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许看起来有点愣愣的,“不……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呢?”
裴寻叹了口气,“做噩梦了吧?你要是一个人睡觉害怕我可以陪你,现在还早,还可以睡个回笼觉,无许哥还困吗?”
“阿寻,我……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有人……”陈无许垂着头,有点无力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裴寻沉默了片刻,随即冷静道:“那他拿走了什么?钱?还是伤害了你?”
煞笔,他拿走了老子的节操。
陈无许垂下头,像是难以启齿,“他……”
陈无许双手搅在一起,指尖都发白包扎好的白色纱布又浸透出一点鲜红。
“无许哥,监控在我这,洛甚那边也能看见,没有人能悄无声息得动手脚。”裴寻陈述事实,随即又转而安抚道:“你别那么紧张,这不是还有我吗?”
陈无许像是想起什么,抬手扯自己的衣服,“对!你看这,他咬我了!肯定有牙印!真的,你快看!”
裴寻凑近过去,仔细看了片刻,否定道:“没有。”
“不可能!”陈无许抬手按着自己的脖子,“有的!还痛的!肯定有的!你在看一下好不好?真的有!阿寻你在看一下!”
裴寻抬手按在陈无许的脖颈上,轻缓抚摸,冷静道:“真的没有,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有的,肯定有的!阿寻你别骗我,一定有的——”
“无许哥,你能冷静一点吗?”裴寻的声音温温柔柔,打断了陈无许的话,像一把刀似的插人心窝子。
陈无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转头,像是愣住了,无神的眼睛愣愣的眨了眨,按在脖颈处的手僵硬住了。
裴寻也像是无话可说了,两个人坐在客厅。
“对不起……”过了很久,陈无许放下手声音低低的道歉。
裴寻没说话。
陈无许抬头咬了一下嘴,随即露出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一点可怜的局促,“我……可能睡迷糊了,对不起……”
陈无许手掌握着拳头,脸色显得惨白,眼睛里一点水色,“我……我就是……有点着急……我没有……”
“我知道,无许哥看不见之后有点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吧。”裴寻像是在安抚陈无许。
但这话落到人耳朵里让陈无许顿时更紧的握住了拳头,呼吸急促抬头慌乱道:“我没有……我……我没有不适应,我……我……就是……有点急……阿寻,我没有……”
没有神经病,也没有妄想症。
裴寻抬手温柔的摸了一下陈无许的头,手指往下按在陈无许的眼角,擦去那点水色,“我理解的。”
“阿寻……”陈无许像是要哭了,“我没有不适应,我很好……”
裴寻声音还是温柔的,垂下来盯着陈无许的的眼神很专注,“能和我描述一下,那个人吗?”
陈无许愣了好一会儿,慢慢垂下头,一滴泪砸在手背,嘴里却否定道:“没有人……我就是……做噩梦了。”
裴寻缓缓的笑起来,“我就说吧,你……肯定是做噩梦了。”
陈无许抬头,伸手抓着裴寻的衣袖,“阿寻能陪我睡觉吗?我一个人害怕。”
“当然。”裴寻拿出袋子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随即找出一张纸写上“玻璃碎片”四个字,贴在袋子上,用透明胶带一圈圈捆起来。
处理好一切,裴寻带着陈无许回房间休息。
差不多已经要天亮了,但是因为陈无许昨天都没怎么睡觉,所以这会儿靠在裴寻身边,很快就闭着眼睛睡着了。
等到陈无许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陈无许来到窗边感受了一下,今天难得有阳光。
陈无许喊自己的手机管家报了下时间。
下午两点钟,这一觉睡的还挺久的。
因为现在是在监控之下,所以陈无许并没有崩人设,而是尽职尽责的露出一点惶恐不安的焦虑来。
毕竟现在在陈无许看来,这个房子是不安全的。
陈无许摸到房门口,房门是关着的,陈无许把门反锁上了,昨天裴寻带来的狗粮放在地上的,一袋子,星星饿了自己会去吃。
陈无许这会儿也很饿,但是他不想出去,就直接窝在床上发呆。
系统离开了,系统面板还在,因为系统是个废物系统,所以这个面板也没什么用处,但是可以让陈无许无聊打发时间的时候玩一玩贪吃蛇推箱子什么的,还能斗地主,里面的人机智商很高,就算没有因为设定的原因不能做什么也不会无聊。
在陈无许的视角他在打游戏看小说,但是在监控看来就是陈无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噶——”
房间门把手被按响的声音传来,陈无许一愣,立刻暂停游戏进入角色。
表面上看来,他像是被吓了一跳,他缓慢站起身,“阿寻?”
门外一片沉默。
陈无许脸色变得有一点苍白,摸索着站起身,加大声音道:“阿寻是你吗?”
门板的门把手被快速扭动了一下,随即是长久的寂静。
陈无许心都跳到嗓子眼,转身飞快在床上摸手机,一时之间甚至忘记手机在哪里了。
“哈……宝贝,开开门好不好?”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那人温柔低沉得声音幽幽传进来。
陈无许听的浑身一抖,手掌胡乱摸着。
手机……手机……
他刚才把手机放在哪了?
恐惧之下,陈无许忘记还能呼叫手机助手,只一个劲儿的瞎摸,终于,陈无许拿到了手机,他顿时惊喜的握着手机准备打电话。
“咔哒——”
门口传来房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
陈无许吓的转身连滚带爬的往厕所里跑。
房门被轻轻推开,“哒”一声皮鞋落地的脚步声。
陈无许慌乱之下直接撞到墙上,额头剧痛,右手却还在胡乱摸着路,摸到厕所冰冷的瓷砖,陈无许立刻就要爬进去。
忽然,感觉脚腕一重。
陌生的客人一只脚踩在了陈无许的脚腕上,不急不缓的摩擦,没有用力压迫感却十足,导致陈无许跪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想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