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钱?这五块钱都是赔我的。”
张婆子傲慢地回答,心里暗暗得意:你肯定没料到,这五块钱全都成我的啦!”
她还高声喊着:“快松手,这钱都是赔给我的。”
周围的看客一片哗然,谁都没料到事情到了结尾还能生出变故。原本说好的两块五,可拿了五块就立马变卦了。
易卫东见傻柱站起来欲要理论,挥手阻止了他,然后转向三位长辈询问道:“我打这一巴掌不是只值二块五吗?”
几位老人也满是疑惑,贾张氏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怎么会中途反悔?
听罢易卫东的话,并未多虑,三人大声附和:“对呀!”
于是,易卫东抬起右臂,“啪”
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张婆子那张肥脸上留下五个鲜红指印。
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众人愣住嘴巴大张,目光游离于易卫东和张婆子之间,仿佛被大圣施了定身法。
片刻后,张婆子不可置信地摸了下自己的脸,旋即号啕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无赖。
二大爷倏地站起来,手指着易卫东怒喝道:“易卫东,你又干了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再打人?”
傻柱连忙走到易卫东身边替他挡着道:“二大爷,别唬弄孩子。”
尽管也被这场景吓坏了,他还是第一时间站在易卫东一侧防止情况突变。
“孩子?”
二大爷被气乐了:“孩子?当着这么多乡亲就能随便打人脸?”
围观群众亦纷纷发表看法:
“打得挺带劲啊!”
“看见没,人家的脸都肿起来了。”
……
老大爷易中海及阎埠贵起身了,老三爷此刻不知如何应对易卫东方才那一击,虽然想替他辩护几句却终究词穷。
易中海亦是一筹莫展,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了最初的计划与设想。只好机械地问了一句:“卫东,你有什么理由呢?”
易卫东振振有词地说:“我已经付钱了呀,我为何不能再打?”
“乱说什么呀,什么叫你付钱了?”
二大爷怒目圆睁质问。
其实对于贾家人,易卫东没啥好感,中午那一耳光无人瞧见略显遗憾;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真可谓大快人心,早先就想好了说辞,遂问道:“扇一个耳光是不是该赔两块五?”
二大爷懵了一下说:“是啊!但这个跟你现在又打人有什么关联?”
“我不是给了五块,可张婆子不肯找我还两块五,还说这五块都算赔偿她的钱啊?”
易卫东追问道。
二大爷回想一下确实张婆子之前这样讲过。“张嫂子确有如此言辞。”
许多人依然一头雾水不知易卫东唠叨半天所为何意。
张婆子刚才还志得意满,此刻却慌了神,脸上的疼痛似乎愈发明显。那得到五块钱的欢欣与骄傲迅速被不安取代,她小声嘀咕着:“不可能吧!明明是我惹了傻柱,又不是你,难道以后就不给你带剩菜了吗?”
秦淮茹气呼呼地回应道:“我的剩菜你还不是一样吃?傻柱虽傻但也不是好糊弄的,你这下倒好,把易卫东和傻柱全都得罪了。你以为傻柱会高兴吗?明天肯定没有剩菜,后面能不能还有都难说呢!还有,你得赶紧抽空去划易卫东家的玻璃,不然他真的会来砸我们家的玻璃。他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说完,秦淮茹便出门提水去了。
张婆子一下子呆住,心中懊悔无比,暗自思忖:今天怎么就一时糊涂犯傻了呢?天天有剩菜可吃多美,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有肉,偶尔是素的罢了。要是傻柱再也不给带了,我一个月能有几次机会吃到肉呀!她回头看看床上熟睡的小孙子,叹道:都怪这小子,为何偏偏去惹易卫东呢?现在好了,连美味的剩菜都没得吃了,还要跑去划玻璃赔罪。这怀里揣着的五块钱也不觉得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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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大婶对易中海抱怨道:“你说卫东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脑袋有病啊?五块钱就这样轻易给了张嫂子?”
易中海笑了笑,答道:“你不懂,人家卫东精明得很,你看他又何时真正吃过亏?”
大婶想了想也觉得对,毕竟像刘海中、许大茂这样的人物,最终都没占到便宜,反倒被唬住了。“但是五块钱还是太多了啊。”
“他哪会在乎那么几个钱啊?以前卖鱼挣了些,最近收猪又有进项,家里有钱得很。再说你没见他天天大鱼大肉的?”
