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的管事很快便赶到,恭敬地向卫恕意递上值守记录。
“请县主过目!”
卫恕意仔细翻阅,发现今日值守的马夫中有一人名叫李二,是最近才调入御马监的。
“这个李二,现在在何处?”卫恕意问道。
那管事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道:“回县主的话,李二刚才说家里有急事,告假回去了。”
卫恕意心中一动,吩咐道:“去查查李二的底细,看他都与哪些人来往密切。”
那管事领命而去,卫恕意转身对张桂芬说道:“此事还请张大姑娘暂且不要声张。”
张桂芬点头道:“县主放心,我明白。”
马厩失火的事,所幸并未伤到人。
卫恕意特意为众女眷准备了茶点,马球会暂停,众人可以玩别的。
看着马球场上新奇的布置和物件,众人也是兴趣很大。
就在这时,管事匆匆赶来,女使在卫恕意耳边低语了几句。
卫恕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笑道:“明兰,我有些事要处理,这里你先看着,若有什么事,你便请大娘子先帮忙照应着。”
随后,她便跟着管事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只见那李二被几个家丁押着,跪在地上。
“县主饶命!”王二连连磕头。
“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才不敢不从啊!”
卫恕意冷冷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二颤声道:“是……是康家的一个嬷嬷,他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放火,然后再栽赃给余家……”
卫恕意心中了然,康家的,那必然是王若弗的嫡亲姐姐,王若与了。
那王若与早已经与盛家不睦,三番两次使坏。
卫恕意淡淡道:“将李二押下去,好生看管着,让他详细交代了画押,不准人探视。”
“是,全听县主安排!”
王若弗匆匆赶到卫恕意那里,看见她正坐着喝茶。
便快步上前,低声说道:“恕意,那马厩纵火的人可抓到了?到底是谁?居然那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日之下放火,扰乱今日的马球会?”
卫恕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姐姐的娘家,康大娘子派人做的……”
“你说什么?我那个姐姐,她这是要做什么?”王若弗猛地僵住了,脸色铁青。
王若弗深吸一口气,生气的说道:“她定是要我们盛家出错,出丑,好让皇后娘娘降罪!”
卫恕意点头说道:“姐姐说的不错,正是如此,康大娘子因先前的事,一直对姐姐不满,对盛家怀恨在心,这次怕是借机报复呢。”
王若弗冷笑道:“她以为使出这样的手段,就能让我们盛家丢脸?真是痴心妄想!”
卫恕意劝道:“姐姐,此事不宜声张,我们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应对才是。”
王若弗冷静下来,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卫恕意思索片刻,接着说道:“康大娘子既然敢派人纵火,必定是拿定了主意,怎么会轻易让我们抓到证据。不急,且看她还会有什么举动。”
卫恕意继续说道:“我已经命人将纵火之人看管起来,暂时不会走漏风声的,待会儿,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了。”
王若弗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正说着,刘妈妈匆匆进来禀报:大娘子,康大娘子来了。”
王若弗和卫恕意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王若弗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说道:“你去,请她进来吧。”
康大娘子一进门,就笑着说道:“妹妹,多日不见你了,今日马球会可还顺利吗?”
王若弗不动声色,冷冷的道:“托姐姐的福,一切都顺利。”
康大娘子故作惊讶:“我刚刚听说马厩着火了,可有此事?”
“姐姐,只是小事,已经处理好了。”
康大娘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可还担心呢。”
王若弗冷冷地看着她:“姐姐这会来,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康大娘子讪笑道:“哪里啊,妹妹,瞧你说的,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多谢姐姐关心,不需要劳烦姐姐了。”
康大娘子见讨不到便宜,只得告辞离开。
她一走,王若弗立即就明白了。
“她这是来看我们笑话的,这事除了她,没有人会做的。我这个姐姐,她那个脾气我最了解了,一贯都是如此。”
马球会结束后,王若与回到家中,心中愤懑难平。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王若弗,卫恕意,你们别得意,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她唤来心腹丫鬟,低声吩咐道:“去,给我查清楚我那个好妹妹,还有那个卫恕意的动向。”
丫鬟领命而去,王若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简直是做梦!王若弗,你如此愚钝,凭什么要什么有什么?那本来该都是我的东西,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好过!”
卫恕意想起王若与离去时的眼神,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
“小蝶,你让人去查查王若与近日的动向,若有异常,立即禀报我。”
而卫恕意坐在窗前,眉头微蹙。
她知道,依王若与那个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必须防患于未然。
两日后,小蝶告诉卫恕意:“那王若与近日频繁与一些江湖术士接触,似乎在策划什么。”
卫恕意心中一凛:“你继续让人去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祖母,你说这康家姨妈,为何就是死咬着咱们家不放呢?咱们家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为何总是处处针对,甚至不惜使些下作手段?”
老太太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深沉,仿佛透过窗外,看到了那些久远的往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冷意:“明儿啊,你年纪尚小,有些事还不曾看透。康家姨妈这个人,与咱们家大娘子的脾气是截然不同的。”
“大娘子虽然性子直,但心地纯善,做事也光明磊落。可她这个姐姐,却是心思歹毒,攻于算计,尤其是看不得别人好的。”
明兰微微点头,心中却仍有疑惑:“可她毕竟是咱们家的亲戚,为何非要如此针锋相对?凭咱们家如今的地位,难道她就不怕日后再难以相见?”
祖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亲戚?在她眼里,亲戚不过是她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她一贯嫉妒大娘子嫁的好,心中早就积怨已久。”
“如今见咱们家日渐兴旺,她心中更是嫉恨难平。她这种人,平常最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尤其是咱们家。她越是看到咱们家顺风顺水,心中那股怨气便越是难以平息,自然要想方设法地使绊子了。”
明兰听得心中一惊,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低声道:“那……咱们该如何应对?总不能一直任由她这般胡作非为下去吧?”
祖母轻轻拍了拍明兰的手背,语气坚定:“明儿,你记住,咱们盛家行事光明磊落,从不与人争强斗狠。但若有人欺上门来,咱们也不必忍气吞声。康家姨妈虽心思歹毒,但她那些伎俩终究上不得台面。咱们只需稳扎稳打,守住本分,她那些算计自然不攻自破。”
明兰点了点头。
“祖母说得是,我明白了。咱们不与她争,但也不能任由她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