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若戴着围帽,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儿皮肤都没有露在外面,一声不吭,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是云知浅还是注意到,她当时用手去拉云浩袖子的时候,手上全都是脓疮。
看了一圈,云知浅有些烦了,说:“老夫人喊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还说不说了?!”
老夫人一被点名,这才想起来正事儿。
她赶紧稳定心神,但是抬起头,先是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然后,看着云知浅说:“浅浅啊!你的那个暗卫哪儿去了?!”
云知浅玩味的看着云老夫人,说:“怎么?祖母找他?!”
云老夫人赶紧摇头,说:“没没没……我不找他!”
云知浅又轻“嗤”了一声儿,说:“你既然不找他,问他干嘛?”
云老夫人有些的尴尬的看了看云知浅,又小心的在屋子里瞄了一圈,确定没有了暗卫的身影,这才轻咳了一声儿,装模作样的摆出了大家长的样子,说:“让你们都来,是想跟你们说,府医昨天来跟我禀报,说是将军夫人不太好……”
还没等老夫人说完,云知浅就说:“将军夫人只有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哪儿还来的将军夫人?!”
云知浅的语气极其的冰冷,听的老夫人心里一颤。
云知浅接着说:“云老夫人,要不是您当初在我父亲即将出征之时,逼迫着我父亲。
就那么一个不要脸的小妾,也能成为平妻?!
您欺负我娘性子软,逼着我娘劝我爹纳了妾,现在是还想让我承认那个妾吗?”
一说到这事儿,云知浅就生气,对老夫人的语气,就更是冰冷了。
眼神也是冷冷的,刺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身子微微一抖,磕磕巴巴的说:“那……那不是……不是因为你母亲去世,府里……府里没有管家的人不行,我这才……”
“管理将军府,跟把一个不要脸的小妾,抬成平妻,有必然的联系吗?!”
听了云知浅的话,老夫人就是一噎。
云知浅接着说:“云老夫人,您也记住了!
在我的面前,那个妾,永远都是妾!
别在我面前臭不要脸的喊一个妾为夫人,我听着膈应!
也丢不起那个人!
您不敢再参加夫人们的聚会,所以你可能不知道!
这整个京都,大家都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喊那小妾一声夫人,可又有谁真的看得上她?!
还夫人?!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偷偷的咽了口口水,不敢接云知浅的话,赶紧转移话题,说:“府医来报,说云若的娘得了肺痨……”
云知浅又打断了老夫人的话:“是小娘!”
老夫人深深的吸了口气,接着说:“府医说她得了肺痨,我今早也命人请了济仁堂的大夫来了府里,确诊是肺痨了。
我现在就想跟大伙儿说说,要怎么处理她。”
老夫人虽然心里害怕云知浅,害怕云知浅的那个暗卫,但是,她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是她非得让自己的侄女成为平妻的,虽然不能在云知浅的面前再喊夫人了,但她也不想再叫自己的侄女为妾。
云二叔可不管到底是妾还是小娘的,一听是肺痨,吓得他直接就站了起来,着急的说:“母亲,都已经确诊是肺痨了,您怎么还将她留在府里?!
赶紧让人把她送走啊!别在将我们都传染了!
那肺痨是治不好的呀!”
云三夫人这时候也开口了,说:“是啊!母亲!”
云知浅知道,这云三夫人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是怕传染给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看大家都同意,她刚想开口,云知浅就先说话了。
“云二小姐!那可是你的亲娘啊!
你亲娘都得了肺痨的,要被送走了,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呢?!”
听了云知浅的问话,云若这才开了口,说:“我只是个闺阁女子,这样的大事儿,不是我能决定的!”
云知浅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若,说:“哦!那也就是说,你因为是闺阁女子,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了呗?!”
说完,云知浅拍了几下手,说:“真是好狠一女的啊!自己的亲娘,说舍弃就舍弃了!
云二小姐果然大气啊!”
云知浅一说完,莲儿“噗嗤”一声儿,就笑了出来。
云若因为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也看不见她是个什么表情。
云知浅回头看了看偷笑的莲儿,也跟着笑了笑,接着说:“云老夫人,那可是你自己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抬成的平妻!
既然是平妻,我父亲又没有休了她,你就将人送到外面去?!
要是过些日子,我将军府的平妻,在给我将军府添一位庶子,或者庶女的。
老夫人,我们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云知浅清楚,这老夫人最怕的,就是将军府脸面的事儿。
毕竟,她刚入京都的时候,给将军府可是丢过不少人的。
当年,就连云老将军,也是因为她丢了脸,数落过云老夫人好多次的!
老夫人听了云知浅的话,心里也是一跳。
她光想着将人送走了,忘了这茬儿了!
要是真的有人跟平妻闹出点儿事儿来,那丢人可是将军府,可是她这位老夫人啊!
云二叔听完了云知浅的话,连想都没有想的就说:“那就休了她!再将她送走!”
“不行!不能休了我娘!”云若激动的站了起来。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家族势力,在太子的面前,本就比云知浅矮了一头。
要是在有个被休戚的娘,她不就更抬不起头了嘛!
云知浅看着激动的云若,微微笑了笑。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云若想的是什么呢!
不过,这些对她没什么意义,她也就懒得说话。
云二叔听见云若说不行,生气了!
瞪着眼睛说:“她得的是肺痨,你是想我们整个将军府,都给她陪葬吗?!”
“那……她……反正……反正就是不行休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