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余站在门口有些紧张,但是很快就被老人的目光安抚下来。
那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却又满是慈祥。
在老人的挥手示意下,王多余坐在了老人身旁的小凳上。
老人端详了王多余一会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用着一种略带沙哑带依然洪亮的声音说:“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王多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依旧蹲着的顾晓楠,脸上已经显露出尴尬的神情,王多鱼说道:
“爷爷,我和晓楠挺对脾气的,她那大咧咧的性格我非常喜欢。”
此时老人坐的是一把旧藤椅,上边搭着一件厚实的毛毯,旁边是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个老式的茶壶和几个茶杯。
老人让顾晓楠帮忙倒了两杯茶,王多余诚恳的感谢完刚刚拿起茶杯,就发现小院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丁文化那张驴脸慢慢的从门缝中露了出来。
老人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对着丁文华大声怒斥道:“你个小兔崽子,我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过来找小楠玩,你怎么总是不听呢?”
“再让我发现你过来,我就让你老子亲自把你腿打折了。”
丁文化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势,哭丧着脸说道:“爷爷,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你一眼,我这就走,您可千万别生气。”
说完毫不犹豫的把王多余的车钥匙顺手放在了大门口,一转身那脚步声比兔子跑的还急。
顾晓楠在一边嘿嘿的傻笑,老人显然丝毫办法也没有。
这时候老人平静的望向了王多余,然后询问道:“晚上,就在爷爷这里吃吧,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我让吴妈去做。”
王多余挺直了身子:“我没有什么忌口的,什么都可以。”
老人点头,却告诉顾晓楠,吴妈在后边厨房收拾呢,你去告诉她晚上加多加几个菜,就说来客人了。
顾晓楠听话的去了后边厨房,而王多余借此机会对着老人说:“爷爷,我听小楠说,你年轻的时候还走过长征,这是真的吗?”
老人一听这话,立马爽朗的大笑起来。然后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个轮椅,让王多余推过来,他则是慢慢的挪动身子坐了上去。
王多余推着老人走出家门,顾晓楠像个跟屁虫也要跟着,却被老人撵了回去。
老人告诉她,今天你对象来了我挺高兴的,你现在去胡同外边的商店买两瓶啤酒,今天晚上我打算喝一杯。
顾晓楠高兴的答应着,朝着相反方向的胡同口走了过去。
在老人的示意下,王多继续推着老人朝着胡同内深处走去。
老人说:“我是1920年生人,在我14岁那年贺老总在我的家乡建立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我顺利的参了军。”
“在1935年的时候我们随着主力部队参加了长征,那时由于当时我们年纪小,没有16岁,所以大家都叫我们红小鬼。”
“当时队伍里像我这个年纪的半大孩子,那是非常多的,后来还组建了近万名的‘少共国际师’。”
……
在老人的叙述中,王多余推着他顺着胡同来到了一个小公园中。
到了这里老人却住了话语,示意王多余扶着自己下来。
老人佝偻着身子,左手被王多余搀扶着,右手拄了一根拐杖,默默的回头看着远处。
远处站着两个黑衣人,自从王多余推着老人从院子内走出来,就默默的远远跟随着,这应该是保卫老人的警卫力量。
老人并不是看他俩,发现顾晓楠没有跟上来,这才对着王多鱼说:
“老头子今天不想讲那些战争年代的故事了,你要想听,等我哪天心情好的时候我再给你讲。”
王多余连忙回复道:“爷爷那就听你的,反正我闲暇的时间多,哪天您老有时间,我再过来听你老人家讲。”
王多余搀扶着老人,默默的走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老人才开口问道:“你和小楠认识多久了?”
王多余咧了咧嘴,然后心虚的说道:“算上今天,我们俩才认识能有两天。”
王多余可不敢虚报,因为这个老头想要知道详情,只要让人查一下,自己就会露馅。
所以王多余耍了个心眼,直接告诉老人俩人刚刚认识两天,看老人的神情,显然是相信了能有七八分。
老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晓楠自己的事情,应该还没有时间对你说吧?”
王多余的在心中暗自腹诽:“我们两个人刚认识能有一个小时,我知道她个蛋哪,知道。”
虽然他的心里是如此想,但是嘴上却回应道:“我们俩虽然认识两天了,但是还真的是没有多少时间在一块儿,我有一个小厂子,这两天净在那边瞎忙了。”
老人觉得王多余很诚实,这才把事情娓娓道来:“我的孙子辈儿能有十多个,但只有晓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
“我们最早住在军区大院,快要生晓楠的那段时间,我儿子和儿媳妇去市场闲逛,发现马路边上有一个道士在乞讨。”
“我儿媳妇觉得应该为将要出生的小孩攒点福气,于是顺手给了这个道士一元钱。”
这个道士刚开始还连连道谢,可是他盯着我儿媳妇看了一会儿之后如何也不要这一元钱。
我儿媳妇不想把这个钱收回来,最后道士居然和他们两口子吵了起来。
最后没有办法,我儿子只好把这个钱拿了回去,去了旁边的馒头铺,买了一元钱的素包子,又送到了这名老道士那里。
那名老道士看着我儿子拿着素包子回去了,居然脸色吓得苍白,原本收拾的摊儿也不收了,只是不让我儿子他两口子走。
当这名老道士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对着我儿媳妇说:“你将生下的是一个女娃娃,只不过此子命根非凡,乃是天煞孤星也。”
我儿子他们知道这句话不是好话,但其中的含义却说不清,连忙问道:“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依旧慢慢悠悠的吃着包子,然后叹了口气说:“天煞孤星,命格孤傲一生,多灾多难,与家人缘分浅薄。若不加以化解,恐有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