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剪秋忐忑的回到桃花坞:“皇后娘娘,这几日小厦子不值班,苏公公那边也没有问出什么。”
皇后皱眉:“防的这么严实,看来一定有问题。”
“是奴婢没用。”
“和你没关系,若是皇上铁了心不让任何人知道,谁又有那个本事呢?”皇后实在想不出:“皇上这般护着,定然是什么大事。你查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能力查到。”
剪秋:“娘娘是说华妃?可是这事儿是皇上不愿意让旁人。”
皇后慢悠悠拿起面前的册子,为朝瑰公主挑选额驸:“可这事儿若真这么大,皇上要是愁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啊?”
“是。”
……
曹贵人来清凉殿时,正巧见华妃要出去:“是嫔妾来的不巧了,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华妃担心皇上,便匆匆说了几句打算离开:“皇上正在为押送西北军粮一事犯愁,本宫要去看看。”
“西北军粮?”曹贵人赶紧拦住华妃:“娘娘且慢,这件事情娘娘是从何得知?怎的从没听说过。”
“什么事情是本宫不知道的,你先回去吧,本宫要去勤政殿。”
“娘娘且慢!”曹贵人赶紧道:“此事涉及前朝,皇上一向不喜后宫干政,这件事情没头没尾,谁都不曾听到过风声,娘娘却突然得知,当心此事有诈。”
华妃听后停住脚步,便回到殿中,与曹贵人简单说了一下这件事情。
曹贵人一听,顿觉事情蹊跷:“如今,这后宫之中,大家都被朝瑰公主的及笄礼所吸引,且娘娘的消息是从前朝打听到,此事又涉及柔贵人的父亲,皇上此举定是有心隐瞒,毕竟柔贵人如今虽过了头三个月,但若是听到这样消息,难免会惊动胎气,这大月份流产极伤身子,严重了甚至一尸两命。”
华妃一听就意识到有人利用自己:“是谁要害本宫?是皇后,是她!一定是她!”
曹琴默道:“只怕现在娘娘已经惊动了皇上,若是一切相安无事,皇上还有可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不怪娘娘,但若是被人传到柔贵人面前,柔贵人一旦动了胎气,那皇上只知娘娘查过这件事情。”
华妃气的咬牙切齿:“皇后这个老妇!颂芝,去把山东巡抚进贡的东阿阿胶拿上一盒给柔贵人。”
“是。”颂芝不敢耽搁,拿上东阿阿胶就往露香斋的方向去。
华妃动作快,皇后的动作更快。
安陵容正在屋内给孩子绣肚兜呢,突然就听到说,外头一个小太监求见,说是有安陵容的家书。
安陵容留下家书后,让小生子看着那个小太监,先别让他走。
安陵容拿到家书后,先是打量一番,背过身去往殿内走,顺势闻了闻,没有什么异香。
打开一看,安陵容顿时心里一惊,信从手中滑落,整个人控制不住后退,顺意赶紧上前扶住:“小主!”
那小太监听到声音刚溜,就被小生子死死按住:“主子还没赏你,你跑什么跑?”
凝烟将信捡起来,无意间看到上面的内容:“小主,安大人他……”
“丢人现眼的东西!”安陵容这是第一次怒骂她的父亲。
颂芝来时露香斋乱作一团,太医都请来了,看到小生子手底下压着一个脸生的小太监。颂芝赶紧问清了对方的来历,便拿出华妃娘娘,说柔贵人如今身体不适,这人就由娘娘帮着审问,说着就要带人去清凉殿。
而这时,剪秋却带着人过来,以华妃没有协理六宫之权为由,要带着小太监去桃花坞。
“皇后娘娘懿旨,谁敢不从?”
“皇上驾到!”
“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这吵,主子身体有恙,奴才还敢在外头嚷嚷,全都罚俸一年!”
皇上一来,底下奴才跪了一片。
苏培盛看准皇上眼色,吩咐人将这个脸生的小太监带下去审问。
皇上大步走进屋内,卫临正在给安陵容烧艾:“微臣给皇上请安。”
“臣妾给皇上请……”
“快坐下快坐下。”皇上做到安陵容对面的榻上:“柔贵人身体如何?”
“回皇上,幸得小主身边的宫女反应机灵,微臣已给小主服用安胎药,现已无大碍。”
“哪个宫女?”皇上见顺意上前叩头,便大手一挥:“赏!”
皇上看着安陵容有些泛白的脸色:“出了这件事,朕已下令彻查安比槐一事,他在遇见流寇时,虽未反抗,却也匆忙带着一车粮草逃跑,让粮草多少是保住了一些,朕已下令将他释放,年底如期上任。”
“臣妾多谢皇上!”
“不用谢朕,也是你父亲没有犯什么大错。”皇上道:“你父亲想要进京谢恩,再加上到年底还京城上任,需要在京城布置房子,朕便允了,大概下月就能到,你们父女俩许久未见,到时也可以见上一面。”
安陵容听后心中一不知是什么滋味,若说要见,她最想见的便是母亲,安比槐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他对自己的好仅停留在六岁。
安陵容想起塔娜当时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现在若是杀了他,娘和萧姨娘没有儿子,那些庶子都不听娘的,且最大不过十岁,日后虽不会被吃绝户,但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若不敲打他一番,安比槐真当她这个女儿是摆设?!
最后那小太监也没审出什么,只说是替主子传信,被皇上下令杖杀。
朝瑰公主的及笄礼也如期大办,挑选的额驸是富察氏中的一个男子。
皇上登基不久,主要拉拢的官员中,除了隆科多便是富察马齐,嫁的是对方一个远房亲戚,毕竟关系较进的男子都没有适龄,要么就是已经定亲或娶亲。
一年后成婚,居京城,并封朝瑰公主的生母郭太嫔为先帝的嫔位。
对于先帝的嫔妃,一宫主位的都称之为太妃,而嫔位以下的则都称为太嫔。
郭太妃如今也被接入圆明园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