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原本还沉浸在她的媚态中的沈临君眉头一皱。
“卿儿,这是何话?朕对卿儿的情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沈临君说着,将姜林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眼中尽是温柔。
姜林感受到了他的触碰,心中一阵荡漾,没有以前那般抵触,但她的眼神却依旧迷茫。
姜林笑笑,没说话,只是抬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尽是无奈。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这笑容却显得无比苦涩。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可能占据一定的地位。
他对她的温柔和宠爱是这个时代多少人做不到的,可是这却不能阻挡她想要出宫的想法。
“圣上,臣妾再敬您一杯。”
姜林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沈临君看着姜林,心中充满了怜爱和无奈。
“卿儿,你知道吗?朕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或许我们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不过没关系,朕会将最好的都摆在面前的,我们会拥有更多的东西。”沈临君说道。
姜林抬起头,看着沈临君,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圣上,您说的这些,都只是如果而已。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我们的命运和责任,说什么都无法逃避的,而那些东西,臣妾都不想要。”
此时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仿佛一捏就碎的破碎感。
这时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赶紧只能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潮湿,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沈临君感觉到她的手心出汗了,这让他更加担心,他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她的脸,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别处,没有看他。
姜林喝完这杯酒就将酒杯放下,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既然圣上说了那么多,臣妾知道爱臣妾,为何看不出来我不想待在这皇宫之中。”
听到这话,他心里一惊,仿佛是猜到了姜林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他的眼睛凝视着姜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等她再次开口,沈临君就将她开口的机会给堵住了,自顾自地回答,好像没有理会姜林的机会。
“卿儿是嫌这宫里太无聊了是吗?没事儿,待朕让人寻一些有趣的玩意,对了,卿儿不是要看马球赛吗?朕这就让他们准备。”
沈临君有些急切地说道。他的目光落在姜林身上,丝毫带着一丝讨好。
“对了,南国进贡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儿,还有许多的玉石珍宝,用来做镯子是最好不过,卿儿可要去看看。”
沈临君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
姜林默默地听着沈临君的话,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和无奈。
她知道,沈临君是在尽力讨好她,是在努力维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她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这些表面的东西能够解决的。
他不愿意,也不想姜林开口说话,只能用话来堵她的嘴,希望她就将嘴里的话就咽下去。
姜林一时之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喋喋不休,这样看下去,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也没说话,一时之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整个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最先打破这种现状的还是姜林,她的手使劲地扣着杯壁,抿着唇,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圣上,放我出宫吧。”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沈临君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姜林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他早该想到的。
圣上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姜林,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姜林不敢看他的眼睛,她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握着杯子,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要离开这个充满了虚伪和阴谋的宫廷。
沉默,漫长的沉默。屋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沈临君
“卿儿,这么多年了,卿儿还是没有对朕产生过一丝情意?还是一心想要离开朕,远离朕吗?从来就没有爱过朕?”
姜林知道突然提起这件事,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自己离开,若是真这般容易,她恐怕早就已经在宫外。
“圣上……”
纵然心如死灰,还是强撑着说出来
“没事儿,没事儿,只要朕爱着你就够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
“卿儿,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和孩子,朕一辈子都不会负了你的,卿儿,你信朕。”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是在试图证明什么。
姜林摇头。
“不是我不信圣上,只是臣妾不相信人心,朝花夕拾,岁月变迁,就算是一时的新鲜,这新鲜又能维持多久。”
姜林不愿与他再讨论这件事,本来就是理不清道不明的。
什么爱不爱的,在这皇宫之中,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呢。
将来无数的妃嫔,无数的皇子,无数的争斗,无数的勾心斗角,纵使她占了皇后之位,但心却不像前世一般。
前世的她爱权利,爱地位,早已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但是现在的她不愿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孤独和无助。
这座宫殿虽然富丽堂皇,却如同一座金色的牢笼,将人困在其中,无从逃脱。
每一天,都要面对宫廷里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我不得不学会保护自己,学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你是圣上,你我都清楚,你的后宫不只有我一人,就算是你对她们只是表面上的,打没但是为了朝廷社稷,圣上也不得不把她们纳进宫里来,而我就是一个善妒的女人,不愿与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就算是你对她们有意也好,无意也罢。”
