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萧祈渊笑斥了女人,视线淡淡瞥了一眼:“他那种货色爷瞧不上!”
乔晚心捂着嘴噗嗤一下就笑了。
陆淮之一口气呛在嗓子眼里,憋得直翻白眼:“特么,萧祈渊,你瞧不上劳资,劳资还看不上你一副妻奴的熊样呢!”
“还有你!”矛头指向乔晚心:“你们两个的破事以后不要打电话给劳资,随便怎么折腾,最好是你把他折腾死了,劳资过来帮你收尸一了百了!”
说道把自己气着了,陆淮之起身,暴躁的踢了脚桌子,起步往外走:“乔晚心我告诉你,楚梓明的腿是他自己不愿接受治疗跟祈渊没关系!你他妈不要老是为了他折腾自己的男人!”
他的样子就像在说,有你后悔的,晚心愣了下,就听他又出声了:“他是个男人,你要他因为你在意别的男人跟你解释,他做不做的到,你好好想想吧!偿”
陆淮之出去了。
有一个让她好好想想的人.....
关门声之后,乔晚心摸着椅子坐下来,果真开始想了。
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渐渐开始迷茫,却也想不出什么结果。
“呵……其实也没事……”捋了下头发,晚心自言自语的笑道:“体检的时候,他膝骨间隙大,医生说过不能受伤,就算接受了治疗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说以后不再见了,不是怨他气她,他那样善良又倔强的一个人,从来舍不得她难过。
“晚心~”萧祈渊极力压着心口那块的异样感觉,闭着眸子,嗓音过滤般黯哑低沉:“你在为他哭?”
“不......”乔晚心擦掉眼泪摇了摇头:“萧祈渊,我在为自己哭,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忍不住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抬头看了看男人:“萧祈渊,你想过吗?”
“没有!”萧祈渊对她伸出手,嗓音诱~哄道:“乖,坐到我身边来。”
乔晚心脱了鞋掀开被子爬到男人身上,乖巧的躺好,男人越是看她听话眉头拧的越深,半饷,慢慢抱紧她,轻声喟叹了口气:“晚心,我什么也不想,就想我们以后好好的。”
他总是这么跟她说的,好好的。
“萧祈渊,你怎么不想呢?”女人的嗓音淡而渐渐低浅,像是睡意来了,轻软的咕哝:“我就总是在想,想你说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能长久,想那时候特别怕你,觉得你像深不见底的悬崖,有种致命诱~惑,我一步步走过去,掉下去却发现,你是一张网,把我束缚在你施舍的一方天地,可一回头才知道,这不过是一场骗局……”
“可我呢?想把自己困在里面,不出来,一辈子也不出来……萧祈渊,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特别特别的讨厌这样的自己,胆小懦弱,卑微可怜……
照着镜子的时候都仿佛看到那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自己。
“晚心,乖~”男人抱着他的手臂紧紧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的蹭着:“你要是觉得难受就打我,骂我也好,别为难自己,好么?”
“萧祈渊,我觉得痛苦……”
看到他痛苦,看不到他也痛苦,不知道怎么办了。
萧祈渊没出声,她声音很小,像是睡着了,宽厚的手掌慢慢上移,轻轻地抚着,男人眼底的心疼一点点蔓延出来……
他有想过跟她说,可那个时候,她在机场,她说,萧祈渊,你看等了这么久你都没说,现在我要赶飞机了。
他早该知道的,她在给他机会,是他错过了。
看着她微笑着转身的时候,他心底猛然间闪过一丝清惊慌,所以才会下意识的问她还会来吗?
简单的出差,可那一瞬间,他竟然害怕她会再也不想回来。
也难怪,她会笑他。
他很想听她说,萧祈渊,你还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
可她说,我出完差就回来了。
她把一切都想得很清楚了,知道他会追到机场,在那里等着她,知道他有话要说,给他机会,还知道他会在那坐很久,替他点了茶点……
她说,近来总是想到以前的事,可他一点都没想过,分开的那几天里,他很多次想过她回来的场景,宁愿她像以前一样生气,哪怕大哭大闹一场,狠狠打他,骂他,只要她愿意发泄,他都陪着。
以后也要加倍的对她好,疼她,宠她,爱她……哪怕无法无天也好。
只要不是现在乖张的样子,怎样都好……
“晚心,我该拿你怎么办?”
