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姐姐!”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秋池脸上出现一丝不敢置信,平日里乖巧听话的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呸!”
秋水毫不犹豫地唾弃了一口,毫不遮掩的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姐姐?你也配!”
“别人的长兄长姐都知道带弟弟妹妹享福,只有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念着什么脚踏实地。”
“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春竹没有在这里,你和她都是云九歌这个死废物的贴身侍女,一定是你用了奸计把春竹调走了。”
秋池忍无可忍,深呼吸几口气后才平复下心头的怒火:“你说够了没有,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想让我闭嘴?觉得没面子了?哈哈哈哈,秋池你现在后悔太迟了!”
仿佛终于逮住出一口恶气的机会,又或者是觉得自己背后有靠山,秋水一股脑地把平日的怨气全都撒出来。
她看向秋池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痛恨无比:“我本以为你弄走春竹是终于记得我,要让我也成为明熙苑的主人,结果你一声不吭,想要独占整个明熙苑。”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念及什么旧情了,从今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我断绝关系!”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赵若琳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视线越过秋池,落在她身后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心下一定,抬脚就朝那边走去。
“赵六小姐,请回!”秋池再次没有任何犹豫地拦在前面。
玲儿当即一步上前,手掌凝聚着一层灵力。
“啪!”
比前一次还要响亮的巴掌声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秋池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散落的发丝遮挡住她的神情。
“贱人,我家小姐也是你可以拦的?滚一边去,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没眼力见的蠢货!”玲儿指着她破口大骂,说着颇为倨傲地抬起下巴,目光中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恶意和嘲讽。
与此同时。
仅隔一扇门的房间内。
坐在靠椅上的少女单手支着脸侧,漫不经心地摆动着手中单薄的纸片。
上面清晰可见一行小字——
‘赵家六小姐入府,三长老放行。’
良久,云九歌抬眸瞥向房门的方向,淡漠的神情中没有参杂一丝多余的情绪,眼底更是一片冰凉不见有多激烈的波澜。
一抹紫意在眸间流淌。
沉默片刻。
云九歌面色如常地散去指尖凝聚的灵力,脸上多出几分意外之色,轻声呢喃。
“第二学院,苍月学院。”
以她目前的状况,不适合树立如此大的敌人。
至少,现在还不行。
也罢。
这条命就先暂存着,等到云家再无内敌上下一心时,她便可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将新仇旧恨……一并清算!
门外。
玲儿指挥着秋水将人摁在地上:“给我按住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你们要做什么!”秋池挣扎着,却被秋水拽着脑袋狠狠地朝地上砸了几下,血液顿时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秋水的脸上充满狠色与期待,死死控制住挣扎的秋池:“闭上你的臭嘴,你是什么身份,六小姐是什么身份?敢得罪六小姐,就是让你以死谢罪也是应该的。”
玲儿转动手腕,嘴角勾起:“做什么?云九歌不会教你,今日我就替她好好教你什么是规矩!”
说着。
她手中凝聚起灵力,高高扬起巴掌朝秋池红肿的脸上落去。
玲儿的修为不高,仅有人境四阶,但全力之下对付没有任何修为的秋池,一巴掌下去也能将人打残。
从始至终,赵若琳连看都没看身后一眼,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怂恿云九歌去将那件宝物偷出来。
几步来到房门前。
她整理着表情挤出一抹自觉还算温柔的微笑,抬手正要拍门。
房门突然毫无预兆地打开。
“唰啦——”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赵若琳来不及反应下意识闭上眼,等她睁眼看去屋内时,哪里还有什么人。
下一瞬。
身后传来熟悉的巴掌声。
赵若琳猛地转身。
便见前方一抹艳丽红裙的少女,毫不犹豫地将秋水和玲儿一人一巴掌扇飞,动作干脆利落,伴随着两下重物狠狠摔在地上的沉闷动静。
“啊!”
“啊啊!”
一前一后的惨叫尖锐得仿佛要掀翻屋顶。
被压在最下面的玲儿疼得小脸发白,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了摔在地上,手腕也疼得要命,脸更是火辣辣的失去痛觉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了。
同样懵的还有秋水,她根本没看清什么东西从面前闪过,整个人就飞在半空中。
要不是砸在玲儿的身上,这速度甩在地上她就是不死也得没半条命!
“大小姐……”
秋池仰着头,看着面色平淡如水的少女正在擦拭着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云九歌?!”
“云九歌!”
异口同声的惊呼从身前身后两个方向传来。
玲儿脸色一会儿紫一会儿红,她又急忙看了看周围,却除了一个凭空出现的云九歌之外,谁也没有方向。
而反应过来的赵若琳就冷静许多,她立即走到云九歌的面前,声音愤慨地道:“你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就是!你凭什么打我!”玲儿委屈得都要掉下眼泪。
她在外跟着赵若琳就没人敢对她有冷脸,更别说打她了。
“打你就打你,本小姐想做的事,还需要凭什么?”
云九歌嗤笑了声。
顿时。
玲儿张口结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九歌,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赵若琳也是被呛得一噎,她目光闪了闪,有些怀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云九歌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上,上下一扫:“还有更过分的,赵六小姐要亲自试试吗……”
“!”
赵若琳整个人傻了。
这是云九歌?
她不过离开都城几个月,这个傻子什么时候说话都带刺了,而且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怎么也不像是几个月前会缠着她喊若琳姐姐的人。
“秋池。”
云九歌唤道。
在她身后,秋池狼狈地从地上勉强起身:“奴婢……”
“恨吗?”
云九歌侧目,语气平淡地道。
秋池身躯轻颤,她不太明白云九歌的意思,犹豫之下,她咬牙:“恨!”
恨自己太迟看清身边的人。
更恨自己软弱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大小姐亲自出面。
“很好……”云九歌微眯起眸子,柔美的容颜上总算浮现出一抹满意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