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毅心头一暖,似乎在刹那间,桌子底下的坏事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客户追求品质,他也不多废话,一口答应下来。
这一单,算是成了!
很快,酒菜上桌。
许宝儿抬起头来,瞧见了庄毅的不对劲。
她怯羞羞、呆呆地问道:“庄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一直红红的、烫烫的。”
闻言,萧玖璃露出一抹更加邪魅的笑容。
这种当着第三者干坏事的感觉...
好刺激!
弟弟的脸红得像西瓜肉一样。
“许助理这么一说,姐姐也才发现诶。”
“弟弟这是...害羞啦?”
“脸红得像西瓜肉一样,搞得姐姐好想啃一口。”
萧玖璃一本正经的调戏。
庄毅瞪了她一眼,脸红耳赤:“玖璃姐别带坏了孩子,宝儿还在身旁。”
他羞耻感爆棚。
生怕在许宝儿面前露出什么马脚。
许宝儿这憨包听得懵懵懂懂,心里七上八下,似乎没听出来自家老板被女客户调戏了。
萧玖璃高兴的拿起筷子,为庄毅夹菜夹肉。
“好好好,你就宠着她吧,那姐姐跟弟弟签下了五百万的单子,今晚陪姐姐喝几杯,不过分吧?”
“今晚不醉不归。”
桌子底下,脚在打架。
酒过三巡,庄毅和萧玖璃喝得醉眼迷离。
两人脸色都泛着红晕,摇摇晃晃举起杯中浊酒,一杯接着一杯。
喝到不省人事时,萧玖璃还想给许宝儿对酒,被庄毅及时挡了下来。
这是他肢体的本能习惯,曾经为竹念妻挡酒挡多了,如今变得不愿意让身边人沾染酒精。
更何况,许宝儿有提前坦白过,她不会喝酒。
许宝儿坐在身旁,沐浴在满满的保护泉水中。
不经意间,她莞尔一笑,灿若繁星。
到了晚上十二点。
吃完饭,庄毅目送萧玖璃被秘书带走,才打一辆车回家。
......
半小时后。
白云姐家。
家里乌漆嘛黑,白云姐早早睡去。
许宝儿扛着庄毅一条胳膊,打开客厅灯,把他带到沙发边坐下。
庄毅的身架子很重,许宝儿也是费了好大劲,才从餐厅里带回家中。
“今晚辛苦了,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有就跟宝儿说。”
许宝儿为他解开两颗脖颈处的纽扣,温柔的关心道。
“你...你说什么?”
烂醉的庄毅皱起眉头,似乎听见了某句一直以来,想听见的话。
一句他想从妻子口中,说出来的话语。
“宝儿说有没有想吐的冲动,旁边有垃圾桶。”
许宝儿蹲在茶几旁边,从保温杯里倒了杯水出来。
轻轻沾一下嘴唇,水是温的。
她把水杯递到庄毅的唇边,眼中包含宠溺的光芒。
庄毅艰难地看着正在伺候自己的女人。
当他看清这个人是许宝儿时,这才安心的把水喝下去。
屯屯屯~。
“慢点儿,别呛着了。”许宝儿轻轻拍打他的胸口。
温水一饮而尽,庄毅喘着气说:“宝儿...你上一句...说的是什么...”
“上一句?宝儿说:你今晚辛苦了。”
许宝儿眼睛笑成月牙,她轻手轻脚的把沙发靠枕垫高一点,让庄毅能靠着休息。
醉酒的老板好可爱,一身酒味,像个乖宝宝。
许宝儿说得很纯真,撩动心弦,她不知道,这句话对庄毅的杀伤力很大。
庄毅酒醒了三分,望着眼前这个呆萌的女孩,眼眶有些热热的。
“谢...谢谢...”
他一直很想从竹念妻口中得到“辛苦了”这三个字。
可是,没有。
从来没有。
四年的付出,到头一场空。
庄毅微微偏过头,避开许宝儿的目光,生怕感动的情绪被察觉。
许宝儿很呆,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不客气,用不用宝儿给你煮醒酒汤?”
庄毅摇了摇头:“犯不上,你先回学校,明早找我报销车费。”
“不怕,明天星期六,宝儿放假。”许宝儿听不出被下了逐客令,像哄孩子的说,“你乖乖休息,宝儿伺候你。”
她说完,也不等庄毅开口说什么,就蹑手蹑脚走进厕所里,拿了一条毛巾,打了一盆冷水。
来到沙发边,为庄毅脱掉袜子,简单擦洗一下脸颊、手脚。
水很冰很凉,毛巾摩擦在肌肤上的感觉很熟悉。
很像自己伺候竹念妻的样子。
“宝儿,待会在我房间睡就行,我睡沙发。”
“好,那宝儿去拿毯子,给你盖身子。”
许宝儿擦拭完脸颊和身子,睫毛沾上细小的水珠。
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为庄毅脱去外套,轻手轻脚进房间里拿毛毯。
......
凌晨五点。
竹念妻家。
竹念妻返回家中,一身酒气,瘫倒在沙发上。
“老公,给我倒水擦脸脸。”
“竹阳阳撒手!我还能喝!我还能喝!”
竹念妻以往喝醉的时候,是庄毅照料她;在说梦话时,也会时不时吐露出其他人的名字。
这些庄毅是知道的,只是曾经的他一直在忍,很苦涩的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现在,他忍不了,走了。
家庭散了。
“老公!快点来救救老婆!老婆喝醉了!要亲亲才能好!”
竹念妻又大喊一声,像瘫烂泥一样,背靠沙发,均匀呼吸。
家里的厨师们还没来上班,保姆是四十岁的阿姨,睡觉时天打雷劈都醒不过来。
根本没人理她。
喊了好几声后,竹念妻似乎酒醒了一些。
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客厅,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婚了。
庄毅在的时候,她只要喊一嗓子,明亮的灯具就会自动打开。
“原来已经离婚了...我没有老公了...”
竹念妻苦涩的摇头晃脑,灼热的泪珠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老公...老婆心里好难受...老婆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