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闻言,心中微微一动,再次抬眼看向龙武。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深意。
她想起自己过往的情路坎坷,因情生恨,半生都在痛苦中挣扎,如今听来,竟觉得这番话语,似乎别有道理。
公孙绿萼却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好奇地追问道:“公子,你也懂得医理药性吗?听你这么一说,倒真像是爹爹会说的话。”
龙武笑了笑,道:“略懂一些皮毛罢了。不过公孙谷主见识广博,所言极是,这情花之理,确有深意。”
李莫愁看着那娇艳的情花,又看了看神色平静的龙武,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这情花之毒,竟与情爱如此关联,当真奇妙。
她忽然想起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剧痛,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心中,对身旁的这个人,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有羞涩,又有几分莫名的幸福。
三人缓步走到山的南面。
阳光倾泻而下,驱散了山谷间的阴冷,此处地气和暖,情花沐浴在阳光中,似乎也格外娇艳。
花期已过,枝头缀满了果实,或青或红,有的青红相间,果实表面生着细密的绒毛,远远望去,倒真有几分像蠕动的毛虫,密集地攀附在枝条上。
李莫愁驻足细看,眉头微蹙,语带嫌弃:“这情花开时娇媚动人,果实却如此丑陋,真是可惜。”
公孙绿萼闻言,轻笑一声,上前摘下一颗青红相杂的果子,在手中把玩着,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这情花的果实可不能以貌取人。”
“它们味道各异,有的酸涩难咽,有的辛辣刺喉,还有的更是臭气熏天,闻之欲呕。”
李莫愁听得啧啧称奇,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哦?难道就没有味道甘甜的吗?”
公孙绿萼转过头,目光清澈,认真地说道:“甜的,自然也有。”
“只是这甜果藏匿其中,单从外表实在难以分辨。”
“有些果子其貌不扬,甚至丑陋怪异,味道却意外地甘甜;而那些看起来诱人的,又未必一定可口。”
“唯有亲口尝试,方能知晓其真味。”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只是,情花果实十之八九都是苦涩难当,所以大家轻易不去尝试,免得自讨苦吃。”
李莫愁听着公孙绿萼的解释,若有所思。
她凝视着那些颜色各异的情花果实,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男女之情。
难道,就像这情花果实一般,爱情的滋味,初尝或许甘甜美好,但深入其中,却难免苦涩居多?
难道,男女之间的情爱,最终的结局,总是丑陋多于美好,痛苦多于快乐吗?
她微微侧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龙武。
心中顿时否定了刚刚的想法,龙武对于来她来说已经是不能分开的一部分。
虽然一开始经历了一些痛苦,可后来龙武给予她的都是快乐。
念及此处,李莫愁心中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满足悄然滋生。
谁说世间没有快乐大过痛苦的情爱?
她李莫愁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龙武似乎察觉到李莫愁的目光,转过头来,眼神平和,开口道:“公孙姑娘所言极是。”
“情花果实,正如世间情爱,甘苦难辨,变幻莫测。”
“若执着于外表,盲目追求,往往容易被其迷惑,最终尝到苦果。”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话语间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劝诫,又似乎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一个道理。
李莫愁听在耳中,却觉得意味深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公孙绿萼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她天真地问道:“公子也觉得情花果实像男女之情吗?”
龙武笑了笑,目光转向那些情花果实,缓缓道:“世间万物,皆有相通之处。以情花果实比喻情爱,倒也贴切。”
“入口甘甜者,如情之初见,美好而令人向往;苦涩难咽者,如情之伤痛,令人肝肠寸断。”
“而那难以分辨的甜苦,不正像情爱的复杂与多变吗?”
李莫愁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李莫愁只是一想到和龙武的情情爱爱,手指上又是突然的剧痛,不禁又疼了几下,才知那公孙绿萼所说果然不虚。
指尖传来麻痒的刺痛感,像是细小的针扎,又像是火苗轻舔,酥酥麻麻,直往心头钻去。
李莫愁眉梢微蹙,低头看着被情花刺伤的手指,白皙的指尖渗出几点血珠,在娇艳的花瓣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她心中暗忖,这情花果然古怪,名字别致,情毒更是防不胜防。
那公孙绿萼见了李莫愁这等模样,嘴角微微一动,似乎要笑,却又忍住。
她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了李莫愁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随即,她又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山峦,神情恢复了平静。
这时朝阳斜射在她脸上,只见她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
清晨的阳光洒在公孙绿萼的脸上,为她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原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动人。
她的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吹弹可破,眉眼间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灵动,嘴角边似有若无的笑意,更显得俏皮可爱。
李莫愁见了心中一动,同为女人连她都觉得此时的公孙绿萼十分的明媚动人,她顿时看向龙武。
观察起龙武的表情来。李莫愁偷偷抬眼,瞥向身旁的龙武。
果然,阳光洒落,为公孙绿萼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她原本清丽的容颜,更显明媚动人,如同山间初绽的幽兰,清新脱俗。
龙武的目光也被她吸引,甚至有些失神。
李莫愁的目光在龙武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之前龙武还说不想,果然男人就是这样,看见一个喜欢一个。
不过李莫愁心中却是没有半分的吃醋,甚至有些解脱,终于有人可以帮她分担分担龙武的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