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客犹如困兽一般,在两座墓碑间来回踱步,神色癫狂。
随后碍于龙武的实力,也只能作罢。
他忽地停下,盯着陆无双,嘶哑着嗓子问道:“小娃娃,你大伯的老婆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陆无双被他阴晴不定的模样吓得直发抖,却仍强作镇定,指向墓碑道:“你看不见吗?我大妈也去世了。”
怪客如遭雷击,双目圆睁,一跃而起,咆哮道:“胡说!这是真的吗?她,她怎么会死?”
陆无双脸色煞白,声音颤抖:“爹爹说的,大伯去世后,大妈也随他而去了。我、我不清楚具体情况。”
“你别吓我,我害怕!”
怪客闻言,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呆滞片刻,突然仰天长啸:“不可能!你还没见过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答应过你,十年后一定回来。你、你为何不等我?”
他的哀嚎响彻四野,惊得飞鸟四散。
怪客猛地站起,如发狂的野兽般冲向右边的大槐树,一记横扫腿狠狠踢在树干上。
“喀”的一声巨响,粗壮的树干剧烈摇晃,枝叶簌簌落下。
程英和陆无双吓得魂不附体,紧紧抱着龙武的手,被吓的不轻。
怪客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竟伸手抱住树干,拼命摇晃,似要将其连根拔起。然而那槐树根深叶茂,岂是人力所能撼动?
怪客的怒吼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你亲口答应过的,怎能说忘就忘?你说过要和我再见一面。难道诺言就这样轻易作废?”
他的声音渐渐嘶哑,最后化作呜咽。怪客瘫坐在地,双手抱头,肩膀不住颤抖。
龙武如天神下凡,提陆无双和程英当初纷飞的落叶和纸钱。
看着龙武周围内力凝聚而成的护罩,两人眼中都闪过好奇和探究。
她们对视一眼,都在猜测龙武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竟然能做到片叶不沾身……
怪客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喃喃自语:“阿沅,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龙武咧嘴一笑,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包干果花生瓜子,盘膝而坐转头对两个女孩说起那怪人的故事。
“来来来,这怪人恢复过来还得不少时间,你们不如先听我讲个故事。”
陆无双闻言也捋了捋自己的衣裙盘坐在龙武身边,早有猜测道:“大哥哥,这老怪物好像是在找一个叫阿沅的人。”
“他不会是我大伯陆展元的情敌吧?”
龙武将手中的干果摆在面前,露出一抹微笑。
“很不错,无双说的很对!”
“这怪人的确是你大伯陆展元的情敌。”
“但你可能不知道,这怪人的真实身份。”
陆无双赶紧追问怪人的身份究竟是什么,连手中的干果都忘了吃。
“这怪人名为武三通,乃是一灯大师座下耕读渔樵四大弟子之中的‘耕’……”
“顺带一提,这武三通口中的阿沅是他的义女。”
“什么?”
“啊?”
“竟然是这样!”
“……”
陆无双和程英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神之中的不可思议。
这老怪物的模样可不像是对待自己的义女,反而有些像是情人……
“怪不得!”
“先前大哥哥说这武三通是伯父的情敌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着,三人面前,那武三通又开始发起疯来。
武三通凝视着陆展元的墓碑,眼中怒火燃烧。
他咬牙切齿道:“陆展元,你这个诱拐我女儿的小人,我今天就要你魂飞魄散!”
他猛地伸出右手食指,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墓碑。但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石面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指骨都要折断。
原来这一指竟点在了坚硬的石碑上。
即便如此,武三通也不甘心就此罢休,左掌紧随其后,“啪啪”两声击在碑上。石屑纷飞,却丝毫未损墓碑分毫。这更激起了他的怒火,掌力越发凌厉。他疯狂地击打着,掌风呼啸,地上的枯叶被卷起四散飞舞。
转眼间,怪客已连击十余掌,手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墓碑前洇开一片暗红。
程英看不下去了,劝道:“老伯伯,别打了,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
武三通闻言仰天大笑:“哈哈哈!我不痛,一点也不痛!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他笑声如雷,震得树叶簌簌作响。
可笑着笑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武三通怔住了,目光呆滞地盯着“陆门何夫人”的墓碑。
“阿沅……”他喃喃自语,“我非见你的面不可,非见你的面不可!”
话音未落,怪客双手如钢钩般猛地插入坟土。十指如利刃,轻易撕裂了松软的泥土。他双臂一收,便抓起两大块土坷垃。
怪客的双手仿佛变成了两把铁铲,大开大合地挖掘着。
坟土翻飞,尘土弥漫。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仿佛要将这座坟墓彻底掏空。
“住手!”一声厉喝突然响起。
龙武如疾风般掠至,瞬间来到怪客身前。来人一掌拍出,正中怪客胸口。
怪客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
“死者为大,你既然如此看重何沅君,又何必挖坟冒犯逝者!”
武三通咬牙道:“关你何事?滚开!”
龙武不为所动:“这里是陆家祖坟,阁下如此行径,未免太过分了。”
怪客怒极反笑:“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老夫的事?”
话音未落,怪客已欺身而上,一掌劈向龙武面门。龙武侧身避过,反手一记勾拳击向怪客下颌。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拳来脚往,掌风呼啸。
龙武武功高强,招式凌厉。
怪客虽然疯癫,但功夫也是不俗,一时间竟也不落下风。
眼看二人争斗越发激烈,程英和陆无双对视一眼,赶紧离开这里回陆家去告诉家里大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