由于平日里在厂子里爱打探消息,易中海对易卫东的情况了解不少,于是向大婶解释一番,让她终于放心下来。
何雨水则将易卫东请进了屋内,上下打量着他关切地问:“卫东,他们动手打你哪了?”
“她们都是些小毛孩子,一拳头都没打到我。”
易卫东把今日考完试后发生的事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姐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
“你会处理?为了这两巴掌竟然花五块钱,这也太冤枉了吧。”
何雨水为这区区五块心疼不已。
一旁的傻柱听见了,忍不住插话道:“雨水,你就别替他惋惜了,这家伙手里钱多的是。”
然而,何雨水听了更加不痛快,质问道:“你这当哥的还有点良心吗?每天让你给人带剩菜,转头就砸我家玻璃还讹诈卫东五块钱,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傻柱辩解道:“我那是关心那三个孩子嘛……”
可何雨水早已发现房间门板处透风的裂缝,不满地说:“那你今天打算怎么睡?窗户少了块玻璃,这不是明摆着要冻着我们?”
易卫东安慰道:“没事,我去旧房那边拆一块下来先挡上。”
他拿出卷尺测量了一下尺寸后出去,在废弃房子的窗户卸下一大块稍合用的玻璃回来。随后,他还从屋里空间储存中取出一些糕点和红糖递给何雨水说:“姐,这些点心和红糖你留着明天路上带走吧,橱柜下面还有剩下的,你喜欢什么都拿走。”
看着易卫东如此慷慨,何雨水哼了一声说道:“
“你这简直就是把我当小猪崽子来养啊!这么多好吃的,我最中意的还得是这芝麻片跟角蜜。”
那角蜜呀,形状弯得像羊角似的,中间空着,
带着些糖浆黏在上面,
吃进嘴里满口都是甜丝丝腻歪歪的感觉。
这可是糕点里面相对贵的一种呢。
易卫东笑着应道:“行啊,下次我就多带点甜食回来给你尝尝鲜。”
“算了算了,再好吃也不能多吃,吃太多糖对身体没好处。”
何雨水突然一拍脑门儿,像是记起了什么事,说道:“卫东,上回我和爱民提起过后,他们还真的找到了一个能挑良辰吉日办婚事的人。”
一听这话,易卫东顿时来了精神——
他怎么也算不到许大茂这一招,没想到对方竟然在外面插了一脚,搅和了这场相亲的事儿,
赶忙把手中拿着的玻璃放一边,凑到何雨水身旁急切问道:
“查出个所以然了吗?啥时候能把许大茂抓起来?”
可何雨水却长叹了一口气:“哪里有许大茂什么事儿啊?后来我们找到那人,他就是不认账,一口咬定没人指使,就说帮着选了个好日子下聘礼而已。派出所拿他也没辙,只能把他给放人喽。”
“就……就这么把他给放了?不是说封建迷信嘛,这不是属于‘四旧’的内容吗?”
易卫东怎么想都想不通为啥人就这么被放出来了,还硬是把责任全撇得干干净净,这样岂不是就跟许大茂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可何雨水却一脸困惑地看着他,疑惑地反问:
“四旧?卫东你说什么呢,这‘四旧’到底是啥呀?再说了,挑个黄道吉日看日子又不是算命或迷信宗教信仰,咋就能跟封建联系上了?每家结婚不都是按这个流程走的嘛?”
易卫东听后恍然大悟,才想起这个‘四旧’的概念得到明年**才提出来呢,眼下这种选日子看吉时的做法还真就是大家普遍接受的婚礼程序。他赶紧又追问道:
“那这么说,那个人说哥和柳小凤八字不合是怎么回事儿?”
“派出所那边根本懒得管这个茬儿!也没谁去告状不是?再说郑爱民和他的警察朋友私下帮忙了解的情况也表明,八字算错这事压根不构成犯罪嘛。没办法,也只能把人放走啦。”
“这下好了,这两人的亲事就这么黄了?可他就一点事儿没有么?”
易卫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雨水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气死人不偿命了,就因为那几句话就把你哥的亲事搞砸了,最后也就挨了几句口头警告,然后大摇大摆就走人了。”
易卫东见她这架势便赶忙劝慰:“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那就算了呗,以后再找机会重新撮合就是了!”
何雨水苦笑着说:“唉,就是这么闹腾也不顶用,八字不合都给人说了。况且还说什么咱哥太老成,这事儿看来是没法挽回了。”
两人聊过八字之后,易卫东拿起玻璃,
用金刚石玻璃刀轻轻划开多余的部分,
随手一敲,接着徒手掰开玻璃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