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禾抱头跪倒时,腕间红绳突然断裂。
妹妹偷偷系在他书包上的铃铛滚出来,发出他从未听过的清脆响声——那天的暴雨里,本不该有铃铛存在。
陆星禾的眼泪溢出了自己的手指,他在听到铃铛声响的那一刻,精神震动!世界无声!
“哥哥,哥哥,哥哥救我!”
“啊!”
土系魔法师弗雷特的岩盾裂开第七道缝隙时,怀表显示他已经支撑这座空中大陆四小时十七分。
地核核心处悬浮的玄黄精魄不断剥离土层,每个沙粒的流失都让他脚踝处的枷锁加深一寸。
\"放弃吧。\"
地底传来族长的声音。
\"当年若不是你父亲执意娶那来历不明的女人,不遵守我们家族的规则,我们家族又怎会坠入地缝?\"
记忆随着崩塌的土块翻涌。
弗雷特是土系魔法师,他生活的村落都是弗雷特家族的人,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守护着什么,十岁那年他偷偷潜入祖祠,意外的觉醒了土系魔法力量,他控制不住这股力量,却放跑了家族世代镇守的魔兽,导致镇守地脉的祭坛坍塌。
祖祠坠入地缝深渊。
此刻从大陆边缘坠落的人们,面容竟与当年那些驱赶自己的村民重合。
这么多年来,弗雷特与父母被驱赶出族村,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力量考入了艾利斯顿学院。
弗雷特的腿,深深的陷入地下。
“看来这些小家伙一个个都不得了呢。”
西弗勒斯和彼得修斯没有说话,荆棘学院的学生,往往都要比普通学院的学生成熟很多。
因为他们很多人背负的也很多。
“快看!这小丫头不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戴落的水镜。
\"带着你的妄想消失吧!\"
另一边,双色蔷薇再度爆裂开来,这……这就是接近死亡的感觉吗?
戴落重重的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还好从林峰那里顺过来一个护甲。
戴落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用手抹了一天唇角的鲜血,目光中没有战胜不了敌人的绝望,反而是汹汹而来的斗意!
“什么!怎么会!”
元素魔法师此刻震惊的看着戴落,连何青黄都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突破了……这么高压的打击下居然突破了!”
“这个人,这个人是个怪物吧!”
此刻,水镜前面的导师们都纷纷瞪大双眼!
“我真的要……多谢两位师父了!”
戴落闭上眼睛,身上的斗气和魔法外放,强烈的能量在她身旁掀起一阵阵能量风暴!
“突破……斗师五阶!”
“不,是斗师五阶的巅峰!”
戴落骨剑脱手插进地面,斗气覆身为铠,她主动迎向何青黄拳风。同时,元素魔法师的冰刃再度袭来,红色的火龙,蓝色的水龙,金色的箭矢,绿色的藤蔓,棕黄色的土石纷纷阻拦,在冰刃碎裂的脆响中,戴落双手结出截然不同的法印——左手是五元素融合而成的元素使的六芒星阵,右手是斗师五阶斗气凝聚而成的撼山诀。
\"什么?!\"两个镜像老师同时后退半步。
冰火元素顺着魔法回路注入元素魔法师的右臂,戴落的五属性魔法也变成流光缠绕在她的左臂之上,斗气沿着经脉涌入右臂。
戴落足尖点地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震颤。
不魔法元素和斗气傍身,而是火属性魔法元素缠绕着骨剑焕发赤色的辉光。
元素魔法师最先察觉异常:\"你竟敢... ...\"
何青黄斗气化拳,却也破不开眼前的魔法结界。
\"以魔法为骨,斗气为血。\"
戴落再一次抹去嘴角血痕,他拿起骨剑,微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老师们不要惊讶,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指导我修炼哟,我相信在两位老师的教导之下,我定然能再次突破。”
“你这小丫头倒是想得美。”
“如果我不再突破的话,就要多叨扰两位老师陪我一起在这秘境之中耗下去了。”
老校长,众位院长导师,包括西弗勒斯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彼得修斯,彼得修斯被他们的看的十分烦躁。
“看什么看?这丫头的无耻又不是我教的?”
你确定吗?明明整个学院最无耻的就是你了!
“嗤!”
彼得修斯转过头去,刻意忽视他们的目光,没办法,戴落的无耻是真的,这么多届学生,只有这么一个怪才,主动用阵法把试炼导师们困住,强迫导师们留下传承助自己突破的!
“彭!”
\"哥哥,这次你能救我吗?\"
\"是假的……\"
陆星禾颤抖着捏碎镜面,任由棱角割破手掌。
\"阿宁最后说的是'快跑',不是'救我'!\"
陆星禾狼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周围镜面迷宫中的妹妹,妹妹的脸是那样的青春靓丽,和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很像,可是,她们不是她。
陆星禾伸出手留恋般的抚摸住妹妹的脸,下一刻,他亲手捏碎了眼前的镜片,精神力爆发,覆盖住整片的记忆迷宫,下一刻,血珠滴落在了地上,沈星禾周遭所有的镜像迷宫全都化为碎片。
“再见了,妹妹。”
血色迷宫轰然坍塌,陆星禾满手是血地抓住唯一真实的镜片。
里面十五岁的妹妹正在做蛋糕,奶油写着\"祝哥哥觉醒快乐\"——这才是被他自己封锁的真实记忆。
“记忆?记忆中有很多东西都会是骗人的,可那些我遗忘的记忆,也要感谢这天塔秘境帮我看个清楚。。”
白玉蘅看着眼前《青囊逆脉针》,这是他们白家家传的针法,可惜她小时候学习过,却在记忆的洪流中不断的遗忘,白玉蘅任凭那些脸庞即将咬住自己,任凭那些声音要刺破自己的耳膜,她就那样抱着书坐在原地。
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曾经那些被自己遗忘的知识,或许,这就是自己在这一层得到的传承。
“你害死了我,你不内疚吗?”
白玉蘅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绿意,藤蔓将她缠绕起来,保护起来。
“内疚?我是内疚的啊,可医者为仁,却不是圣人,我愿意以这生命的代价为引,鞭策我在医者的路上前行,可这不意味着,这份内疚可以成为击垮我医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