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了一声,说:“呵呵……一个妾而已,还真拿自己当夫人了?!
而你!一个妾的丫鬟,也敢拿这个跟我说话?!
谁给你的狗胆子?!
那个妾吗?!”
“大小姐,本夫人可是将军平妻!你怎可如此出言不逊?!这就是你的礼数?!”
平妻站在房门口,也恶狠狠的瞪着云知浅。
她最讨厌有人说她是妾了!
虽然,她以前确实是将军的妾,可她现在已经是平妻了。
就再也听不得,有人在说她是妾!
云知浅似笑非笑的看着平妻,说:“即便抬成平妻,你也是个妾出身,在如何,也抹不去你是妾的事实。
再说了,这整个京都城,有谁不知道,是老夫人强逼着我父亲,非要抬你为平妻的?!
要不是我父亲皇命难违,出征在即,没有心思在跟老夫人纠缠,你觉得,你能成为平妻?!
即便你现在成为平妻了,可在世人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妾!
也不是我父亲,自愿抬你为平妻的!
或者说,你只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这话可以说,是直接就插了平妻一刀。
因为,这是事实,也是平妻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儿。
当初,将军并不喜欢她。
老夫人将她接到了府里,跟将军说,她是老夫人的侄女,想要让将军娶了她。
将军直接就拒绝了,而且说,绝对不会娶她为妻的。
如果当初将军喜欢她,她早就跟将军成亲了,也就没有原主母亲被赐婚这一出了。
哪怕她跟老夫人,退而求其次,说她愿意给将军当妾,将军也都不同意。
要不是老夫人逼着原主的母亲,她可能连给将军当妾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自从将军去了边关以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一次。
即便是给家里来信,也没有提过她一句!
但是,事实是事实,可被人拿出来说,她就受不了了!
“不管世人怎么看,我是平妻,已是事实!
我既是平妻,那就是你的母亲,你在母亲的院子里,随意打骂母亲的侍女。
你这样,就是有礼数了?!”
“哈哈哈哈……给你个鸡毛,你还真当令箭了?!
还母亲?!就你?!也配?!
少废话,我今天是来要回我母亲嫁妆的!
拿完,我马上就走!”
一听她说,是来要她母亲嫁妆的,平妻心里就猛跳了几下。
因为那些嫁妆,早就让她挥霍的差不多了,哪儿还有什么嫁妆啊!
“那……那些……那些嫁妆,是我替将军管理着……”
还没等平妻把话说完,云知浅就就打断了。
“还你替将军管理着?!
东顺律例,女子的嫁妆,连丈夫都没有权利享用,更何况你一个妾!
律例有写,女子若身故,其嫁妆归其嫡系子女所有。
你一个妾,还能越过东顺律例去?!
废话少说,赶紧把我母亲的嫁妆还来!”
“浅儿,怎么今天想起了你母亲嫁妆一事了?!”在云知浅的身后,老夫人被自己的嬷嬷扶着,缓缓的走来。
在云知浅来了平妻院子的时候,老夫人就知道了。
她本来是觉得,这个长孙女,居然会去平妻的院子,觉得这事儿有意思,毕竟,这还是在这个孙女母亲去世以后,她第一次主动去找平妻。
老夫人也觉得稀奇,就好奇的过来看看。
可等她走到了院子外面,就听见了这长孙女,是来要嫁妆的。
她就赶紧说话了。
毕竟那嫁妆,老夫人也是用了不少的。
云知浅回头,看见老夫人站在了院子门口。
她眼睛眯了眯。
这老夫人虽然对原主也不好,可毕竟是长辈。
云知浅倒也没有给老夫人摆脸子,而是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祖母,母亲的嫁妆,在母亲去世后,本就已经归孙女与睿儿所有。
这几年,孙女一直沉浸在丧母的痛苦中,一直没有缓过来。
直到前两天在猎场受伤,被送回府中以后,除了孙女的丫鬟和小弟睿儿,便没有人在关心孙女一句了。
这才让孙女幡然醒悟,孙女自己若不爱护自己,不守护小弟,还有谁会来爱护孙女,庇护幼弟呢!
这不,今天孙女好些了,便来将母亲的嫁妆带走。”
云知浅这话说完,整个院子安静的落针可闻。
老夫人的面皮也抽了抽。
这不就是等于直接说,她这个祖母,对自己的孙女不管不问嘛!
可这孙女说的是事实,她又无从反驳。
她确确实实是没有管过,即便是知道这个长孙女,低烧了好几天。
那她也没有问过一句。
但听了这些话,莲儿跟彩霞却是满眼的兴奋。
小姐真的是变了,这要是放在以前,小姐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老夫人一直对小姐不好,可小姐还是非常尊重老夫人的,也非常听老夫人的话。
小姐跟去世的夫人很像,即便知道老夫人不对,也不会反驳老夫人。
哪会像现在这样,噎的老夫人说不出话啊!
还动手打了现夫人的大丫鬟!
这样的小姐……这样厉害的小姐……
她们两个实在是太喜欢了!
云知浅看老夫人说不出来话,便又转回了身,看着平妻,说:“我母亲的嫁妆单子,我是有的。
母亲的嫁妆里都有些什么,我非常清楚。
我给你三天时间,把我母亲的嫁妆还回来。
若是不还,我便将这嫁妆单子,直接拿去衙门,状告你霸占我母亲的嫁妆!”
一听这话,平妻跟老夫人都急了!
老夫人赶紧说:“浅儿啊!这嫁妆的事儿,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儿,怎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我们自己家人,关起门来好好说便是了!”
平妻也赶紧附和老夫人的话,“是啊!浅儿……”
“你给我闭嘴,浅儿也是你一个妾能叫的?!”
“我……我……我是你将军的平妻……”
“滚吧你!你这个平妻是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儿吗?!
什么时候我父亲亲口说,你是他的平妻,那个时候,你在来我与我说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