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疑似幕后黑手之一的老神棍（林缺已经在心里给他贴上了“阴险狡诈老狐狸·说话自带谜语人buff”的标签）进行了一番堪称“奥斯卡级别”（主要是指内心戏丰富程度堪比影帝）的虚与委蛇之后，林缺感觉自己浑身的细胞都快被那无形的压力给榨干了，后背的冷汗更是把那身屎黄色的“丐帮战袍”都浸湿了一大片，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感觉就像刚穿着衣服蒸了个桑拿，还是加了臭袜子、过期牛奶和下水道淤泥的那种混合桑拿。
趁着对方似乎被他那番故作高深（实则驴唇不对马嘴，自己都不知道在说啥）的“旧东西麻烦论”给暂时唬住、陷入短暂（可能只有零点零零一秒）的思考空隙，林缺果断地、毫不犹豫地、脚底抹油般地……开溜了！
他几乎是发挥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主要是被吓的肾上腺素超频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还被一百只狗追的兔子（穿着屎黄色雨衣还自带减速debuff的那种），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旁边一个正在售卖“便携式虫洞生成器（稳定性未知，五星差评用户反馈可能通往邻居家正在使用的马桶或某未知外神刚张开的菊花里）”的摊位后面那堆散发着焦糊味和不明酸臭味的金属废料堆里，只露出两个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活像个刚跑完马拉松还被教练用皮鞭抽了三圈的哮喘病人。
“呼……呼……零！那个老阴比……呸，那个老前辈……走了没？没偷偷跟过来给我一记背刺吧？”林缺一边紧张地扒拉着挡在眼前的一根生锈的、布满倒刺、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触手风干后的零件，一边压低声音对着通讯器问道，心脏还在“咚咚咚”地狂跳，感觉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在他脸上表演一段激烈的b-box了。
【“目标已离开当前区域。根据其移动轨迹和能量波动分析，其并未对宿主产生直接的敌意或进行追踪。初步判断，刚才的接触确实为一次试探性行为，或者……对方只是觉得跟您聊天太浪费时间了。”】零的声音依旧冷静，但林缺总觉得里面隐藏着一丝……“看你那怂样还挺会给自己加戏”的鄙视？
“没追过来就好……吓死老子了……”林缺松了一口气，感觉两条腿软得像刚煮好的面条，还被人浇了一勺卸力剂，差点直接瘫倒在那堆散发着机油、铁锈和异次元生物排泄物混合味道的废料里。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种看起来就高深莫测、说话云里雾里、眼神像x光一样能穿透人心还可能随时掏出大宝贝的老神棍打交道了！太他妈费脑子……和心脏起搏器了！
稍微缓过劲来之后，林缺那颗属于奸商（划掉）乐园园长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主要是指被吓死的危险）混进这么个“宝藏”（垃圾堆）里，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怎么着也得捞点“纪念品”回去不是？最好是那种能卖大钱或者能让老王拆开研究研究、然后搞出点什么新玩意儿（虽然大概率还是不靠谱的玩意儿）的东西！
于是，林缺再次鼓起勇气（主要是对金钱、白嫖和潜在装逼机会的渴望战胜了恐惧），顶着那巨大的兜帽，佝偻着腰（主要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捡破烂的，虽然他本来就很像），开始像个真正的、专业的、有职业素养的拾荒者一样，在那些光怪陆离的摊位间……鬼鬼祟祟、贼眉鼠眼地转悠起来。
不得不说，这地方的好东西（或者说，看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可能是坑爹货还自带诅咒的东西）确实不少。什么“反重力滑板（能量来自使用者掉落的头发，秃子禁用）”、“读心头盔（副作用是会无差别接收方圆十公里内所有生物的内心吐槽，包括蚂蚁对你的鄙视）”、“永恒爱情魔药（主要成分是502强力胶水、致幻蘑菇提取液和少量鹤顶红，确保爱情'永恒'）”……看得林缺是眼花缭乱，口水直流（主要是饿的，早知道揣两个馒头进来了），但摸了摸自己那空空如也、连个钢镚都没有的口袋（里面只有几张皱巴巴的乐园宣传单、半包过期的辣条和王多金之前掉的几根假发），只能无奈地叹气。
这里的玩意儿，要么贵得离谱，标价后面那一串零看得林缺怀疑人生，感觉把自己打包卖了都不够买个零件的；要么就是看起来就极其危险，摊主脸上就差写着“谁买谁傻x，后果自负”几个大字了。
