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聊什么啊?”一道慵懒的声音悠悠钻进贺鸿煊脑海,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倦怠。
贺鸿煊没心思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那太阴玄姬,是你的老相好吧。”那语气笃定得很,没有一丝犹豫。
“我去!你可真敢想?”脑海中的声音瞬间拔高,震惊与诧异满溢,显然被贺鸿煊这大胆猜测给惊到了。
“别装了。”贺鸿煊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调侃的笑,“自打你展露出气息,那女鬼——呃,不对,嫂子,她的眼睛里都快淌出水来了,脸上的表情,就差没明晃晃写着‘快来抱抱我’ 。”
“那你下次抱一下试试。”那声音里隐隐含着促狭。
“这可使不得!毕竟是嫂子,我哪敢造次。”贺鸿煊赶忙说道,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和忌惮,“我要是真抱了,你以后不得跟我急眼?说不定还得找我拼命。再说了,我真抱了你老婆,咱俩以后见面,得多尴尬。”
“我都说了那不是我老婆。”脑海中的声音满是不耐,忙着辩解。
“害,你们小两口吵吵架很正常。”贺鸿煊撇了撇嘴,满脸无奈,“可别把我这小叔子给拖累了啊。你是没瞧见,你老婆派来的手下把我揍得那叫一个惨。”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她和我有关系?”那声音里满是疑惑与探究。
“原因有三个。”贺鸿煊清了清嗓子,故意卖个关子。
“说来听听。”
“第一点,”贺鸿煊掰着手指,一脸正经地讲道,“我这次能活着回来,全靠嫂子手下留情,那简直是放了一太平洋的水。很明显,她就是拿我出出气罢了,不然我哪还有命在这儿跟你聊天。还有就是我那牛皮吹的事后想想自己都臊的慌。”
“还有别的理由吗?”
“第二点,”贺鸿煊接着说,“你想啊,就算随便抓个路人,当着人家的面抽一管子血,人家能毫无察觉?可你倒好,在至尊君主眼皮子底下抽取人家的本源魂力,然后你告诉我人家发现不了?可笑的是我当时居然还信了。更扯的是人家居然一声不吭!这关系,绝对不一般。”
“第三点呢?”
“第三点,那个墓就是你的手笔吧。不然怎么解释那墓室能自动修复?据我所知,这可是时空之眼才有的能力。你猜猜,时空之眼在谁手上?”贺鸿煊挑眉,眼神里透着狡黠。
“好像在我这儿。”那声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喟叹。
“那你打算怎么办?”随后又问道。
“既然是自己人,那找个时间把本源魂力还给她吧。不然伤感情呐…”贺鸿煊一声长叹说道。
下午,贺鸿煊拨通了祖环尧的电话,没成想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告知他祖环尧正在开会。贺鸿煊也不啰嗦,简明扼要地表明自己想拿下古都所有孤儿院的经营权。并将这边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你小子该不会跟向天一样,好那口吧?”黄秘书压着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嘿嘿嘿,黄哥,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我心里有数,不会太出格的,最多自己找点乐子。”贺鸿煊陪着笑,那笑声里似乎藏着些不言而喻的意味。
“我可警告你,千万别整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对大议长影响可不好。”黄秘书语气严肃,满是警告的意味。
“那这事儿……”贺鸿煊把话顿住,等着黄秘书的答复。
“不用惊动大议长了,这点事儿我就能拍板。”黄秘书的口吻带着几分自信与决断。
“那我那三个亿呢?”贺鸿煊试探着问。
“最多能追回来一半,毕竟……”黄秘书欲言又止。
“算了,这钱就当给办事兄弟们的辛苦费了。”贺鸿煊故作大方的说道。
“哈哈哈,好!那黄哥一定帮你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黄秘书爽朗地笑起来,像是对贺鸿煊的识趣很满意。
“嗯,谢了黄哥。”
黄秘书挂断电话后,看了眼聊天记录有些耐人寻味的笑了笑说道:“这些个少爷啊…”随后直接删除了通话记录。
挂断电话,贺鸿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指尖用力按压,试图驱散那隐隐泛起的胀痛。如今,两段记忆在他脑海交融,让他对周遭的一切有了截然不同的认知。
他心里清楚,要是把拿下古都孤儿院经营权一事当作纯粹的慈善来做,必定会惹来诸多麻烦,不知多少人会跳出来横加阻拦,鸡蛋里挑骨头,想尽办法给他使绊子。可换种方式,披上一层他们熟悉的、藏着私欲的外衣,事情反倒会顺利得出奇。
