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本部的援助是来了,但并没有扭转形势,反而是炸开的怪兽越来越多,并在最后某一刻,全部化为了宇宙的尘埃。
奥特曼们愤怒于背后操纵者的残忍,更对其隐藏的目的抱有诸多猜测,有些认为是在示威,有些认为是在实验,但最后的结果很统一,大家都觉得对方是想往日掀起更大的纷争。
怪兽都没了,自然也找不出什么线索来,所以在照例一番搜查无果后,其他被派过来的战士们陆续都离开了这里,最后只剩下墨愔愔他们三个。
向来像小太阳似的泰罗此时脑袋耷拉着,连眼灯都黯淡不少,就这么站在一堆残石深坑边,从问完事情经过后就一直沉默不语。
虽和那些怪兽们并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墨愔愔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在宇宙中似乎生死变得更加无常,这世界那么大,匆匆一别也许就是再也不见。
而那只岩兽,已经再也无法等到泰罗的“下次”了……
看着前面消沉的红色背影,墨愔愔知道泰罗在想什么,无非就是遗憾和懊恼。小太阳最是重视情谊与友谊,哪怕对方是只怪兽,那个未实现的承诺依然会让他很受打击。
墨愔愔和托雷基亚对视一眼,后者对她缓缓摇头。
也是,这种事他们不好安慰,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想开。
但意外来得突然,很快想不开的就变成墨愔愔自己了。
生命已经逝去,无论再怎么难过和遗憾都不会回来,而泰罗也没这么脆弱,在失落之后依然会往前走,他本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实质上墨愔愔并不担心。
然而就在她随自己的好友准备离开时,一股熟悉的、从骨子里渗出的厌恶感突地袭上心头。
墨愔愔猛地转头看去,就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宇宙人飞停在远处一块漂浮的陨石上。
即便没有见过,但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可不就是当初被诺亚一拳打飞的那条“鱼”吗!
凭借良好的视力,墨愔愔清楚看见对方对她露出的嗤笑,随后便化为灰雾消失了。
“莱依,你怎么了?”托雷基亚刚飞起却看见自己朋友突变的脸色,于是又落回地面问道。
循着对方视线看去,托雷基亚只看见了陨石群,可莱依的神色却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
墨愔愔确实很震惊,但更多的是不安。
自从诺亚强势降临将其赶走后,坏鱼就再没出现过,起先她以为对方会慑于诺亚的威严与强大不敢再靠近,可今天明显并非如此。坏鱼就这么大剌剌地出现在她面前,那个笑容也让她不自觉地将对方与此次怪兽们爆炸联系起来,像是在讽刺他们不自量力,做无用功,也像是戏弄猎物,告诉她事情还没完,而诺亚留在她体内的光也没有丝毫反应。
墨愔愔握了握拳头,她有一种感觉。
也许……离她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吧……
看着身旁的托雷基亚,墨愔愔扯起笑容说自己没事,然后她又看向同样折回来疑惑看着她的泰罗,心口不自觉紧了紧,如果岩兽的死亡根源是她,那她该怎么面对这个结果?怎么面对泰罗?
生命的重量最是难以背负……特别是因为自己而被无辜牵扯进来的。
从赤乌星回到光之国后,墨愔愔便明里暗里关注外面的事态发展。原先她只当是哪波不认识的宇宙人暗戳戳搞事,这种事件几乎每天都会在宇宙各个角落发生,不足为奇。
但现在貌似有坏鱼的加入后就不一样了。对墨愔愔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俩是绑在一起的,虽然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但想来或多或少都和对方有些关系。找自己事她无所谓,但找别人事绝对不行,她总有种是自己带来了麻烦的感觉。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常常会趁着休息空隙去向她那几个老哥探探情报,但得到的消息却让她的心一天天下沉,已经有很多星球的怪兽同样糟了毒手,而且更让她在意的是,梅卜拉星基地下的那些虫子不见踪影,据说派去的队员们到时那里就是空的。
这些年她也曾独自外出去试着搜寻坏鱼的踪迹,却一无所获,仿佛当初那一面只是个错觉,但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看错。
一路上她也见过不少失去理智的怪兽,她曾试着去沟通、去阻止,但每次最后都只能看到爆炸的火光,那些怪兽死前的咆哮宛如重担压在了她身上,因为她听到了他们的哀鸣,那些攻击和破坏都不是他们的本意,却只能被动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墨愔愔一方面期望这事儿和坏鱼无关,一方面却又可耻地希望有关系,因为这样一来对方迟早会出现,这样一来就有彻底解决事情的机会。
同时为了隐藏自己的秘密,她每次外出都是以独自历练为由和泰罗与托雷基亚分开,哪怕他们再劝说也没同意。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直到,她又遇见了那个宇宙人。
彼时她又遇到了一只怪兽,不过那怪兽并无异样,反而是因为贪玩卡在石缝里出不来,在那吱哇乱叫。
看对方还是半大幼崽,所以墨愔愔上前帮了忙,然而就在把对方拉起来的时候异变突生,站起来的怪兽两手一张竟然把她牢牢箍在了怀里。
背后蓦地一疼,墨愔愔一惊暗叫不好,她可不相信对方是在表达感谢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谁感谢会把爪子上的倒刺扎到“恩人”身体里,而且还是使劲往深处扎的。
没有犹豫,她立马用力将怪兽的两手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掰开,随后直接以对方的左手腕为支点,将其旋转甩起重重抛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准备再接再厉直接结果怪兽时,那种熟悉的厌恶感再次涌上心头。
心里一喜,墨愔愔抬头看去,出现在视野中的果然是那失踪许久的“鱼”!
和上次一样,这宇宙人又远远立在别处,睁着那八只眼睛直直看着她,目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