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瑞祥闻言立刻就不干了,“何老弟,你是不是故意气人?这品相还不行吗?我这辈子就见过这么一块脱胎玉……”
薛老摆了摆手,“如果和慈禧那块脱胎玉比的话,品相肯定不算好。”
魏瑞祥无语了,慈禧那块他可没见过……
何仁再次感激地看了薛老一眼,薛老这是在帮他降温,“薛老说的不错,我这块脱胎玉不是顶级的羊脂白玉,价格确实会低上不少。”
魏瑞祥仔细端详了一番,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了。
张诺帮所有人问出了疑惑,“这块玉到底值多少钱?”
何仁看向薛老,意思是让他估价,薛老也不推辞,摸着下巴思考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觉得不会低于千万,如果上拍……算了,何小友说过他想自己收藏,就按千万算吧。”
此言一出,倒是没有人觉得离谱,相反,还有不少人觉得便宜了。这帮人震惊了半天,又是慈禧,又是这辈子没见过的,结果就这?才一千万?
何仁麻了,“一千万已经不错了,毕竟是玉琀,寓意不好,而且慈禧的东西真没大家想象得那么贵。很多慈禧御赐的花瓶几十万就能买到。慈禧这人还喜欢画画,如果有宝友想装个逼,可以去拍卖行找找,慈禧款的几万块钱就能拍到,她亲自画的也不过十几二十万。”
这还真不是何仁瞎扯淡,慈禧中年以后,突然对文史、绘画、书法颇为感兴趣,经常用御笔书画赏赐王公大臣,以示恩宠。
不过慈禧并不是什么绘画天才,水平嘛……也就那么回事,要不是她有皇太后的名头,真不一定能卖这么高价。
何仁又补充道,“如果看到‘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钤印的作品,和‘福’‘寿’‘龙’‘虎’等大字立轴或对联,就要当心了,这些作品并不是慈禧的真迹,而是由亲信缪嘉蕙等人代笔、代书的捉刀伪作……”
趁着何仁在那和宝友们扯淡的工夫,周伟悄悄朝着门口退去,薛老认证的东西,何仁还拿出了佐证,他已经相信自己给何仁送了一个大漏了。
钱已经给人家送过去了,面子就不要继续送了。
何仁哪能让周伟就这么走了?他再次拱手,“诶?周老师,您还在啊?再次向您表示感谢,谢谢啊!”
刘飞把镜头转了过去,对准了刚刚踏出店门的周伟,周伟头都没敢回,落荒而逃……
现场响起一阵哄笑声,直播间里也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周伟这不是纯纯的大冤种吗?
事实上现场已经有人这么叫了,直播间里也在刷古玩界大冤种,这个称号,周伟怕是一时半会儿拿不下来了……
何仁此时却是拿着那只玉蝉上楼,不一会儿就端下来一个不锈钢小盆,里面装着半盆清水,而那只玉蝉就在盆中。
何仁路过窗户的时候,恰好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水的颜色再次变成了鲜红,不同的是,这次换成了不锈钢盆,加上阳光助攻,颜色更加艳丽,好像整只玉蝉会发光一样,看得大家啧啧称奇。
张诺不知道何仁是在干什么,撇了撇嘴,“别显摆了,赶紧锁到保险柜里吧。”
何仁笑着摇摇头,“我不是在显摆,而是在处理古玉。”
“处理古玉?”
“没错,你没看上面还有不少杂质和土沁吗?这需要用清水浸泡,等表面杂质软化,再用刷子刷干净,然后再放入热水中浸泡,浸泡到自然冷却,就算是清洗一次了。”
“清洗一次?难道还要清洗好几次?”
“那肯定的啊,玉上面其实是有毛孔的,鉴定籽料比较重要的一种方法就是看毛孔。用热水把玉上的毛孔泡开,让玉把内部污垢吐出来,才好盘嘛。”
张诺一脸不可置信,“不是,你以为是蛤蜊吐沙子啊?你这是什么原理?”
何仁小熊摊手,“热胀冷缩啊!小学自然课没上过吗?以现在的天气,隔两个月泡一次,泡个两三次就差不多了。”
张诺的拳头捏紧了,她真想给何仁邦邦两拳,不过看在有这么多人,又还在直播的份上,她决定放何仁一马。
不过眼神却是非常犀利,像要喷出火一般,何仁看见了连忙拱手告饶……
薛老此时轻咳一声,“何小友,今天泡完不要急着盘,也不要刷油,容易破坏古玉……”
何仁面色一正,连连称是。
这些道理他是懂的,之前他就跟陈铮说过……
徐青杰此时说道,“人都到得差不多了,鞭炮也放完了,先吃饭吧,饭店我已经订好了,北京饭店。”
何仁麻了,参加完开业典礼,吃顿饭很正常,只是他没想到,徐青杰订的是北京饭店。
就是一家古玩店,至于吗?那地方不得两千块钱一桌啊?
结果一到地方何仁才知道,徐青杰订的标准比较高,两千?两万都下不来……
不过确实很好吃,听说还是做过国宴的师傅上手做的,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
席间,何仁给脱胎血玉蝉换了一次水,又刷了半天,果然如他所说,上面的杂质少了很多。
张诺看到以后也相信了何仁的话,“这样不行吗?我看已经很干净了啊。”
“肉眼看当然很干净了,放在显微镜下,其实还有很多杂质。”何仁摇摇头,然后一举手,“服务员,来壶开水。”
开水上来以后,何仁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温度计,还是专业的那种。往里面加了不少凉水,何仁看温度在六十度,这才给玉蝉换水,精细得很……
何仁还在那给张诺科普呢,“其实放在空气不太流通的地方,效果会更好,只不过徐少非要来吃饭,只能等下次再好好清洗了。”
不到三点,大家就自觉结束了饭局,谁都能看出来何仁归心似箭,大家也能理解,毕竟手里拿着一千多万的东西,早点回家早点安心。
何仁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原来是他订购的恒温箱到了。
何仁让对方把恒温箱送到他的新家,顺路去银行把荆浩的那幅画取了出来,到家的时候,恒温箱也恰好到了。
付完了运费,何仁把恒温箱摆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又把荆浩的画展开放了进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盖上了箱子。
谁知箱盖刚一盖上,何仁就听到了一声电子音,许久没有出来的系统,终于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