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事得跟皇上直说了!”
朱瞻基现在心里美得很。
他已经回到东宫,在院子里坐着。
但他一直紧握着一个东西。
“三零七”
这个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块金令牌!
就是他爷爷给他的令牌,上面刻着几个字。
那几个字是“如朕亲临”。
看到这几个字,他高兴得不得了。
这是爷爷给的令牌,代表爷爷对他的信任。
他得意地笑着,回来后一直攥着这块令牌。
不知什么时候,朱高炽来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这小子,拿令牌回来就开始傻笑,笑什么呢?”
朱高炽瞪了他一眼。
“你就知道你爷爷宠你,给你块金令牌就乐成这样。”
朱高炽无奈地摇摇头。
他知道,爷爷能给的也能收回去。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才这么说!”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脸上的得意更浓了。
“你这熊孩子,我嫉妒你什么?不过是一块令牌而已!但你要记住,这令牌不能随便用!”
朱高炽轻轻摇头。
“好好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该去忙了!”
朱瞻基欢欢喜喜地走了。
“我们的儿子有出息了,真没想到老爷子会把令牌给他!”
张妍不知何时走来,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得意了,这令牌就像个烫手山芋,给你儿子,准得惹麻烦!”
朱高炽心里明白。
他轻轻摇头,脸上显出几分忧虑。
“你是不是想太多啦?不就是块令牌嘛,你干嘛想那么多?”
张妍问。
“你是说我太小心眼了?”
朱高炽瞥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吗?”
“肯定是你太小心了,现在你又不是太子了,紧张什么?”
张妍说到这里,又指了指朱高炽。
“你这个人也太不长记性了,现在不是太子了,要是还不想办法,咱们全家都得去要饭!”
“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如回去过老爹那种日子,互不打扰,你说是不是?”
原先的太子妃越说越激动,脸上的怒气也跟着冒出来,整个人显得特别无奈。她一开口,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朱高炽轻轻推了推自己的妻子。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有我在,我们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的。”他带着笑容安慰道。
“哼,希望如此,不然我跟你没完!”说完,她扭头就走。
“女人终究是女人,就是沉不住气!”朱高炽摇头叹息。
想起从前,他也是太子。虽然现在不再是了,但根基还在。朱瞻基换上了一身飞鱼服,再配上绣春刀,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随后匆匆忙忙地赶往诏狱。
在北镇抚司内,朱高燧坐在那里,随意扫视着一个锦衣卫。
“那个聂兴还活着吗?”朱高燧眯着眼问道。
“还有一口气,要是您想杀他,我现在就去办。”锦衣卫回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只要朱高燧一声令下,他马上动手。
“那就杀了吧,留着他只会是个麻烦。”朱高燧下令。
锦衣卫点头后开始行动。朱高燧继续盯着手中的案子,作为北镇抚司的负责人,他手上的事情可不少。
忙完聂兴的事,还有别的事等着处理。可是很快,那个锦衣卫慌慌张张跑来,脸色发白。
朱高燧眯着眼睛,有些不悦:“到底怎么回事?”
他甚至有点站起来的意思,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像是出了什么事。
这时,锦衣卫脸色发白地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几乎是在颤抖地说话:“聂兴被人救走了!”
锦衣卫接着说:“有人直接冲进诏狱,把聂兴救走了!”
“什么?!”朱高燧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个人也太胆大了!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从诏狱里救出聂兴,还当着他的面!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太嚣张了,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锦衣卫犹豫了一下。
“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朱高燧严肃地说。
锦衣卫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好像看到救走聂兴的人,是太孙!”
“什么?!”
这下轮到朱高燧愣住了,尤其是眼神微微晃动了一下,他根本没想到救走聂兴的会是太孙!要是没亲耳听见,他还真不信呢。
朱高燧半信半疑地看着朱瞻基,“你这话是真的?这事真跟皇太孙有关系?”他眯着眼,觉得这事太匪夷所思。
朱瞻基大大咧咧地走近,没穿那身显眼的飞鱼服,而是换了一件普通的青袍。
“三叔找我干什么?这帮锦衣卫刚才也没通知我。”
朱高燧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兔崽子胆子倒不小,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跑来。
“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朱瞻基笑着坐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三叔找我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教训我?”