…….
意识渐渐清醒,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家里了,乔晚心睁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起床。
外面天色已暗,房间里没开灯,萧祈渊睡得那一边床头开了一盏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隐隐照亮着周围的事物。
穿好拖鞋去洗漱完,下楼的时候,晚心趴着栏杆往下看,萧祈渊正伸手捏着勺子盛汤,然后慢慢的搅动加快散热的速度。
修长的手指捏着白色细骨瓷的勺子,特别的好看,脸上专注而认真,偶尔唇角会微微勾着,搅拌的动作轻缓而优雅。
晚心看他用手指试了试温度,然后端起来,转身正要上楼看见了她,又把碗放回去,抬眸冲她招手:“乖,下来!”
晚心趴着不动,看着男人无奈的叹气,抬腿笑着走上来抱她下去。
“保姆说你中午也没吃东西,先喝点汤暖暖胃。”
把怀里女人安放到椅子上,萧祈渊把冷的适温的汤碗挪到她面前。
晚心端起汤碗喝汤的时候,萧祈渊坐在她身边拾起筷子已经开始帮她挑菜了。
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都是她爱吃的,新鲜的鲫鱼汤,熬得汤色浓白,晚心也确实是饿的不行了,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
汤汁还是很烫的,不小心见到了手背上,很快变成了几个小红点。
萧祈渊拧着眉从她手里接过汤碗,放到一边,去查看她的手,还有点责怪的语气:“那么烫自己都不知道么?”
晚心抽回手:“我知道疼!”
男人抽了她一眼,起身:“我去拿药!”
“不用了,没事的。”晚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抬起来,放到他面前,把他手背上的烫伤指给他看,有点没心没肺的笑:“你看,我把你烫的,还有这只…..”另一只手背也给他看:“呐,这么久就疤都没消,你看都烫成这样了,你还关心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新伤旧伤,一只手一个疤痕,他连看也没看过一眼,更别说疼了。
“乖,我皮厚不怕疼,你不一样。”
男人抽回手,转身拿了直药膏回来,挤出一点放在指腹,小心的贴着她的皮肤慢慢抹开。
“以后别这么说自己!”萧祈渊亲了亲她的脸:“我舍不得,故意不故意都没关系,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就好了,你很好,晚心,只有我知道。”
他很庆幸,知道她舍不得,放不下他。
淮之带人要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他很担心她醒后看不见他,所以没打算去医院。
可后来他主动去医院是因为淮之说,她给他打了电话。
她狠不下心看他生病,所以才会叫人送她去医院。
“是吗?”晚心推开他,眉眼有点淡:“你太会骗人了,我不知道你那句话是真的,你看,你的手明明就很嫩,像女人的手,可你偏要说皮厚,不过啊……”她端着汤碗小声的笑:“我还是喜欢你骗我……骗骗我,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他肯花很多时间和耐心,哄着她,陪着她,纵容包容着她,这其实挺好的。
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的,他说的,无爱的婚姻也能长久。
开始和结局早就是注定的,是她在这过程中,贪恋了沉迷了,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得到一些不该幻想的东西,然后想要的越来越多,造成现在的局面……
都是她太贪心了。
“乖~”男人闭了闭眼,抱着她,掩饰眸底溢出的心疼:“我不骗你,你不是总说我不要脸么,那就是我脸皮厚,所以不怕疼,宝贝儿,我不骗你。”
“嗯!相信你了!”晚心顺势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偏头想起什么似的很认真,问他:“萧祈渊,你总是不叫我名字,乖啊,宝贝儿的叫着,那以后我们有了宝宝,该怎么叫啊?”
这是个很苦恼很纠结的问题,她都说过不让他叫的,他怎么就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