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握着手中的项链,项链映照着雪花的洁白,他静静凝望着,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父亲的催促声再次传到了白珠的耳朵里,“白珠,你快一点,别在那里墨迹了!”
“来了!”
白珠起身朝着父亲的方向跑去。
她跑着跑着,明明没有跑几步路,却又好似跑了很久。
雪花纷飞,模糊了白珠的视线。
渐渐地,她已经看不见那个小男孩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小男孩很需要她。那个面包是小男孩唯一的口粮,可是如果她走了,往后的日子,还会有人向她今天这样递给她面包吗?
她甚至不敢预料,这个小男孩能否撑到日后将她的玫瑰项链当到附近的珠宝局,会不会一会就有小混混过来欺负他,将他手中的玫瑰项链夺走。
不行!
她要回去,她要再次走到小男孩的身边,给他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想到这里,白珠缓缓伸出手,眼前的画面却渐渐模糊,少顷,一束光打进了她的眼底。
白珠见状,她堪堪睁眼。
刺眼的阳光却使她再次和上了眼。
她的眼皮好似粘在了她的眼珠子上,她尝试了好几次,最终都无疾而终。
好在一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医疗官及时发现了白珠的情况,他在得知白珠苏醒后,第一时间跑了上去,随后吩咐身旁的助手去通知傅贺臣。
“白小姐,你觉得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疗官顶着一层厚厚的黑眼圈,眼神中并没有过多对于白珠苏醒后的惊喜,更多透露着一种非常浓厚的疲惫感。
白珠闭着眼睛,道:“我还好。”
她由于长时间躺在床上,四肢逐渐产生麻木,可当她想要撑着身体坐起身时,腹部明显的坠物感却使她内心一惊。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眼皮斗争后,白珠终于完全将眼睛睁开。她发现她的肚子已经突出了一定幅度,旋即望向医疗官,道:“我昏迷了多久?”
医疗官看了一眼自己通讯设备上记录的时间,道:“三个月。”
三个月?!
没想到她只短短地做了一个梦,可结果她却昏迷了三个月!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白小姐,你现在的身体比较特殊,三个月已经是我们能够预料到相对较好的结果了。”医疗官见白珠神情惊慌,于是浅浅一笑。
白珠点点头,梦中小男孩满脸灰垢的模样她记忆犹新,她刚刚还沉醉在那场梦中,回忆着自己年少哦时遭遇的情景,眼神却又不自觉地挪到了自己明显突起的腹部。
她缓缓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突起的腹部,道:“孩子情况还好吗?”
“这个白小姐你大可放心,指挥官特意吩咐过让我们时刻注意孩子的情况,我们不敢怠慢,孩子目前的情况并无异样,是一个健康的孩子。”
白珠听到这话,面中勉强地笑了笑。
房门外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傅贺臣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白珠的房间。
白珠看见傅贺臣,脸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别过头,根本不愿意看傅贺臣的眼睛。
傅贺臣自然清楚,白珠现在不愿意见他。
可是白珠昏迷了这么久,如今苏醒,他当然要来见上一面。
这三个月来,起初傅贺臣每日都会跑来白珠的房间,坐在她床边,从天亮坐到天黑。
可是后来日子久了,库勒斯发现了傅贺臣的异样,他于是对傅贺臣进行三番五次的说教,斩断了傅贺臣每日去探望白珠的念想。
此后,他将自己埋身于工作,将安赛国度近几个月来的大小事项处理了个遍。因为他只有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才能使自己不去想白珠。
而他现在看见白珠,因为本身性格原因,他的面色上表达不出有多激动,依旧是板着一张脸。
医疗官见傅贺臣前来,他为了不打扰二人,旋即带着助理,迅速退出房间。
傅贺臣走到了白珠的床边,坐在那张他曾经坐了无数遍的椅子上,道:“你昏迷了很久,肚子都大了。”
“嗯。”
“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没有。”
傅贺臣闭嘴了。
只见白珠随后从床头柜上随意拿了一本书,她翻开书籍,假装阅读。
傅贺臣见这本书籍是他前些时遗落在白珠房间的读物。里面的内容讲的是治国之道,有关政治学和经济学。
他没想到白珠突然看起这本书来。
“想学吗?”傅贺臣指着百珠手中的书,问道。
白珠本来就是假装看书,她根本没有看进去书中的内容,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本书的分类。她不明白傅贺臣这会儿为什么要突然要问她这个问题,于是她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傅贺臣没想到白珠的野心这么大。
“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傅贺臣说这话时胸有成竹,他这一个月来一直埋身于国事,对书上的内容早已了如指掌。
他想着,白珠如今对治国之道感兴趣,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一来,他平时和白珠私下独处时便可以产生话题,久而久之,他和白珠的关系可能会因此而缓和。
傅贺臣从始至终都不想和白珠的关系闹得太僵。
“不劳指挥官费心。”
白珠仍然是一头雾水,她随后低头,瞳孔聚焦到书上的内容。
她顿时吓了一跳。
看来自己拿错书了。
难怪刚刚傅贺臣口口声声地说要教自己……
傅贺臣见白珠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于是正色道:“这本书没有办法让你将知识吃透,你若是不想要让我教,我可以给你请老师。”
“我不想学了。”
白珠立即否决。
傅贺臣深吸了一口气。
他明显有感受到白珠有在刻意疏离自己。
想到这里,傅贺臣旋即夺过了白珠手上的书,道:“那我将这本书拿走了,这本书是我的。”
白珠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傅贺臣想将书拿走就拿走吧,反正这对她而言无所谓。
白珠的反应再次刷新了俺贺臣的预料。
他随后大步走到门口,再次转身,查看白珠此刻脸上的神情,却也并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他很费解为什么白珠会将三分钟热度发挥到极致。
他以往读书时,都会对书里的知识非常向往,渴望能学到更多。如果在这时候有人突然将他正在阅读的书拿走,他肯定会万般生气,然后追上去将那人的书中的书夺回来。
想到此,傅贺臣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刚刚他要从椅子上起身,然后行至门边。
他应该继续在那坐着的。
与此同时,白珠看着门口站立不动的傅贺臣,她也同样陷入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