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入住到东厢房后,没过多久渡真掌教便亲自前来,将千年菩提珠借了过去。
以天音寺愿力凝聚金身,最重要的就是这颗千年菩提珠,需要以它为根基方可成功,否则凝聚出来的金身徒有其形,一碰就会散掉。
陆星河没有怀疑,直接将菩提珠交给渡真,他虽然对玄空颇有怨言,但知道渡真不是贪图重宝的人,所以放心交给他了。
临走前,渡真说大约需要三天才能成功,陆星河可自由在天音寺内行动,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找夏语蝉解决。
他已知晓,陆星河与夏语蝉认识。
此后几天里,没等陆星河主动寻找,夏语蝉就自己过来了,她对陆星河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很感兴趣很感兴趣,还有夜颖为何要抓他。
对于前者,陆星河又是给出对黄玉庭的说辞。
至于后一个问题,则推脱说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心中有所猜测,所以才想借天音寺之力去酆都验证一番。
夏语蝉闻言,连连摇头称赞,说他胆子果然够大,自己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但一直不敢进入酆都。
她是佛门修士,贸然进入酆都的话,就像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所有鬼修都会察觉到她的到来。
接下来,夏语蝉带着陆星河在天音寺四处游览,并且参观了所有的佛殿。
天音寺共有一百一十七座佛殿,每座佛殿中都供奉着一尊佛像,有的是佛门典籍中的古佛,也有其他界面青冥境以上,名震一界的佛门修士。
青冥境的佛门修士亦能称之为“佛”,且天下佛门是一家,供奉这些人并没有避讳。
每到一座佛殿内,夏语蝉便会如数家珍般将其传说或者事迹一一道来,这让陆星河趁机了解到许多以前不曾听说的秘闻。
不过夏语蝉在介绍这些事迹的时候,言语中夹杂着许多佛门教义,有引陆星河皈依佛门的想法。
然而陆星河根本没有这个打算,试探几次后,夏语蝉只能微叹放弃这个想法,但平时闲谈的时候还会时不时蹦出一句满含禅机的话语。
对于这点儿陆星河没有反感,有时还有兴趣与她辩论一番,尝试从她的眼中观察万事万物。
只是辩论的结果很不如人意,他往往是十辩九输,于是陆星河只能在心中感叹,难怪传说佛陀讲经的时候有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异象,佛门修士果然能言善辩。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约定的时间已至。
中午时分,夏语蝉再次来到陆星河的厢房外,见到他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掌教等人已将金身凝聚成型,还差最后一步,需要你分出一缕元神入主。”
这个金身是为陆星河准备的,最后一步要由他亲自完成,否则不能灵活使用。
“那我们走吧。”
陆星河轻振衣衫整理仪容,与夏语蝉并肩而行。
路上,夏语蝉突然说道:“酆都乃浮灵大陆的禁地,从没有生人进去过,所以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你要小心,如果察觉到危险,最好及时撤出来。”
陆星河没想到她会主动关心自己,正要说点儿感谢的话时,夏语蝉又说:
“你损失一缕元神不算什么,但金身可是花了我天音寺积攒百年的愿力,被打散就太可惜了。而且你要是遇到危险,千年菩提珠也要遗失到酆都,就没办法借给我了。”
陆星河闻言脸上表情一滞,差点儿被提到嘴边的道谢之言噎死。
见他吃瘪,夏语蝉忽然莞尔一笑,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动人的风情,然后轻捋耳畔青丝说:
“逗你玩儿的!酆都鬼王实力深不可测,说不定有神通可以凭借你的一缕元神攻击到本体。所以如果你遇到超出实力的危险,最好提前将这缕元神自毁。”
陆星河郑重道谢:“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夏语蝉微摇螓首:“不必客气,好久没遇到你这样能和我平等交流的外人了,我也不想你出事。”
陆星河啧啧说道:“上次在北域,我看你跟其他修士聊得不错啊?”
夏语蝉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那些人接近我,不过是藏了各种各样的心思罢了。只有你不同,不是想得到我而接近,也并非想通过结识我而提升自己的身份地位。”
陆星河呵呵笑道:“你怎么就敢肯定我没有别的心思?”
夏语蝉点了点自己光洁的额头,戏谑说:“难道黄玉庭没有告诉你,我的六识很厉害吗?你可曾听过佛门秘术他心通?”
陆星河吓了一跳:“你不会修成他心通了吧?”
佛门秘术他心通,是一种感知手段,据说修炼成功后只需一眼就能看破对方心中所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要小心了,万一被她窥探到心中想法,知道自己与顾惊鸿并非青光界之人就不好了。
虽然这个秘密迟早会被人发现,但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至少要等开辟新宗,在这里彻底站稳脚跟才行。
夏语蝉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摇头说:“你不用担心,他心通这种秘术很难练成,我只是初窥门径而已,仅能猜出大概的想法。”
陆星河连连感叹:“那也够恐怖了。”
夏语蝉忽然幽幽一叹:“你知道倾城十绝中,我最羡慕谁吗?”
陆星河猜道:“沈凌烟?”
“呵!”
夏语蝉轻呵说:“沈凌烟太好强,在我看来活得太累。我最羡慕的是慕容瑾儿,她行事随心,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像我还要顾忌天音寺的身份。”
陆星河点头赞同:“她确实活得逍遥。”
慕容瑾儿有真龙血脉实力强大,又有碧水宫屹立在身后,无论做什么都不用违心,确实逍遥快活。
夏语蝉淡淡一笑,眸中生出几分光彩:“等我突破到通玄境,就准备去其他界面游历,做那远游的佛门修士。”
陆星河惊讶道:“渡真掌教会同意?”
夏语蝉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调皮的味道:“你忘了我只是天音寺外门修士了吗?”
她并非真正的内门弟子,所以天音寺对她的约束力几乎没有。
陆星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怪不得一直是外门弟子。”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夏语蝉早都可以成为内门弟子了。
她巧笑嫣然:“你猜?”
陆星河脑生反骨潇洒摇头:“嘻嘻,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