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时,已经凌晨两点多。
沈廷止吃得不多,大约是饿久了,对食物提不起太大兴趣。
年岁倒是陪着吃了不少,他点的菜总是符合她口味。
沈廷止打转方向盘,车子往锦溪院方向开,他一路上心情愉悦。
指尖有节奏的轻敲着方向盘,跟她闲扯起来,“在家几天开心吗?”
“放假当然开心啊。”年岁看着车窗外空荡的街道,懒懒开口应他。
“没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年岁疑惑的回头,看向他瘦削的侧脸,“我忘记什么了?”
沈廷止闻言,似笑非笑的说,“没什么。”
“你有话直说行不行!”年岁蹙眉。
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年岁好奇却也无奈。
车厢安静下来。
黑夜之声在夜色中快速掠过,深夜的街道与白天相比,显得过分空荡。
沈廷止车速比平时快很多,年岁刚开口叫他慢一些,眼前就出现了熟悉的街道。
锦溪院到了。
沈廷止沉着脸推开车门,长腿阔步往里走,年岁跟在他身后。
刚走到茶几前,他猛地转身,朝着她步步紧逼,年岁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炙热的吻随之落下。
他动作突然,年岁此刻脑袋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时,在喘息的间隙里反抗起来,“我还没洗澡。”
沈廷止嗓音沙哑缱绻,“我帮你。”
“不用。”她深呼吸蓄足力气,一把推开他,从他身下钻出沙发。
“我先去洗澡。”
年岁的声音在一楼大厅回荡,沈廷止看着她噔噔噔的跑上二楼,逃命似的。
直到温热的水淋在身上,年岁的眉头才舒展开。
她靠近淋浴头,让热水洒在脸上,闭眼放松下来。
良久,她关掉淋浴,正要擦干身体。
这才发现,刚才一股脑的跑进来,忘记拿衣服了,而且浴室里连浴巾都没有。
刚换下的衣服也被弄湿了,年岁无奈叹气。
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廷止,你在外面吗?”
沈廷止在客房洗完澡,拿着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往卧室走进来。
刚推开门,就听见年岁有些局促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
他走近问,“怎么了?”
“我忘记拿衣服了,你帮我拿件睡衣吧。”
沈廷止擦头发的动作顿住,随之勾起笑意,“好。”
他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放在门口的椅子上,提醒道,“衣服放椅子上了。”
随后走到一旁,将毛巾随手扔在沙发上,坐着吹头发时,目光却意味深长的落在浴室门口伸出的手臂上。
年岁拿到衣服愣了下,想到回来路上他说的话,顿时反应过来。
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件睡裙。
但她也没得选,只好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诧异。
这也太露骨了吧?
她做好心理建设,但刚走出浴室,撞上沈廷止眼神时,就觉得心理建设没做够。
但想往回逃也晚了,沈廷止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两人滚烫的体温相融。
这一夜,她像砧板上的鱼,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每次以为要停歇时,却是新的开始,她的身体如同漂浮在大海的小船,浮浮沉沉,难以靠岸。
她靠着最后一点理智,撑着没有昏睡过去。
等到彻底停歇下来时,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了。
虽然累到快要昏过去,但她还是强撑精神对他说,“我得回家了。”
沈廷止从后方抱着她,脑袋埋在她脖颈里,嗓音闷闷的,“一会儿送你回去。”
紧跟着又问道,“那我们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年岁懒懒道,“过几天西西放假,一起聚聚吧?”
“过几天?”沈廷止闻言,语调嘲讽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年岁缓缓闭眼说道,“过几天很久吗?”
“很久!”沈廷止一本正经道,“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
堂堂沈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啊?
年岁打了个哈欠,都快要睡过去了,敷衍道,“知道了。”
反正放假在家也是闲着,就听他的吧。
沈廷止很快起身,简单收拾之后,开车送她回家。
年岁在车上睡了一觉,到家门口时,睡眼惺忪的跟他寒暄道别,“路上注意安全啊。”
沈廷止点点头,目送她进去,驱车离开。
......
程芸觉得奇怪,问起管家,“都十点半了,岁岁还没起床?”
管家应承,“是的。”
“平时她都很早起来的啊,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程芸从沙发站起来,“我去看看。”
年付拉住她,“让她多睡会儿吧,平时肯定累了,放假了就让她好好休息。”
“都十点多了,昨天她这个点都吃完早餐进书房了啊。”程芸抽回手,往楼上走,“别是生病了。”
程芸敲响她的房门,“岁岁,你还没醒吗?”
过了一会儿,年岁打着哈欠开门,懒懒说道,“妈,我今天有点困。”
说完不等程芸回应,直接往回走,直直的倒在床上,裹好被子。
程芸开门走到她床边,手背探了探她额头温度,没发烧啊。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好得很。”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听她这么说,程芸松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没再打扰她。
次日。
年岁正站在衣帽间选衣服配饰,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蹙眉,接通了电话。
“顾渊,有什么事吗?”
顾渊在电话那头,冷静沉稳说道,“警方刚打来电话,江望舒找到了。”
“找到了?”年岁震惊,声音不自觉的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