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板沉吟片刻,才笑着点点头,“反正我儿子已经考上国外的大学了,匀给你也可以。你不是要开店吗?这三尊财神要不要?”
何仁闻言大喜,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波动,“姜老板出国不打算继续做生意了?”
姜老板嘿嘿笑道,“干了这么多年了,也干不动了,出国了就准备颐养天年了。把那尊文财神留给我就行。”
“姜老板好福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尊财神加上文殊菩萨坐像都是铜鎏金的,按照姜老板的说法都是清中期的,价值二三十万不等,他给何仁一共凑了五百万,算是打了个折,何仁自然是满心欢喜。
几人下了楼,魏瑞祥带来的伙计便迎了上来,帮何仁和魏瑞祥把东西装好,众人上车,朝着何仁和徐青杰的新店出发。
刚一上车,魏瑞祥就悄声问道,“何老弟,今天收获很大吧?”
何仁知道魏瑞祥的意思,他也没打算瞒着对方,“文殊菩萨的坐像,不是清仿的……”
“什么?”何仁话还没说完魏瑞祥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然后脑袋就磕到了车顶棚上,疼得他直咧嘴。
可是魏瑞祥顾不上疼,立刻问道,“难道是宣德年间的?”
何仁点点头,“很有可能。”
“何老弟,这里就我们俩,你就别可能了,是不是真的?”
何仁小熊摊手,“时间比较短,我只能说很有可能。”
魏瑞祥一怔,半晌,才问道,“又是赌一把?”
“对啊。”何仁乐了,“如果是仿的,就算我按原价买一尊清仿的文殊菩萨坐像呗。”
魏瑞祥沉默了,虽然上次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跟何仁的区别就是太谨慎,但是这种习惯他都养成好几十年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用了,魏瑞祥再次开口,“何老弟,介意我找个人一起来看看吗?”
何仁一怔,“你要找谁?”
“薛博文,薛老,鉴定佛像方面的专家,也是京城古玩协会的理事。”
何仁没有拒绝,找个专家过来鉴定一下也好,他只是觉得像真品,但是没有把握。
魏瑞祥立刻就拿出手机,把电话打了过去,没多久他就挂断了电话,“薛老立刻出发,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
“有这么着急吗?”
“必须着急啊,宣德年间的佛像,存世太少了。”
这倒是真的,宣德只有十年,东西存世确实不多,比如听说过没见过的宣德炉,目前来说民间一件都没有,就算海外迎回来的那个,也有专家怀疑是伪造的。
文殊菩萨的坐像虽然不像宣德炉那么珍贵,但是也算少见了,全世界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百尊,自然值得激动。
等两人到了何仁的店铺,魏瑞祥看了一下,嘴就长大了,他是真没想到,何仁的店铺比自己的还要大。
“名字起好了吗?”
何仁摇摇头,“徐少想叫仁杰斋,被我否了。”
“仁杰斋……”魏瑞祥咂摸了一下,“仁杰,人杰,是个好名字啊。”
“好个蛋。”何仁脸都黑了,“他是想用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男同呢。”
“呃……”
魏瑞祥无语了,“那你有什么中意的名字吗?”
“你觉得正一轩怎么样?”
“不怎么样。”魏瑞祥摇头,“正一道是道教的一个门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画符的呢。”
“呃……”
这次轮到何仁无语了,想了半天,自暴自弃了,“不然就叫珍宝阁算了。”
“我叫聚宝阁,你叫珍宝阁,不好吧?”
何仁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弄得像是魏瑞祥的分店似的,他挠了挠头,“我最烦起名了,实在不行,就叫古韵轩。”
“这个还行啊。”魏瑞祥抬头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装修,“你这个装修挺有古意的,叫这个名字不错。”
何仁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不用跟徐少商量一下?”
何仁没好气地说道,“商量个蛋,他就没上过几天学,天天就知道泡妞,起不出什么好名字。”
魏瑞祥耸了耸肩,人家选这个地方,摆明了不是做老百姓的生意,靠的都是人脉和朋友介绍,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两人进了大厅,魏瑞祥也被徐青杰的大手笔震住了,这家具都不便宜,真是有钱烧的。
何仁此时已经把从姜老板那匀来的文殊菩萨坐像放在了桌子上,魏瑞祥顾不上家具了,立刻上前把玩起来,妄图看出一些破绽。
何仁没管他,他将几件瓷器都拿到楼上,锁进了保险柜了,只留下了康熙的那方松花石砚,然后又从一堆文房雅器里面挑出了两个小罐子,摆在了桌子上。
魏瑞祥此时也被何仁的动作吸引了过去,他看了一眼康熙的松花石砚,“何老弟,这个也是漏?”
何仁暗道来了,他把这方砚单独拿出来就是为了装逼,魏瑞祥还真上道。
何仁微微一笑,给魏瑞祥解释了一下,魏瑞祥起初并不相信,还拿出手机查了半天,不过却没能查到准确答案。
魏瑞祥不信邪,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这才确认何仁说的是真的,当时就惊为天人,他是真没想到何仁连这些都知道。
暗暗叹了口气,魏瑞祥的心情就像是看人坐云霄飞车的北京大爷似的,只能高呼,“卧槽!这年轻人!”
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两个小罐子,魏瑞祥知道应该也不是凡品,不然何仁肯定不会拿出来。
仔细一看,魏瑞祥的眼睛就瞪圆了,他本来以为这两个罐子是水盂,就是装水用的,涮笔或者给水注加水的时候都能用得上,结果发现造型不太对。
戴上手套,魏瑞祥拿起一个罐子,把上面的灰尘擦掉,这才一惊,这是斗彩的,上面画的是松梅。
翻过来一看,底下是六个楷体字,“大清雍正年制”,“何老弟,这是……”
何仁一个战术后仰,嘿嘿直笑,“没错,就是雍正斗彩压手杯,还是一对。”
“嘶~”
魏瑞祥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是真的,这可不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