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推了抽屉,起身离开屋子,朝着卧房走去,可走了几步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整个院子里面太安静了,原本这个时候该在院子里忙碌准备明天早饭的那些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概是夫人看他们太辛苦让他们早早睡了。
王鸿这样想着,却是加快了脚步往卧房走去,完全没有发现在一旁的房顶上,有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当王鸿穿过月亮门来到后面卧房的时候,发现卧房的灯已经熄了,不仅如此,外边的灯笼也不知道何时没了光亮,整个院子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王鸿心里有些七上八下,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来发生事情了。
他转身就跑,同时从怀中取出来了一颗信号弹,可另一只手还没放在信号弹尾部的拉环上时,整个人就撞在了一面墙壁之上。
王鸿这速度不慢,撞的这一下也是七荤八素的,他后退两步,脚下一步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时他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墙壁,分明就是一个人,一个身形高大,整个人都被黑色布料包裹住的人。
还没等王鸿回过神来,旁边又出现一个人,弯腰将他手中的信号弹抢走,打量了一番后,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随后,身后出现一个人,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司空王大人,借你的宅子一用,另外呢,要委屈你暂时在屋子里待几天,后面很快就会放你出来的,但是你要是敢搞事,那我就对不起咯。”
说罢,一把刀就架在了王鸿的脖子上。
王鸿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好,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但是我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费那么大劲也要进我的宅子吗?”
背后那人凑近了些,嘿嘿一笑道:“这个东西,保密,大人做事,小孩别管。”
王鸿一脑门子的黑线,怎么自己一个堂堂的司空成了小孩了?
也就在此时,脖子上的刀撤走,王鸿身前的壮汉走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其如同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大踏步地走进了自己的卧房之中,扔在了地上,而后转身出去将门关上了。
王鸿早年也是军伍出身,所以这一下子倒没给他摔的怎么样,从地上麻利的爬起来,王鸿这才看到自己的夫人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床上,所幸是衣服完好,看来这些人还没坏到底。
将夫人身上的绳子解开,王鸿紧紧地抱住夫人:“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夫人也没哭,只是问了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不会是太傅他们的人吧?毕竟你跟他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我觉得可能是要想什么招来陷害你。”
王鸿轻轻拍了拍夫人的后背道:“没事,领袖还活着,最起码他们现在不敢对我做什么,就算是领袖不在了,还有一支军队在我手里,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但我还是担心,未来你要注意。”王鸿虽然如此说,但夫人眼中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将所有的门窗全部封死,确定一时半会王鸿没办法逃走后,几位黑衣人这才将遮盖住面容的黑色面罩扯下来,玫瑰随手将面罩扔到了一旁,解开了发绳,将头发披散在肩上。
“好闷,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感觉材质不好,戴了一会感觉脸上好痒。”
袁新鹏收起刀,扯下面罩,塞进了怀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做的,时间仓促,黑布就那么多,剩下的都是用店家后面库房里面的粗布做的,反正看着放了挺长时间,都落灰了周围。”
“下一步怎么做?”
杨羽扯下面罩,松了口气:“下一步就好说了,在这里等着,等到消息传开,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只是老袁,我觉得你要是出去跟他们一起散播消息估计传的更快,你这专业的。”
袁新鹏摇摇头:“哪有跑这里来痛快,传播消息的事情让他们兄弟俩去做就行了,憋了那么久,也该活动活动了,今天我守着这夫妻俩,只是下人那边谁去?”
此时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洛玥,他笑笑道:“我去吧,反正我也不想睡觉,正好趁这个功夫修炼一会。”
“行,那我先去易容,顺便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毕竟一个司空大人,小秘密应该还是有的。”
几人分散开来,杨羽一个人按照刚才那王鸿的路线,反方向走,最后来到了王鸿的书房之前。
推开门进去,里面是普通书房的布置,屋子也不是很大,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一个烛台,烛台上插着小半截蜡烛。
走近将蜡烛点燃,杨羽坐在了椅子上,四下看了看,最后把抽屉全部拉开挨个翻找起来。
当杨羽找到第三个抽屉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一抽屉的信封,拿起一个感受了一下,里面是有信纸的。
取出里面信纸,借着烛火的光亮,杨羽看清楚了信上的内容,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是一封太傅叶枭写给王鸿的信,准确的来说,是一份反信,上面明确的写了领袖已经时日无多,据说领袖正在考虑下一个接班人的事情,但很明显,下一个无论是谁,太傅和太尉两人都会被排除在外,所以太傅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写信来,是要拉王鸿入伙。
而目的,是为了要那支绝对忠于领袖的军队的指挥权,但信中并未写明那军队到底是什么番号。
杨羽将抽屉里的所有书信都打开,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夜枭给王鸿的信,从起初的好言相劝,到最后的威逼利诱,显然是要图穷匕见。
杨羽还发现,在这些书信之中,叶枭提到了两点值得注意的事情,一个是所谓造反,只不过是要将一位老战友迎回来,让他坐那个位置。
而另一个则是叶枭在心中许诺,会给王鸿一片封地,让他可以称王。
“好好好,好一个称王。”
杨羽放下信纸,冷笑一声,这次来,他不仅要解决掉东北五家的事,还要让这些大言不惭的人挨个去地府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