这就是当下这个黑暗时代的荒诞现实,犹如一潭浑浊不堪的泥沼,深陷其中,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如果不学着与那些人同流合污,遵循他们定下的、见不得光的规则,那自己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整个圈子无情排斥。
毕竟,他也身处这个圈子里,呼吸着同样浑浊的空气,想要改变,难如登天;想要立足,就得先低头妥协,无奈与不甘在心底翻涌,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残酷的生存法则 。算了,为了那些可怜人,低一次头又能如何。但求无愧于心吧。
夜幕笼罩,贺礼带着十几个人浩浩荡荡抵达古都。似乎都是贺礼在帝都学府的小弟。贺礼这家伙明明比贺鸿煊年长几岁,却一口一个大哥叫着。
华灯初上,古都最豪华的餐厅里,一间包厢内灯火通明。贺鸿煊、贺礼、王大利和张亮以及一众帝都学府的人,围坐在摆满珍馐美馔的圆桌旁,桌上菜肴散发的香气在暖黄灯光下弥漫,却无人有心思动筷。
“大哥,这次我是真打从心底里服你。”贺礼满脸敬意,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怎么这么说?”贺鸿煊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们哥几个都知道,你这次纯粹是发善心。你对那些小孩,可一点歪心思都没有。”贺礼说得斩钉截铁,语气里满是对大哥为人的信任。
“哦?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贺鸿煊好奇心顿起,目光紧紧盯着贺礼。
贺礼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又被贺鸿煊急切地打断:“好了,闭嘴!”贺鸿煊只觉一阵头疼,生怕贺礼把那不该说的话吐露出来。
缓了缓神,贺鸿煊神色一正,严肃地交代:“我明天去把合同签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你了们。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和你的兄弟们,但凡有谁敢对孤儿院的孩子们动歪脑筋,就休怪我不讲情面,清理门户!”贺鸿煊目光如炬,逐一扫过众人,那眼神里的威慑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放心,只要咱们把这件事办妥了,大哥对我们的奖赏肯定不会少,你说对吧大哥。”贺礼又补充了一句。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贺鸿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神色一凛,望向窗外渐渐阴沉的天色,“后续孤儿院那边要陆续翻修一遍,数量由四所裁减成两所,方便管理。我有预感今年肯定是个寒冬,得在冬天到来之前把这些事都做完。孩子们可经不起冻。”
言罢,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看向还坐在桌前的众人,“你们先吃着,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说罢,迈着沉稳的步伐,迅速离开了包厢。
贺鸿煊刚一离开,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一个紫发男子满脸好奇,侧身凑近王大利,压低声音问道:“利哥,这就是贺氏少族长?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啊?”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讶与疑惑。
王大利咧嘴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自豪,扬了扬下巴说:“嘿!他现在也就17岁,可已经是高阶喽。”那语气,仿佛在说自己的荣耀之事。
“我去!这不是妖孽是什么,怎么没在网上那个天才排行榜上见过他啊?”紫发男子忍不住咋舌,满脸不可思议。
“呵,咱们大哥什么人,会在乎那种不入流的榜?”张亮这时也凑过来,鼻孔微微上扬,一脸骄傲地吹嘘道,“大哥从来不屑于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
紫发男子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眼睛里却依然闪烁着好奇与惊叹的光芒 ,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贺鸿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