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总统套房大床上,一对男女相拥而眠。
梦里气息太过熟悉。
宋淮下意识地拥紧怀里的香软,卷而密的睫毛动了动,他睁开双眼,怀中的女孩面容精致,泛着淡淡的粉。
他眼神有一瞬间柔和。
随即想到什么,昨晚的画面铺天盖地涌进来,他的眼神泛起冷意,猛的一推。
“盛晚安!”
盛晚安只觉得胳膊被猛的一甩,翻起一个弧度,撞到床头再垂落在白色的床单上,闷痛让她睡意全无,朦胧间,熟悉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
她看清眼前的男人——宋淮。
她张了张口,腿间的不适感让她蹙了蹙眉,记忆回笼,她张口想要回答,喉间像被撒了一层沙子似的,嘶哑粗粝,“我……”
“解释。”男人俯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那里有斑驳青紫的痕迹,宋淮瞳孔一缩,收紧的手掌有一瞬间失力。
他垂下眼帘盯着她的表情,那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此刻微微蹙眉,双眼如过水一般莹润,仿佛在想怎么组织语言。
他冷笑一声,“费尽心思给前男友下药,三更半夜爬进我的房间,是因为宋继无法满足你吗?嗯?”
他面无表情地往下压,语气冰冷,“…你说我该叫你前女友呢…还是宋继的未婚妻?”
一句冷冰冰的话,让盛晚安颜面尽失,脸色陡然如这皱巴巴的床单一样白。
望着她血色尽失的脸色,宋淮勾起笑,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我忘了,宋继现在躺床上昏迷不醒,植物人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你。”
“一边顶着宋继未婚妻的头衔,一边爬上我的床,盛晚安,你还有羞耻心吗?”
他字字句句,伴着轻飘飘的笑,毫不客气地,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肌肉血管,痛得盛晚安身子细细密密地发抖。
她扬起牵强的笑,“抱歉啊,进错房了。”
“盛晚安!你要去谁的房间?”
话音刚落,盛晚安只觉得头顶那道目光猛然变得更加冰冷锐利。
盛晚安心里控制不住地发颤,却还是扬起脸跟他对视了。
她看到宋淮眼里显而易见地愤怒,他猩红着眼,缓缓聚拢起一个拳头,盛晚安瞳孔紧缩。
害怕那个拳头就此落下。
然而那个拳头还是落下了,盛晚安整个人身体一颤,猛地闭上双眼。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身旁的男人狠狠地把拳头捶在软绵绵的被子上。
被子发出一声软而闷的声响。
脖子上的力道陡然放松,微陷的床弹起,那股子压迫感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浴室用力的关门声。
“砰!”
盛晚安垂着的眼睫毛眨了眨。
要是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进他的房间在他的床上,要是她说她自己也中了药,他也不会信吧?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传来,盛晚安挪动双腿,酸痛感让她的动作有一瞬间僵硬。
地上的衣物纠缠堆在一起,她叹了一口气,忍着酸痛把衣服穿上。
——
宋淮披着深灰色浴袍出来时,房内空无一人,他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
眼眸黑漆漆的,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只是薄唇紧抿,手里握着的那管消肿止痛的药膏瞬间变了形。
“呵。”
他沉默半晌,低低笑出声来。
猛的把那管药扔进垃圾桶里。
只是那管药在垃圾桶上实在太过显眼,仿佛在嘲笑他刚才的急切,宋淮像是不解气一般,抬脚狠狠踹上去。
“哐当!”
几十万的垃圾桶狠狠撞到墙上,碎成几块,那管还未开封的药直直往前滑出一个弧度,又狠狠撞到柜子边。
最后又滑落回宋淮脚下。
宋淮看也不看一眼,拖鞋与地板相撞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似乎在昭告天下这个主人此刻的心情有多差。
冰冷的酒入喉咙,滑过食道,最后流进胃里,或许是冰冷让他清醒了几分,宋淮闭了闭眼,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把你上次留我这的药再拿一管过来。”他语气冰冷冷,刚才的情绪还未完全散去。
“什么?什么药?……卧槽,你你你你开荤了?”
对面的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当好奇宝宝,宋淮却没给他一点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又灌了几杯酒下肚,往日辛辣的烈酒竟然充满酸涩的味道,一杯又一杯浇灌麻木的心,但是嘴里的酸涩却怎么也盖不住。
“哐!”
不知是恍惚还是没拿稳,那瓶酒在半空中直接往下坠落,狠狠砸到地板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碎片落下。
猩红的液体顺着地板流淌,曲折蜿蜒。
眉宇可见的烦躁涌上。
宋淮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床下他的衣物还散落在原地,他弯腰正要捡起来,瞥见床单上一闪而过的鲜红。
他弯腰的动作猛然顿住。
走过去掀起被子,干涸的血迹映入眼帘,宋淮高大的身姿僵在原地,好半晌,他才轻眨了眨眼。
骨节分明的手掌撑在床单上缓慢收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道僵硬的身影才动了动。
许是早上空腹喝酒的缘故,宋淮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一阵一阵的痉挛疼得他无力站稳。
——
盛晚安整个人陷入浴缸里,热水的浸泡让她整个人都放松起来,就连腿间的酸痛感也变轻。
她的肌肤细腻如绸缎,白得胜雪,面孔精致夺目,一头卷发飘散在水中。
身上斑驳的痕迹如堕落的天使,禁忌又惹人沉沦。
稀碎的画面逐渐清晰,大多却是昨晚与宋淮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如何中的药。
明明她只是一个人在喝酒。
思绪混乱间,手机铃声急切响起,盛晚安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她的上司。
盛晚安这才记起来今天要参与新编舞的排练。
她着急忙慌的接起电话,还没开口,那边的咆哮声震耳欲聋,“盛晚安,你再不到,这支舞就别练了。”
“姐,您消消气,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立马从浴缸中起来。
只是幅度太大牵引到腿间的伤,盛晚安倒吸一口冷气,动作只能轻之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