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姜丽和白珠再次相见,她那张白嫩的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粗糙的、被晒得有些发黑的面庞。
姜丽招呼白珠入屋。
白珠见姜丽居住的房屋简陋,屋内除了一张木床还能睡着之外,其余的设施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
房顶上漏了个小洞,如今掩盖在夜色中,并不太明显。
可姜丽始终保持着从前的习性,接待客人时总要为客人端上一杯茶。
但是现在没有了茶,所以姜丽选择用白水代替。
“阿珠,你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在了供能厂。”姜丽将手中用纸杯装着的凉水递给白珠。
白珠将杯中的水猛灌入喉,随后伸手抹了一把嘴,道:“说来话长,是费格帮了我。”
“你现在和那小子的感情还好吗?”
姜丽曾经多少知道费格暗恋白珠,于是问道。
“你走之后,他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同我表了白,我们在一起了。”白珠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只觉得万般可笑。
姜丽察觉到白珠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你们……后来呢?”
“我父亲,是被他一手告发上去的。”
白珠微微的笑了笑,道:“他背叛了我,接替了我父亲的位置,所以我和他掰了,但是现在很好笑。”
“我利用他妹妹的下落逼迫他将我从供能厂救了出来,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条船一旦被海浪击翻,我们两个都没有办法幸存。”
姜丽颔首,“那你现在……”
“快!那女的绝对是跑到这边去了!”
不等姜丽把话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白珠见状,瞳孔骤缩,她急忙抓住姜丽的手腕,道:“拜托,请帮我个忙!”
姜丽听见门外的声音,见白珠惹上的麻烦,随后点了点头,一只手轻轻搭上白珠的手背,安抚道:“你放心,交给我。”
“喂!里面的人在吗?!”
这时,房屋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伴随着这个声音,白珠迅速躲至床底。
姜丽深吸一口气,她走到门边,面对眼前来势汹汹的混混,她并无畏惧,“请问你们晚间造访,有什么事吗?”
“让开,让开!”
那混混不耐烦地将姜丽推去一旁,在屋内巡视了一圈,才突然转过身,道:“你有没有在附近看见什么可疑的女子?”
“我这里一般的人都不会进来,怎么可能看到什么可疑的女子?”姜丽反问道。
混混闻言,随后看了一眼门外的弟兄,朝着他们摇了摇头。
门外站着的男人同他比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有顷,只见那混混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道:“算了算了,浪费时间。”
姜丽见混混们正准备离开,随后她松了一口气。
此刻,白珠听见身旁的动静,待到混混们离开房屋,她从床底爬了出来。
“还好没被发现。”姜丽拍了拍白珠身上的灰尘,道:“你继续和我说吧。”
“美人,我就说你在这里!”
忽然,木屋的房门再次被男人踹开。
那脸上有疤的男人走入屋内,一把抓住白珠的胳膊,怒道:“还敢给我使诈?!真是胆子肥了!”
“这全部都是我想的,你不要怪她!”
姜丽见状,连忙上前,挡在了白珠身前。
“啪!”
男人身旁的混混一巴掌扇在了姜丽的脸上,怒道:“我们现在没有叫你说话!”
姜丽捂着脸,她一口恶气未出,将混混说出口的话怼了回去:“你们冤枉人,我怎么不能说话了?!”
“这位姑娘,是我清楚还是你清楚?我们方才在巷子外就逮到她了,看你如今没有必要狡辩。”
为首的男人掐着白珠的胳膊,白珠朝着姜丽使了一个眼神,不等姜丽反应过来,只见白珠被男人拽去了屋外,朝着巷子外走去。
“你放开我!”
白珠奋力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终归是比不上男人,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扭转局势。
“你这妮子!看小爷一会儿该怎么教训你!”
男人伸手往白珠腰间奋力一掐。
白珠怒视男人,“你们在安全局前面胡作非为!就不怕我赖到他们上班把你们告了吗?!”
“放心,你赖不到他们上班的。”男人侥幸的笑了笑。
白珠见男人露出这副恶心嘴脸,内心想要作呕的感觉更甚。
直到男人将白珠拖出巷口,白珠实在是忍不住,她扶着墙壁,咽了一口苦水。
“怎么?我这都还没开始呢,身体就这么差了?”
男人口无遮拦,见白珠这副模样,随意调侃道。
白珠暗暗握紧拳头,这一秒,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旋即转过身,抡起拳头往男人脸上就是一击。
却不等拳头触上男人的皮肉,随之而来的警报声顿时席卷四周。
红光交错下,一群标有星球图案的轿车将白珠所身处的小巷包围,只见傅贺臣从最前端的一辆轿车上走下,至白珠身前站立。
“站住!都别动!”
士兵们纷纷下车,将小混混们左右挟持。
白珠被几名士兵押着,跪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望向傅贺臣。
傅贺臣伸手支起白珠的下巴,道:“你知道你这次出逃,意味着什么吗?”
白珠没有回话。
要不是在途中出了这些乌龙,她如今恐怕还有一些生机。
可是现在……
傅贺臣冷哼一声,继续说道:“意味着你又欺骗了我一次,你说是吗?白珠。”
白珠顿时瞪大了双眸。
白珠?!
傅贺臣已经发现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会这么快?!
白珠随后转过头,发现巷子外的安全局大屏上,正播放着费格被捕的场面。
费格手戴镣铐,在一众人等的注视下,被押上了囚车。
傅贺臣看见白珠惊慌的面庞,内心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答案。
他随后命人拿出了一张资料,资料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女子尸体的图片。
而这个女子的名字,正是安西。
“你根本不是什么安西,真正的安西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