就在林缺几乎要放弃希望，准备随便捡两个看起来比较值钱（主要是比较亮晶晶）的螺丝帽就打道回府的时候，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摊位给吸引了。
那摊位……真的只能用“穷得只剩下灰了”来形容。摊主是一个……呃……林缺也说不好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它看起来像是一大团漂浮在半空中的、不断变换着形状和颜色的……有生命的灰尘集合体？或者说是某种能量耗尽、只剩下基本形态的幽灵？它没有固定的五官和形态，只是偶尔会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然后又\"噗\"地一下散开，变成一团混沌的、仿佛随时会被吸尘器吸走的尘埃云，嘴里发出\"嗡嗡嗡\"的、类似老式冰箱压缩机坏掉前最后的呻吟的噪音。
而它的摊位上，更是……惨不忍睹。与其说是摊位，不如说就是一块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场捡来的金属板，上面胡乱堆放着一些……真正的垃圾。生锈的齿轮、烧焦的电线、破碎的玻璃管、还有一些沾满了油污和不明粘液的、完全看不出原型的金属碎片……
整个摊位都散发着一种\"贫穷\"、\"破败\"、\"赶紧倒闭吧\"的气息，与周围那些要么金光闪闪、要么黑气缭绕的摊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路过的顾客（如果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能被称为顾客的话）甚至都懒得多看一眼，纷纷绕道而行，仿佛生怕沾染上那股穷酸气。
林缺本来也打算直接走开的，但就在他视线扫过那堆\"垃圾\"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件东西给牢牢锁定了！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不规则形状的……金属残片？
残片的材质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暗灰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蜂巢般的纹路，边缘处有明显的、似乎是被某种高能武器切割或灼烧过的痕迹。残片的一角，还残留着几根断裂的、闪烁着微弱幽蓝色光芒的……能量线路？
乍一看，这玩意儿和摊位上其他的破铜烂铁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更破烂一点。
但是！林缺却瞬间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连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这材质！这纹路！还有那幽蓝色的、如同垂死萤火虫般闪烁的能量线路！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形状也破损得厉害，但这玩意儿……这玩意儿给他的感觉，简直和他体内的那个坑爹系统，以及零偶尔心情好（或者想炫耀）时会投影出来的那些核心组件结构图……不能说一模一样，至少也是亲兄弟级别的相似度！
就像是……同一种技术体系下的产物？！甚至……可能就是同一个玩意儿身上掉下来的、还带着体温（冰凉）的零件？！
林缺的大脑\"嗡\"地一下，仿佛被一万伏特的电击直接命中天灵盖！
系统！那个把他坑到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关于它的来源，零一直都讳莫如深，要么就是用一堆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敷衍过去，要么干脆就装死机！林缺一直都怀疑这破系统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
而眼前这块残片……难道就是解开这个秘密的钥匙？！
或者……至少是一块重要的拼图？！
\"零！零！快！扫描一下那个玩意儿！那个灰不溜秋、看起来像被人踩过一脚的金属片！\"林缺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强压着内心的狂喜（以及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疯狂呼叫零。
【\"正在扫描……目标材质分析……与系统核心外壳材料存在98.7%的高度相似性……能量残留分析……检测到微弱但清晰的、与系统同源的能量波动……结构特征比对……数据库匹配中……初步确认为【高维沙雕文明初代泛用型终端·星尘之泪系列】的……外壳碎片及部分核心能量传导线路残骸。损坏程度：97.38%。剩余价值：约等于一块含有微量稀有元素的废铁，但具有极高的考古学、黑历史学以及……背锅侠交接仪式研究价值。\"】零迅速给出了分析结果，这次的语气似乎还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初代终端？！外壳碎片？！还他妈星尘之泪系列？！这名字一听就很贵啊！