朱高燧咬牙切齿,“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不穿飞鱼服?”
朱瞻基嬉皮笑脸地回答:“穿这衣服来见三叔多尴尬,再说谁不知道我这是假扮的?咱们是亲人,穿便装更亲切。”
朱高燧听得火冒三丈,“你居然还知道是在假扮?难怪让我出丑!”
朱瞻基一脸无辜,“三叔别生气,您可是长辈,我可不敢惹您不开心。”
朱瞻基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仿佛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高燧气得直咬牙,手握得更紧,却强忍着没发作。
这太孙胆子可真不小!
竟敢在我面前扯谎!
“我的囚犯呢?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朱高燧突然吼起来,猛地站起来,一字一顿。
朱瞻基脸色发白,没料到三叔会这般激动,说出这样的话。
“三叔,我真不清楚您说的是什么,什么囚犯?我一点也不知道。”朱瞻基拼命摇头。
很快,他又恢复平静,嘴角挂着浅笑。
看着三叔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心里挺高兴。
朱高燧深吸一口气,看着大侄子,越看越恼火。
“呼!”
他紧握拳头站起身,目光如刀!
他走近朱瞻基,抓住他问:
“人呢?去哪儿了?”
他突然暴喝,双眼死死盯着朱瞻基!
“现在是老四监国,不是你爹做太子的时候了。你应该懂,私自带走诏狱的人会怎样!”
“况且还是在我眼皮底下,把我的囚犯带走,你当我北镇抚司的人都是聋子瞎子?”
说着,唾沫星子溅到朱瞻基脸上。
朱瞻基嫌弃地用袖子擦脸,偷偷瞄了三叔一眼。
此时的他,怒不可遏,看着就让人生气!
看来,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惹恼了这位爷!
朱瞻基轻咳一声,小声说:“北镇抚司的屋顶又厚又高,就算烤人,也烤不到您头上。”
朱高燧一听,火冒三丈!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眼里透着寒光,死盯朱瞻基,一把抓住他。
“你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朱高燧冷着脸问:“还是说,你觉得我老糊涂了?或者脑子出了问题?”
“三叔,您千万别这么想,我没那个意思!”朱瞻基忙摆手,还用袖子挡脸,不敢看三叔发飙。
朱高燧不松手,眼瞪得溜圆。
“别装傻,快告诉我囚犯去哪儿了?为什么抓他们?”
“还是说,你想当北镇抚司的头儿?”朱高燧冷冷地说。
他盯着大侄子不放。
朱瞻基忍不住笑了。
“三叔,您别急,千万别急!”
朱高燧憋了一肚子火,心里直嘀咕:你都把我的犯人抓走了,还叫我别急?这算怎么回事?
“到现在这地步,叫我怎么不急?你把我犯人都抓了,到底什么意思?”说着说着,他眼里冒出了凶光。
他死死盯着自己大侄子。
“为什么要杀我抓的人?”朱高燧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问。
他其实已经忍得很克制了。
朱瞻基有点怕,坐在椅子上偷偷往后缩了缩。
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动作都有点不稳当。
朱高燧一把掐住他脖子,眼睛都红了。
“快告诉我,我的犯人哪去了?”朱高燧逼问。
“犯人的事情,我不能跟三叔讲,希望三叔理解。”朱瞻基淡淡回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朱高燧追问。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子?”朱高燧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朱瞻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伸手在怀里掏东西。
咦?
朱高燧整个人都呆住了。
很快,他就看见朱瞻基掏出一块令牌,金灿灿的。
朱高燧的脸色变了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朱瞻基已经把令牌挡在两人中间。
“我是按圣旨办事,你要骂就骂这块令牌,别冲我来!”朱瞻基说完,笑嘻嘻地站在旁边。
朱高燧接过令牌时,手都在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好几下。他看清了令牌上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