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哈伦的第二装甲团,不仅接纳了来自友军的后勤维修人员,更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那些失去建制的散兵游勇,这无疑为这支机械化部队注入了新的活力,也使其后勤保障能力得到了显着提升。
如今,哈伦麾下已聚集了近千人的队伍,在这片鱼龙混杂、派系林立的叙利亚土地上,他已然算得上是一位手握重兵、举足轻重的小军阀了。
然而,任何胆敢向哈伦进言,劝他放弃拱卫首都的既定方针,转而前往东部那片广袤无垠的泰德穆尔沙漠平原,或是西部塔尔图斯那连绵起伏的山区建立割据势力的人,都将面临一场残酷的“思想洗礼”。
哈伦会毫不犹豫地拔出他那把冰冷的佩枪,黑洞洞的枪口会无情地抵上对方的额头,并“慷慨”地赠予对方一个脑洞大开的机会,以儆效尤。
哈伦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坚定不移地执行拱卫首都的计划。他如同一个身披战甲,手持利剑的忠诚骑士,誓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扞卫他所效忠的国家。
在完成最后的整备工作后,第二装甲团便立刻撤离了哈马市区,沿着m5高速公路,向南疾驰而去,钢铁洪流滚滚向前,势不可挡。
行军途中,第二装甲团的官兵们不断遭遇那些溃不成军、士气低落的友军部队。
这些士兵眼神空洞,面容麻木,胸中早已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沿着公路缓慢移动,漫无目的地游荡。他们就像一群迷失在荒原上的羔羊,不知该何去何从。
当看到第二装甲团那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行军队列时,这些残兵败将还误以为是叛军追击而来,惊恐万分地举起了双手,隔着老远就竖起了白旗,就像一群被猎人包围的野兔,胆战心惊。
直到他们靠近了,才发现迎面而来的,竟是政府军的部队,心中的恐惧才稍稍平复。
哈伦坐在指挥车内,透过防弹玻璃,他连正眼都懒得看这些溃兵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不屑,仿佛在看着一群毫无价值的垃圾。
他任由这些士兵如同被遗忘的尘埃般,在此漫无目的地游荡,自生自灭。他很清楚,这些人已经失去了他们的价值,他们就像腐烂的果实,除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外,毫无用处。
从贝西林到拉斯坦,一路上,随处可见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友军部队,他们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那些被他们遗弃在公路两旁的重型武器和载具装备,如同被遗弃的玩具一般,散落在各处,令人唏嘘。
哈伦见状,毫不客气地下令,让手下的士兵们将这些散落在地的战利品,统统收入囊中。在他看来,即便只是多缴获一发炮弹,都能为他们接下来的战斗增加一份胜算。
他要像一只贪婪的秃鹫一般,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据为己有,不留分毫。如有遇到不合作的,或是胆敢反抗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采取武力手段,强迫他们屈服。
他对这些如同虫豸一般的溃兵早已失去了耐心,要么为己所用,要么就乖乖让开道路,他绝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前进。
他相信,没有人会愚蠢到,认为自己能够对抗得了t-90A主战坦克那硕大而粗壮的125毫米主炮,那可是死神的镰刀,一旦挥舞起来,便会收割一切胆敢阻挡它的生命。
当第二装甲团抵达霍姆斯时,这座城市内的驻防部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些叛逃的高级军官们,早就得到了来自最高指挥部的某种秘密指令,全都选择了不战而退,任由这座城市沦陷。
哈伦心寒地看着公路外的霍姆斯街景,这座叙利亚的工业重镇,同时也是第三大的城市,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叛军所占领,成为他们新的据点。那些曾经熟悉的街道,那些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场所,即将沦为战场,被战火所吞噬。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整个叙利亚的中部与北部地区,这些他们经过十年血战才夺回来的控制区,就如同被海浪席卷后的沙滩城堡一般,全部沦陷到了叛军与反对派武装的手中。
即便哈伦口头上再怎么不情愿承认,他的内心也早已清楚,共和国的命运,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同一个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病人,只要再轻轻推上一把,他们这些爱国者们所忠诚的对象,就将彻底不复存在,化为历史的尘埃。
这一切都好像一场噩梦一般,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当他得知父母亲以及兄弟姐妹们全都死于轰炸时,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觉。
那一次,他失去的是自己的“小家”,但他明白,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连仅存的“大家”,这个他一直为之奋斗的国家,可能也要离他而去了
自从那场如同噩梦般的可怕经历之后,哈伦的脑海中便始终萦绕着一个声音,它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不断地质问着他。
这个声音,随着他对共和国即将覆灭的想法愈发强烈而变得愈发响亮,仿佛在嘲笑着他曾经的执着与信念。
如果他们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怀揣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九死一生的血战,最终仍然无法逃脱失败的命运,那么,届时他又该如何为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结局呢?
是选择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那样,不顾一切地将战争持续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选择像一个蛰伏的野兽那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重夺昔日的辉煌?
如果是以前,哈伦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像一头愤怒的雄狮,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会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扞卫他所珍视的一切。
但是现在,他的内心却充满了迷茫和困惑,他自己也有些说不准了。
在他这短短三十年的生命历程中,战争几乎占据了他过半的光阴岁月,他的人生就像一个被战争扭曲的畸形儿,除了战斗,他似乎什么都不懂。
如果战争真的结束了,就连他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都不复存在了,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想到这里,哈伦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位梦中老人,以及他所说的话。
“我所追求的这一切,真的都值得吗?”
哈伦自言自语道,梦中那些平民们凄厉的惨叫声,仍然是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无法安宁。
身为一个纯粹的军人,哈伦并不了解政治,也不知道其他有关民生的具体情况。
一直以来,他都将战胜敌人、解放全国作为让人民获得幸福的根本目标,这些都是和一个人生来的环境与后天教育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