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嬉闹
秦寻雪今日来游湖也不只是想要挑拨谢家兄妹之间的关系，也不只是想要让谢伽澄与周泽年会面。她是真的许久没见过这样浓的春色了。
以往在大齐，无论春夏秋冬，秦寻雪都鲜少有出宫自由自在活动的机会，虽然宫里也能游湖，春色依旧盎然，但如今湖边全是嬉闹的人群，秦寻雪的神色如常，却放松了不少。
只有周泽年坐在秦寻雪身边，神色却不敢放松。他虽然没暴露自己的身份，湖上也不止这一艘画舫，但周泽年还是担心自己的兄弟姐妹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破事，于是小心谨慎地让人在周围布置了不少暗卫，这些事他没有告诉秦寻雪，因为他知道秦寻雪今日只是想要游湖，这些腌臜事，她不问周泽年便不会说。
按照身份，自然是周泽年该坐在主位，偏偏周泽年自觉地把主位让给了秦寻雪，秦寻雪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前头大家因着旁的事情没注意，如今得了空闲下来，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脸色都有些难以言喻。
且不论身份，单凭周泽年身为男子却让谢伽梦一个女子坐在主位，便足够震惊如今坐在这里的几个世家子弟。他们自幼受到的教导便是男子为尊，皇族虽然高贵但也并非无法逾越，早在周太祖之时，便有世家与周太祖平起平坐之事，还被记载在了史书上，这便是为何，大周的世家总是能滋长出无限的野心。
这些事大抵都不算太重要，只是礼教都是这么潜移默化地规定着的，并没有明文规定大周的女子不能坐在主位，这件事便在周泽年冷静的眼神中悄悄揭过。
荣亲王府的舞姬们还在表演，秦寻雪撑着头看着表演，觉得有些没意思，她突然拍了一下手，周泽年扬眉，挥手示意侍卫，侍卫便让舞姬们都停了下来。她们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恼了荣亲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但秦寻雪并不打算为难这些舞姬。她只是撑着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们之中，可有人善剑？”
舞姬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秦寻雪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们是自幼在教坊司长大的歌女舞女，生来便是最低等的伶人，自然是没资格接触剑这种东西的。纵然是有人学了所谓的剑舞，但更多是为了情趣罢了。
这种舞自然是没资格拿到贵人面前，脏了贵人的眼的，故而舞姬们对视着，却没有人敢上前说什么。
秦寻雪轻笑一声，没太管这些舞姬的表情，她起身，轻轻一点，跃身来到候在周泽年身侧的侍卫身边，抽出侍卫腰间轻盈的佩剑。
秦寻雪勾唇笑起来：“既然没有人会，不如我来为殿下献舞一曲。”
周泽年：……明明是阿寻自己想要舞剑，怎么还能把锅扣在我身上？
周泽年扬起一个真挚的笑：“小梦还会舞剑？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秦寻雪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略过谢家三兄妹，语气莫名：“那便好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