,你也不希望的对不对?”
方志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看着她挣扎。
“他女朋友早就死了,怎么死的知道吗?吸毒过量。”
红毛看了方志一眼,又看了老五,“志哥…”
可是道理,是讲不通的,跟人渣更是。
“老五,给我来。”方志一把推开红毛,走到老五身边,接过针筒,拍了拍她的手臂,寻找血管。
盛晚安身体哆嗦着,一下子分不清身体是冰冷还是僵硬,呼吸急促剧烈,全身肌肉绷了起来,她用力一撞,竟然把方志撞到了。
“方志!!”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恐慌,“你想清楚了,你得罪得起盛家还是得罪得起宋淮。”
“宋淮?”方志笑了一下,“他算个什么东西?别说宋淮,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给我磕头。”
磕药上头,方志觉得自己就是掌握世界生杀大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