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托卡列夫连长和大家伙吹牛打屁、其乐融融的景象,坐在队伍末尾的鲁金斯基和罗勒都不由地感觉这面疙瘩汤更有味道了。
“罗勒兄弟,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吧?”
鲁金斯基脸上的淤青在抹了药之后已经尽数地消下去了,现在的他又变成了英俊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而和他坐在一桌的罗勒先生却依然是那副冷峻阴沉的表情。
但不管表情如何严肃,鲁金斯基也很少见过罗勒先生这样专注去盯着某个事物的。
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他们夫妻俩刚被送到旅馆的那一天,那时候失魂落魄的罗勒可是盯着窗外看了很久很久。
“罗勒兄弟你又沉默了,但是你的面都快凉了哦。”
经过鲁金斯基的提醒罗勒这才低下头一看,果然面汤上都起了层白色的沫子。
不过生性好强的他却并没有领鲁金斯基的情,反倒是倔强地说了一句:
“不是面,是面疙瘩。”
“行行行,是面疙瘩,罗勒兄弟你说得对。”
也就鲁金斯基能跟罗勒那个臭脾气处得来了,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罗勒他的确有着能和他别扭脾气相对等的高超技术。
在这半个月打豪强、清无赖的行动中,罗勒先生利用自己的刑侦本领总能在帮派分子们已经做好各种防范的情况下找到他们的老巢。
并且在最后突入的时候他也十分大胆地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队伍构成。
原本突击队员们装备的长管步枪因为不适合室内作战被他替换成了两把手枪,并且在队伍中间还配备了两把短管猎枪作为火力补充。
革命军的定点拆墙爆破突击的战术也被他改进了,用于直接从建筑上方突进敌人据点。
“托卡列夫是个好连长。”
罗勒对于托卡列夫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这个小连长虽然在城市治安和扫荡黑帮这上面完全是个一点儿都不懂的门外汉,但是罗勒先生也不得不承认他敢于放权的那一刻的确很有魄力。
托卡列夫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在不擅长的领域动脑,而罗勒先生又是个在擅长领域特别喜欢抠细节的男人。
这两个人搭配起来干活竟然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罗勒兄弟,咱们都一起共事这半个月了,就真的不考虑留下来?”
“我可是听说之前那位看不上你的大胡子现在对你推崇有加呢,尤其是你在审讯这方面的贡献。”
那位大胡子罗勒当然知道是什么人。
斯塔林,革命军军事指挥方面的二号人物,除了叶格林就属他最能打了。
这是个作风强硬、说一不二的人,比起对谁都能和气的叶格林很多人都不太想直接面对这位钢铁之人。
但同样寡言少语的是罗勒先生却很是喜欢这样的领导。
在他看来斯塔林虽然脾气不咋地,但是却是那种你只要有能力他就敢顶着其他部门的压力把资源往你这里倾斜的领导。
罗勒先生不怕跟别人竞争,他很有自信没人能竞争过他。
“呵,看来你跟大胡子以后的关系肯定不会差了,哥哥我原本还担心你呢。”
鲁金斯基吃完了这一碗面疙瘩,他连汤带水都喝干净了。
不过对于他这一番话罗勒却没什么想表态的。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公开地称呼斯塔林是大胡子的,一个是叶格林在开玩笑的时候,另一个就是自己身旁这位了。
鲁金斯基跟斯塔林其实也没什么矛盾,不过就是一个看不上对方那交际花般的作风,另一个也嫌弃那位强硬丝毫不考虑对方感受的行事方法。
两个人就像是天生八字相冲一样,一见面就互相喜欢不起来。
但好在他们俩一个脾气死硬不会在没有理由的时候去主动打压,而另一个则是油滑地压根不给前者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鲁金斯基凭借着高超的情商完美地处理了他和斯塔林之间小小的不愉快,让偏见并没有发展成矛盾。
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以及他为什么能成为继叶格林之后能当着斯塔林本人的面喊他大胡子的,就没人能够知道了。
可能这就是鲁金斯基特别的个人魅力吧。
“等托卡列夫整合完新建的连队,我也该去叶格林那里报道了,革命军这边缺一个走到前台的人,他们感觉我很合适。”
“当然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鲁金斯基自信一笑,对于自己的优点他向来没有谦虚这个作法的。
尽管可能有些骄傲,但是他卓越的口才和为人处世技巧又很好得弥补了这一点。
可能这就是罗勒和斯塔林看他不爽的原因吧。
“所以,罗勒兄弟你究竟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这可是第三次问你了,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老嬷嬷一样絮絮叨叨地在关心自家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哇。”
鲁金斯基又没个正经了,但罗勒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性格,这时候选择不搭理他的调笑才是最正确的选项。
不过对于鲁金斯基的问题,罗勒其实也有些纠结。
要说他不喜欢革命军这边的氛围肯定是不对的。
这半个月的共事让他对革命军的印象一改再改,从最初的事不关己到现在已经快要融入进来。
罗勒先生都不由地感叹这群人是会魔法还是什么的,自己就像中了魅惑一样对这里的生活爱不释手。
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一心一意去抓犯人,每天工作完了衣食无忧,娱乐虽然少了点但叶格林他们也很尽量去组织不让大家无聊。
罗勒先生相信这种简单但是平淡的生活,受过苦难的人基本上不可能拒绝的。
“而且我听说嫂子那边也在米莉亚大姐头那找到了出纳的工作,她现在过得可比罗勒兄弟你要开心多了。”
“说不定兄弟你想走,嫂子可能还不愿意呢。”
果然鲁金斯基苦口婆心劝了大半个月还没有罗勒夫人喜欢这一个理由来的有用,罗勒先生这一次总算是下定主意了。
“我回去问问我夫人,她喜欢的话我就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