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杨齐已经在卫生间里抽了一包烟后,床上萧见秋才有了点点动静。
“嗯,唔……,我,我怎么就睡过去了?”
杨齐想立即从卫生间里出来跟她解释,又听萧见秋忽然叫道:“啊……我,我这是……”
杨齐苦笑一笑,然后竖起耳朵听着。
果然,五秒钟后,萧见秋就歇斯底里地喊着:“啊~~~~!杨齐!你他妈王八蛋,你给老娘出来!!!”
杨齐刚刚听到萧见秋动静没有立即出去,大概是在等这个。
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的愧疚就能减少一些。
“你!你!”
萧见秋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气吼吼地看过去,终于等到杨齐出来后,左手拿起一只枕头,恨恨地扔了过去。
看着这个可能用了卑鄙手段睡了自己的狗男人,她身子上下剧烈起伏着。
忽然,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杨齐鼻子,然后左手又把床上、除了盖着她身子的被子以外能扔的东西,统统扔出去后,这便将杨齐骂了个痛快淋漓。
杨齐不躲不闪,他选择的是坦然面对。
迎着萧见秋左手上袭来的各种“武器”,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着萧见秋走了几步。
身子板板正正地站定,然后将手机平稳地扔到萧见秋床头,说道:“首先,我承认,我的确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
“但你妈个@#¥%&*……”萧见秋听到杨齐冠冕堂皇的说辞,又气上心头,拿起杨齐手机就想砸向他。
但她却愕然发现,杨齐那手机好似有千斤重一般。
然后,她就发现了手机里的视频开始播放。
愣怔怔地,看了一小段,她开始还觉得这是杨齐骗她的。
但越往后看,越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误会杨齐了?
杨齐读出她心中变化,欠着身子,郑重说道:“虽然如此,但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你先休息,我先去忙了。”
心虚的他,尽管明知萧见秋已经有了原谅自己的打算,但依旧不敢走过去。
只是用意念将自己手机“拿”过来揣在兜里的。
他现在想要用正事儿,冲淡自己对萧见秋犯下错误所导致的木乱神思。
但这边好像经济一般,他等了好一会儿,还没等到出租车。
滴滴打车在这里似乎也没有展开业务。
这时候,他就感到在这种县级市做事,还真是颇多不便。
想起在京兆时,自己无论去哪儿,开惯了车,眼下没有车子,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那自己不想麻烦,或者说得好听点叫,为了提高做事效率想开车怎么办呢?
买,不现实。
开过这几天,然后卖了?
杨齐现在虽然资产无数,但也是自小节俭过来的。
他可不会做赔本买卖。
不买,那车子怎么来呢?
抢?
说的那么难听。
文明人,那叫借。
心里冒出“抢”这个字的同时,本地一个地头蛇的形象,就瞬间出现在杨齐脑海。
“五爷”,物业嘛,业主有需求,你不得屁颠颠的?
自己可是掌握着“五爷”派小弟对自己施行偷盗的铁证呢。
杨齐掏出手机,再看一遍之前录下的、关于那俩板寸的坦白视频,确认没有意外后,满意一笑。
看着一公里外的公交车站,经过“时空画面”提醒说,那边的公交可以使用支付宝支付,这才抬脚朝前走去。
不一时来到站台,一个人也没有,还怪冷清的。
杨齐仔细看过开往“五爷”所在地“汉风不夜城”的公交路线后,忽然想着:
他可是很久很久没坐过公交车了——名下许多不同牌照的车辆,也基本不受京兆限号政策的影响。
所以他甚至需要“时空画面”帮自己回忆一下,上一次坐公交是什么时候了。
看着以前自己坐公交的苦哈哈画面,杨齐一阵唏嘘:
人没了什么都有理由,可就是不能没有钱啊!
想着想着,总算在吹了足足五分钟的冷风后,等来了一辆212路。
经过20多分钟的颠簸,杨齐在“淮海大道高速路口”站下了车。
抬手看看时间,还不到8点。
“妈的,夜总会一般现在可很少开门!”
想到那“五爷”的产业特殊,杨齐口中骂了一句,然后信步在周边随便走着。
走着走着,闻到前方好像有水煎包的香味,朝自己飘了过来。
杨齐就加快脚步,朝前凑了过去。
走近了,他才觉得腹中还真是挺饿。
仔细一想,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竟然只吃了一顿饭。
然后腹中饥饿感就越发明显了。
所以杨齐一口气就要了十几个水煎包,以及一碗胡辣汤。
美美地饱餐一顿后,再看看时间,8点34分。
还是太早。
“不管了,直接去他家好了。”
然后杨齐就打着饱嗝,根据“时空画面”的指引,差不多快8点时,就在位于“汉风不夜城”后面不远处的五爷所在小区。
然后就是轻车熟路的跟门外扔半包软华,再唠几句家常,这就顺顺利利地进入了这个、在马甫城市以安保严密着称的小区。
当然了,杨齐进入五爷所在小区的前提,自然是确定了他在家。
这不,杨齐来到他家门口,按响门铃不久,那五爷穿着睡衣,就骂骂咧咧地朝门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
年过五旬的五爷不愧是老江湖,虽然通过猫眼,发现来人完全陌生,但他依旧很礼貌地开了门。
门开后,他看那青年男子面带微笑地跟他挥着手。
却不说话。
五爷马上就想到自己前不久接到的一单“任务”。
再一看眼前人,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又想到自己手下马仔至今没回报“任务”进展,他就心中一凛,想:“妈的,眼前这人该不会是……”
杨齐懒得跟他废话。
直接自报家门:“我是杨齐!”
杨齐生怕这五爷对自己不熟,还贴心地补充道:“就是你的上线,要你派人偷我证件的那个杨齐,怎样,想起来没?”
“你……”
那五爷别看年纪不小,反应倒挺快。
渐渐听出杨齐话中味道后,左手在锃光瓦亮的光头上狠狠抹了一把,马上就准备关门。
但他还是太慢了。
只见杨齐摇着头,一只脚顶在门下,另只脚抬起就往里走。
然后自顾自坐在长沙发里,就对那明明一脸怒气,却压着不敢发作的五爷开门见山道:“你不用怕,我不是来找你晦气的!”
那五爷其实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凡在道上混过且混得有点样儿的,就该有这种觉悟。
但听到杨齐说不是来自己麻烦的,他就假装镇定地,哼哼几声,说道:“我知道,你能悄无声息来到我这里,而且能得到我那位贵客指名,说明你不是一般人,我也就不跟你装了,你要问的,我都知道,但我死也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