听到这话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姜林心中的担忧,作为后宫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可是有他,他们有孩子,只要他在,根本不用担忧什么。
他完全可以依仗他来活着 ,在这皇宫之中没人会对她不敬。
他力排众议,为了让她成为皇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提拔她的母家,找人散播对她有利的谣言,和众多大臣对抗。
“卿儿,朕心底只有你,难道还不行吗?纵然朕真的要纳妃,那都是权宜之计,若卿儿真的不喜,朕可……”
“圣上别说傻话了,为了朝廷社稷,圣上也不可能不纳妃。”
姜林望着这宫殿,似是感慨。
“从前是臣妾千方百计想要从将军府逃走,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又回到了圣上的身边,后来又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臣妾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臣妾是真累了。”
“卿儿……”
沈临君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试图冷静下来,可是,他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的眼睛也无法从这个人的身上移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喉咙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发出声音。
姜林回答了他的疑惑。
“对,臣妾想起以前的事了,就在生皇子公主的那一日,就在生死一线之时,很突然就想起了。”
沈临君突然就明白了,姜林今日为何要提 出出宫。
原来是想起了一切,这个想法让他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怒火。
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向着姜林靠近,他的眼神会变得更加犀利,仿佛要穿透对方的灵魂。
他的眼睛中充满了压迫感,让人无法呼吸。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够切开一切阻碍。
目光落在了姜林的脸上,姜林也没有躲避,直直地看着沈临君靠近,他也喝了两杯酒,扑面而来的酒味萦绕在鼻尖。
盯着他半刻,他突然笑了,只是笑得有点牵强,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热意。
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温和,带着轻讽肆意,他嗤笑一声道:
“原来卿儿是想起以前来了。”
他慢慢直起身来,动作之间带着肆意,他离姜林半步之远,就这样看着她。
“也是,当初卿儿与欧阳正轩可是情意相通呐,为了他性命也不要,如今还有为了他离开朕,离开你的孩子。”
“好好,很好!”
突然,砰的一声,旁边的酒杯碎一地。
早已料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的姜林眼底没有半分的波澜,只是在一旁等他发泄完。
怒意过后,他强忍着自己正灼伤难忍的胸膛,抬头望着殿墙。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闭眸半刻,他又猛地看向姜林,看着这张令他着迷,同时又令他生恨的脸。
他的心底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团火瞬间蹿到了脑门上,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像疯了一样质问姜林,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眼底闪烁着猩红的光芒,那是极度的愤怒和绝望。
他紧紧擒住姜林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仿佛要把她的灵魂摇出来。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震翻。
“姜林,你的心就这般硬吗?朕把你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了,竟也捂不热你的心吗?在你眼里,他便是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能舍去我们的孩子?”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心和不甘。
姜林依旧没有说话,反而垂下了眼眸。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争吵感到厌倦。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一片冷漠。她的心已经死了,对他的质问已经无动于衷。
他看到姜林的反应,心中更加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好,她却还是对他如此冷漠。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她回心转意。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她,永远也无法挽回她的心。
“姜林,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更加愤怒,眼眸已经充斥了血色。
姜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她还是坚定地说道:
“圣上,放了我吧。”
皇帝听了她的话,心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放开了姜林的肩膀,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她一眼,这一刻他不愿相信,姜林心底还在想着他。
一时之间,山崩地裂,心底那点理智在这一刻终于瓦解。
“好,好,朕就看看,让你看看你心中那个人死在朕的面前,让你心爱之人的尸首躺在你面前,或许只有到了那一刻,卿儿才会明白朕的心!”
姜林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
但是看他满身的暴虐杀意,猩红的双眼已经是沾满了血色。
她说出了心底的那句话:
“圣上不是要去杀了我心底的那个人吗?那他此时就在我面前,圣上还有去哪?”
一时之间,殿内再次陷入泰山崩后归于平静,世界将归于平静。
刚才暴虐地想要杀人的他,也顿下了脚步。
仿佛化了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往前,更不敢往后看,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悬崖还是草地。
这一步踏过去是生是死。
“圣上若是真要杀了我心爱之人,那他就在臣妾的面前,圣上不用去旁处。”
可这殿内只有两人,再无其他人,这句话实在明显不过了,此人指的是谁。
可就是这么明显的话,还是没能让面前的人转过身来,似是不敢置信。
姜林慢步走到他的后面,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那张白皙的脸就这样贴在他的后背。
这一刻,他的背绷得很直,整个人如同冰冻住了一般,动弹不了半点。
在无人知道的内心,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心里跳得有多快,仿佛要冲破心脏。
“臣妾是一个女子,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谁对臣妾好,真心对臣妾,臣妾还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块冰也是会被捂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