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的话很有用,周大嫂努力的平稳住呼吸,不敢再那么激动,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周大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听到周大嫂出事,整个脑子都空白一片,每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晕乎乎的。
看见她躺在地上的时候,恐惧席卷而来,一双眼都红了。
看见她裤子的血,更是眼睛发红睚眦欲裂。
周博川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大事。
“博川你快去二婶家借板车来。”
“大哥,你把家里的棉被全部搬出来,等会垫在板车上,马上送大嫂到镇上医院保胎。”
这种情况,赤脚大夫根本没用,即便去镇上远,还是要去的。
周大哥早就六神无主了,根本不知道做什么,听到保胎两个字才回过魂:“保胎,我们保胎。”
江璃眼眸突然闪了闪:“大嫂你等一下,我家有个保胎的药,我去拿一下。”
001突然发声,说加工厂能做出保胎丸,三千贡献值一颗,所以江璃才由此说法。
江璃故作空跑一趟就弄了颗药丸回来:“大嫂,你快吃下去。”
药丸下口,周大嫂只感觉一股热流涌向四肢,刚刚还觉得冰冷的手脚有了暖意,小腹也暖暖的。
“板车来了。”
这时候周父周母才匆匆赶回,看见面前这幕,只觉得两眼发黑。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江璃:“先别问了,大哥赶紧把棉被铺好,把人送去医院才是正事。”
把周大嫂抬上车,江璃问:“拿钱了没有?”
周大哥乱得手都在抖:“我去拿,这就去拿。”
江璃连忙从兜里拿了二百递过去:“先拿着,赶紧出发,让二哥跟建党一起过来帮忙推车,等会我骑自行车跟上。”
“爹娘不用去,你们顾好家里,看好孩子们,娘,家里厨房的东西,你帮我收好,做饭给木头他们吃。”
周母直点头,嘴巴不停呼着大孙子千万没事。
周母虽然嘴硬,但大房还没有男娃,这一胎其实周母也是很重视。
要是没了,以周大嫂的身子能不能怀上还不知道。
一想到自己大儿子要受人诟病一辈子没儿子,周母眼泪就止不住。
躲在房间的周二嫂身子都在颤抖,瞪着二花:“我告诉你, 不管谁问起,都是大伯娘自己摔倒的,跟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不小心,我根本没碰到她。”
“要是大伯娘非说是我们撞得,你一定要咬死她胡说,知道了没?”
周二花点头,整个人都吓傻了。
“娘,大伯娘的弟弟是没了吗?”
“闭嘴,等会出去什么都别说,奶要是问什么都说不知道,就说我们在睡午觉,什么都不知道。”
四个大男人推车很快,江璃一人骑着自行车他们也稳稳的跟在后面。
周建党途中就问了:“大嫂在家怎么会摔倒,还摔得这么严重。”
一听,周大嫂憋回去的眼泪就止不住了:“不是摔的,二弟妹打二妹,把我撞飞出去。”
“我疼得喊不出声,二弟妹却见死不救,拉着二花躲回了房间,她连呼救都不帮喊一下。”
周大哥青筋暴涨,一双眼红得不像样,咬着牙发狠的看着周二哥。
周二哥满脸震惊,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媳妇的事。
“不会的,我媳妇人是有点小心思,但这样的事,她不敢的,不会的。”
周大哥这下是真忍不住了,一个拳头实打实的捶了过去:“周老二,你给我听着,要是我孩子有什么事,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周博川:“行了,赶紧把人送镇上才是正事。”
几人速度很快,进了镇上,江璃就加速:“我先去医院门口拿车床喊医生等你们。”
等周大嫂被医生推走检查,周大哥再也忍不了拉着周二哥衣领就打起来。
“周老二,你说,我究竟欠了你什么?自打你媳妇进门,对我媳妇就阴阳怪气,没个好脸色。”
“见面不是讽刺就是夹枪带棍,我媳妇老实退一步,你媳妇就得寸进尺,这些年,我媳妇受了你二房多少委屈?”
“你媳妇撞了人连呼救都不成还躲了起来,她这是在杀人!!”
周二哥根本不敢还手,因为他明白,周大嫂没必要说谎,也就是他媳妇真的干出了这样的事。
周博川知道周大哥的怒火需要发泄,也没拦,看着他把周二哥揍成猪头。
“大哥,我们先进去缴费吧。”
周大哥这才停下手。
江璃也是担心周大嫂情况,也不知道那药效果怎么样。
虽然周大嫂的情况不是她造成的,即便没有她说那些话,在娘家受了气的周二嫂也会打周二花,但总归是有些内疚的。
医生检查完很快就出来了,情况还好,虽然动了胎气,但孩子是保住了。
而出血的原因也不是胎儿的问题,而是周大嫂宫颈有息肉的原因。
如今因为怀孕体内激素增加导致息肉变大所以才会出血。
江璃听到松了口气:“那现在要怎么做?怀孕这息肉能切除吗?”
医生:“这息肉还是要摘除的,不然还会出血,现在签个同意书,我就进去摘除息肉,过程有点痛,但挺安全的,不会伤到胎儿。”
听到胎儿平安大家都松了口气,周二哥更是,他都不敢想想象要是孩子没了,回去会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周大哥签完同意书,医生就进去了。
周大哥还以为这样就算没什么事了,就道:“老四,四弟妹,建党,今天的事谢谢你们,这天都快黑了,你们先回去吧。”
因为周大嫂摘除息肉后还要住院观察一晚,周大哥打算留下陪着。
然而他这话才说完,里面房间就传出周大嫂隐忍的痛呼声。
吓得周大哥立马想上前捶门,幸亏周博川拦住。
江璃赶紧道:“大哥,你得相信医生,大嫂一定会没事的,这怀孕不能打麻药,摘除息肉肯定是会痛的。”
周大哥捏着拳头,直接抱头蹲下,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