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王妈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看着靠在床背上的慕如,终于松了口气。
“席小姐,你好些了吗?”她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关心的问着。
“嗯,已经好了一些了,谢谢你!”慕如轻轻的道谢,声音虽然还是非常的虚弱。
谢谢你,如此的关心,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让她感觉到得之不易的温暖。
“来,喝点白粥吧,”王妈帮慕如装了一小碗白粥,然后连同勺子递给她。
慕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虚弱的浅笑,原本靠着的身子坐直起来,温暖的朝阳在她光洁的脸色上覆上一层淡淡的鹅黄,温暖的色彩赶走了一室的悲戚冰冷,带来一种宁静的美。
伸手接过王妈手里的白粥,看见白粥上还添加了一些青豆和橄榄菜,为王妈的细心感动着。
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的送了一口白粥到嘴里。
粥,很香,很软,很合口味。
只是,心,却是那般的酸楚,苦涩。
阳光很好,虽然是冬天,不过南方的冬天并不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身上觉得很暖和。
这个庭院很小,就是她住的这栋小阁楼,院子里有一棵黄花槐,此时却开得正艳,那金黄的小黄花,为这单调的庭院增加了一点色彩。
席慕山庄里的黄花槐也开花了吧?大哥和大嫂都好吗?
想要给哥嫂报个平安,想要给自己尊敬的大哥说几句话,却,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
于是,只能望着天空,望着那一群从北方归来的燕子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哥,你这一生,一直都在为了席家的产业而奋斗着,一直,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虽然,你有无数的女人,可是,你的心却是最寂寞最孤独的,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女人。
甚至,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哥,你一向冷酷无情,一向视女人如一服,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恨你,因为,我也是女人。
可是,哥,自从你娶了第八个老婆章子君后,你变了,真的变了。
这么多年来,我看出了你的变化,不管是行动还是心里,我都知道,你学会了爱,你知道了女人不再是衣服,你懂得了珍惜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哥,好好的去爱嫂子吧,因为,她是一个值得你付出真心去爱的女人。
不要找我,不要挂念我……
就当我早在14年前就随着慕澈去了……
“想什么呢?”
南宫少冰冷的声音在这小小的庭院里突兀的响起,“想得这么入神,连你男人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慕如慢慢的回转身来,冷漠的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的女人。
记得最后一次和南宫少见面,还是一个多月前‘冬日暖阳’的冬季发表会,那晚,她和闺蜜林雪一起,恰好碰到了也来参加宴会的南宫少。
她和南宫少已经14年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当时林雪非常兴奋的和南宫少握手,而她却淡淡的站在一边。
她记得十四年前她是拒绝过南宫少的,所以,后来她都是避开他的,然后她和慕澈出了事之后,她就一直呆在国外了。
这次,要不是奶奶柳月凤死了,她才得以在席慕山庄里住下来,否则,恐怕还是只能躲到国外去吧。
“席三小姐,好久不见。”南宫少主动给她打招呼,同时向她伸出手来。
出于礼貌起见,她伸出自己修长玉白的手和他握了一下,“好久不见。”
只是,南宫少好似不满足一个简单的握手,稍微用力一拉,然后和她来了个欧式的见面拥抱。
而他的嘴却移到了她的耳边,“席慕如,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于惊诧中愣住,等回过神来时,南宫少已经放开了她,然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当时林雪看着她那呆愣的眼神有些奇怪,于是赶紧问:“慕如,你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确定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想来,她没有听错,一点都没有听错,一个多月前,他就是那么说的。
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傻了还是聋了?”
南宫少见席慕如一直愣在那里,对于他问的话没有反应,于是提高声音又问了一句。
慕如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冷峻酷寒的男人,恍然间明白过来,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外乎就是引来自己的交换。
“这么做,是为什么?”
她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在唇边成型后迅速的消失。
“我问你,想什么呢?”
南宫少重复了自己刚才进来时问的那句话,对于她的态度非常的不满。
“什么都没想,”
慕如神色淡然的回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没什么可想。”
南宫少看着眼前这张脸,无悲,无哀,无痛,无伤。
那张苍白而显清瘦的脸,于高贵中带着淡然,于精致中带着自然,就像是雪山顶上的那株雪莲花,总是让人觉得距离遥远而又圣洁得不沾染尘埃。
高不可攀!
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属于自己?
在那三天三夜无休止的抵死痴缠里,他已经用最冷酷无情的手段把她据为己有,让她一次次的晕厥在自己的身下。
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没有放过,甚至,包括那张吃饭的嘴。
可是,为什么,这才短短的几天,再见到她时,他依然觉得那么的遥远,那么的高不可攀呢?
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过这个女人?
不,她是自己的女人,这是肯定的。
之所以有那种感觉,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的体会到她身体里的美好,还没有完全的挖掘出她身体最灵感的那一部分。
想到这里,他即刻伸手抓住眼前这个看似清官淡雅的女人,用手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什么都没有想是吧?”
他的脸朝她的脸压下来,鼻尖顶住了她的鼻尖,冰冷邪恶的声音,突沫却溅到了她的唇上。
“是,”她轻声的回答,眼眸直视着他的眼眸,没有躲闪,没有逃避。
“为什么不想?说?”
南宫少的手加重了力度,冰冷的声音更加的降低了温度。
“想什么?”
慕如的声音空洞而悠远,让南宫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声音是不是从雪山之巅吹来的?
“想什么你不知道?”
南宫少邪笑了一下,声音没有那么冰冷,不过说出的话却绝对的让人难堪。
“无耻!”
慕如迅速的切断他还未说完的话,空洞的声音终于有了点愤怒的情绪。
“无耻?”
南宫少讽刺般的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拉过她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
“我现在就让你再感受一次我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