林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果然！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玩意儿真的和系统有关！而且还是\"初代\"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系统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孤品？说明它还有\"前辈\"甚至可能是量产的？说明……制造它的那个所谓的\"高维沙雕文明\"，可能把这玩意儿当成板砖一样到处乱扔？！
更重要的是……这碎片是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的？是被别人打碎的？是被谁打碎的？是那个神秘组织干的吗？！这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信息？！
林缺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秘密的冰山一角，虽然这冰山下面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不行！这玩意儿，必须弄到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心脏还在跳迪斯科），深吸一口气（差点被灰尘呛死），然后装作一副对这堆垃圾很感兴趣、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亲兄弟的样子（其实不用装，他看这堆垃圾确实挺亲切的），慢吞吞地挪到了那个由灰尘组成的摊主面前。
\"嗡……嗡嗡……要啥……自己……拿……\"那个灰尘摊主似乎察觉到了顾客（虽然是个穷鬼顾客还自带沙雕气息），稍微凝聚了一下形态，发出断断续续、仿佛信号不良的噪音。
林缺指了指那堆废料，然后又指了指那块关键的暗灰色残片，用一种尽量显得随意、沙哑、还带点不屑（怕被看出真实意图）的声音问道：\"这个……这个破烂玩意儿……怎么卖？按斤称还是论个？\"
灰尘摊主\"嗡嗡\"了半天，那团灰尘扭曲了几下，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或者回忆，然后，金属板上空，缓缓浮现出了一行由尘埃组成的、歪歪扭扭、还自带掉渣特效的数字。
看到那个数字，林缺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弹出来，直接掉进旁边的巫妖汤锅里！
\"一……一百万……宇宙信用点？！还他妈是预付金？！尾款另算？！\"林缺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百万伏的高压电混合着一百万吨的荒谬感给狠狠地砸中了！\"就这么一块巴掌大的破铁片？！你怎么不去抢啊？！你这玩意儿按斤卖都卖不了一百块吧？！不！倒贴一百块都没人要！你信不信我从地上随便捡块砖头都比它值钱？！\"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灰尘摊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看穿了他对这块碎片的渴望，所以才狮子大开口！
灰尘摊主似乎对林缺的激动毫无反应，依旧\"嗡嗡\"作响，那一百万的数字也没有丝毫变化。
怎么办？买是肯定买不起了，把他卖了都凑不够零头。难道……真的要偷？
林缺的目光开始在摊位周围游移，评估着下手的可能性。这个灰尘摊主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而且周围人来人往，一片混乱，说不定……趁乱顺手牵羊……
就在林缺的贼心（为了真理和自救！）蠢蠢欲动的时候，那个灰尘摊主突然又\"嗡嗡\"了两声，然后，那一百万的数字旁边，又浮现出了一行新的、同样是由尘埃组成的字：
\"或者……用等价的【有趣的故事】来交换。\"
林缺：\"？？？\"
有趣的故事？！交换？！
这他妈是什么神展开？！
林缺看着那行字，又看了看那块对他而言可能意味着惊天秘密的残片，再看了看眼前这个连形态都固定不了的、疑似由灰尘成精的摊主……
他感觉，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离谱了。
用故事换黑科技碎片？这交易方式……也太他妈的……文艺了吧？！（而且还很可能是个坑！）
他该讲个什么故事呢？讲他被系统坑害的血泪史？还是讲隔壁王多金的沙雕创业记？
林缺陷入了深深的……选择困难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