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这次的聚会,在程会言看来,非常圆满。
她的好朋友们,更是在回了学校后还意犹未尽,有的甚至还产生了戒断反应,嚷着下次愿意众筹请程会言再安排一次。
程会言连连谢绝,他们能这么轻松的吃喝玩乐,是因为背后有人替她负重前行罢了。
所有麻烦的程序,都是她的家人出钱出力在搞定,她只用负责开心快乐那一part。
聚会离开时,一群人来时空空荡荡,走时大包小包,程会言二伯给他们每个人七七八八装了一大堆,个个都是满载而归。
目送朋友们坐上大巴车离开,喧闹的小院儿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人在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送完人回到小院儿,雒景洲张乐游两人正在拆桁架,程会言一看,所谓雁过拔毛,连周围装饰的鲜花都被她那群损友薅走了,顿时哭笑不得。
赵顺利坐在椅子上冲她招了招手,“言妹儿,过来喝茶!”
泡的是菊花茶,喝了败火,晚上那一顿大吃特吃,不上火才怪。
“顺利,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程会言啜了口热茶,随口问道。
“后天呗,明天要和我家游游约会去,可怜我和游游,新婚燕尔就要各奔东西啊~”
“游游?”程会言斜眼看她,一脸嫌弃。
“昂~刚给他取的爱称,新鲜热乎着呢~”
“哦~不是姓张的,也不是四眼狗了?”程会言“啧啧”两声,感叹道:“果然爱情使人面目全非,这么肉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了……”
“切~等你谈了就知道了,我现在就想无时无刻和我家游游腻歪在一起。哎,你说他以前从幼儿园到高中都跟我屁股后边儿,这怎么反而上大学的时候,报了个离我那么远的学校?”赵顺利抠着下巴,实在是想不通。
“你当时但凡多考那么二十分儿,就没有这些事儿了。”
“那人家还为爱上专科呢!”
“脑残小说看多了吧你,为了控分不做最后一道大题的行为都遭人唾弃,为爱上专科,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儿。”
程会言捡了块琥珀核桃进嘴,香甜酥脆,就是这一口下去卡路里得爆表。不过,反正晚上都那样吃了,也不差这一口。
“我考那么些分数都算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我家老头儿还特意回老家放鞭给老辈子些。就我这条件,游戏人生多好,偏偏我这么根正苗红,人还努力,啧啧啧~难得,太难得了!”
“可把你厉害死了吧!”程会言给她嘴里塞了块核桃,死道友不死贫道,要胖一起胖。
赵顺利“吧唧吧唧”嚼着核桃,朝后面正在忙碌的两人吼了一句,“行不行啊你们两个,啥时候能搞完,春宵苦短~”
程会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怪不得你语文考不及格,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管他的呢,讲究那么多做什么,乐乐好了没有?人家在等你呀~”
……
“乐乐?”
“昂~刚取的~”
“完了,彻底没救了!”程会言端着杯子,摇了摇头,起身进屋去寻她爸妈。
进屋之后,屋里一堆人在嗑瓜子聊天,干妈张清萍正忙着给没吃完的菜抽真空打包。
她哥面前的桌上摆着笔记本,手指翻飞,面容严肃,大概是在忙工作。
张清萍看她进来,忙指了指泡沫箱里已经打包好的食物,“星星,还剩了那么多菜,这个天气放不住,你带去学校给同学分一分,我全部都抽了真空滴,放三五天没问题。”
“干妈,你给我喂个这个,辣子鸡。”程会言看着盆里红彤彤的鸡丁,张口等投喂。
张清萍笑着挑了块没骨头的,塞进她嘴里。
放了一下午的辣子鸡,比中午刚炒出来的更有味道。程会言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桌上的长辈都笑她,二十岁了还跟小孩儿一样,程会言撅嘴,心想,那咋了!她四十岁还是爸爸的小姑娘呢。
终于把桁架分解完,整整齐齐堆放在一旁,雒景洲在院子的的水池洗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才跟着张乐游他们一道进屋。
脚刚一踏进门,就感觉有几道灼热探究的眼神射向他,旁边赵顺利和张乐游抿嘴忍笑,大踏步逃离了他身边,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那俩一走,这下他真成视线中心了,雒景洲顿时生出了“丑媳妇儿见公婆”既视感,如果不是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都差点同手同脚了。
之前那两次,陪着秦时过来,他是局外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一道道审视的眼神钉在他身上,从小跟着爷爷见过不少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心里发怵。
“小伙子,过来坐!”最后,是程会言奶奶招了招手,唤他过去。
程会言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有注意到雒景洲的窘迫,一个人社死总比两个人一起社死好吧?
无奈,下一秒……
“星星,你也过来坐……”
奶奶都发话了,再装死就说不过去了。
程会言只好拍了一下额头,“啧”了一声,慢慢挪到桌子那边去。
见她也被叫了过来,雒景洲心脏狂跳,担心下一秒迎接他的,就是棒打鸳鸯的戏码。
硬着头皮在雒景洲身旁坐下,对面坐着陆立,已经收了笔记本,严阵以待。
赵顺利和张乐游则一人抓了把瓜子,坐在一旁当起了吃瓜群众。
不白来,真是不白来。
“呃,这算什么,三堂会审吗?”程会言缩缩脖子,弱弱地问道。
实在是这气氛,堪比凌迟,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主动出击。
“耍个朋友而已,又不是犯罪,我们审你做什么?”程渝将面前瓜果盘往他们面前推了推,“随便聊两句。”
程会言和雒景洲,谁也没敢伸手去抓瓜子。
“哎呀!你们一个个码起个脸,把娃儿们都吓到咯~”程会言外婆笑得一脸慈祥,“逗你们呢,不要紧张。”
这么一说,好像更紧张了。
程会言大伯母和二伯母两妯娌,在一旁交头接耳,又是点头又是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爷爷和外公两个老人家,很想离开去下棋,又都不敢走,两人互相使着眼色,都想让对方打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