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持己见。
公爵那边态度强势,不肯让步。
纪清芷也是个倔性子,不接受他的好意,三个月都从未去这里吃过一顿饭,还挑衅地把这家餐厅附近的店都给吃了个遍。
公爵无可奈何,只能退一步,让那家店接客。
但还是给纪清芷开了特权,让她随时都能过去。
知道他的这位夫人喜欢清静,便又扩建了一层,只供她使用。
楚佩宁“哦”了声,音调拖长:“难怪呢。”
知道她是在调侃自己,纪清芷笑着,嗔怪道:“你这丫头。”
邹瞳却是如坐针毡,屁股扭来扭去,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大抵是她动作实在太过明显,很没礼数,云绥皱着眉垂下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想去厕所就去。”
邹瞳眼神一凛,毫不客气地掐了把他的大腿,面上还维持着笑,说话的时候却紧咬着牙:“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她那是内急吗?
她是觉得自己不配坐在这好吗!
这餐厅什么档次?
四大豪门排着队吃都吃不上,竟然是小妹妹的老师的前夫资助的。
邹瞳两眼一发昏,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瞧瞧,金主是大佬就算了,连老师都这么牛,不是小说女主是什么?
老板特别吩咐的顶级待遇,菜上得都特别快。
一盘一盘珍馐接二连三端上来,让人胃口大开。
邹瞳吞了吞口水,拿着筷子的手微颤,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
以往说吃的她都很兴奋的,可是今天……
她瞥了瞥纪清芷,眉目温婉,很有亲和力。
渐渐地,也就放开了胆子,吃了起来,尽量表现得优雅些。
楚佩宁拿着筷子的手忽然一顿,体内联结着缘分的丝线忽然多了一根,表明她会与他人有新的纠缠。
她眉头皱了皱,自认这段时间并没有招惹什么人,这因果怎么会突然结下?
楚佩宁很是纳闷。
纪清芷瞥过来,见她神情不对,担忧地问:“宁宁,怎么了,不舒服吗?”
对面的云绥和邹瞳也看过来。
楚佩宁闭着眼,神情有些凝重。
想到莫沛珵之前叮嘱她身体不好,且前几日大病一场刚恢复过来,云绥的心揪紧。
正欲细问,楚佩宁睁开眼,面上的不适全消。
眉头还没有松开,但看样子并不是觉得难受,像是在疑惑。
云绥忙问:“楚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楚佩宁摇了摇头,转头问纪清芷:“师傅,能问问今天接待的客人里,有没有陆家的人吗?”
纪清芷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眉头紧蹙:“你什么时候又招惹了陆家?”
她来海城也一年多了,对豪门的事情全然不顾。
知道慕家和秦家的事情,也是因为楚佩宁。
现在,怎么又跟陆家扯上关系了?
楚佩宁:“没有,可能是他们自作多情吧。”
纪清芷听不懂,却还是叫来了侍者,问今天可有接待陆家的人,没想到还真有。
侍者恭敬道:“本是慕家预约的,可来的时候还带了陆家的夫人和小姐。”
在这种高档餐厅工作的,自然要记得身份尊贵的客人,哪怕对方只来过一次。
楚佩宁眸光微闪,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难怪她刚才突然感觉到体内牵扯的丝线有一条是陆家小姐陆清悦的。
她很是淡定地喝了一口水。
豪门之间相聚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偏偏楚佩宁那么问了,她和慕家矛盾又那么大,纪清芷多问了一句:“慕家的少爷是不是也来了?”
侍者恭敬点头:“来了。”
云绥挑了下眉:“他还有脸出门?”
胥明跟他说起过暴打慕哲瀚的事情,后者的脸骨头错位,就算整容也救不了,除非古医界的人出手,否则此生无法复原。
这事,司楠那天晚上发消息过来给纪清芷说过,她还指责他不关心老年人,这么晚吵醒她。
纪清芷也是疑惑:“慕少爷的脸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听司楠说,颧骨都凹陷了进去。
她不信,慕哲瀚会不顾形象地就这样出门,还和同为四大豪门陆家的小姐一起吃饭。
侍者疑惑地摇摇头:“没有。”
纪清芷拧了下眉,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忙吧。”
待侍者出去,她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慕家怎么能请得起古医界的人?”
古医界和古音界所在地皆在帝都,除了那里有限的世家和大家族外,旁人都不知晓他们的存在。
更别提,是前几年刚跻身四大豪门之位的慕家。
楚佩宁淡淡道:“应该是慕夫人的人脉,她是郦家人。”
虽在慕家没什么地位,可这么多年了,她不可能连慕夫人本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难怪……”纪清芷略微颔首。
俄顷,她嗤笑一声:“郦家的小姐,竟然会低嫁到慕家。”
二十几年前的慕家,在海城不过刚刚起步。
即便那时郦家也不怎么样,但也算是低嫁了。
邹瞳听的是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拽了拽云绥的衣角,在他耳边问道:“她们在说什么啊?”
“豪门之间的纠纷,你又不感兴趣。”云绥敷衍了一嘴。
邹瞳眼睛一横,又掐了把他的大腿。
上次掐他,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次邹瞳没留余力,云绥连哼唧都没哼唧一声,大腿肌肉太紧实在捏不住,她放了手,在他耳边恶狠狠地:“现在感兴趣了,不行吗?”
先是惩治秦家,又是暴打慕家。
凭借着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邹瞳有预感,楚佩宁会把四大豪门都治理一遍。
这么爽的情节,她一定要前排围观啊!
楚佩宁突然起身:“我出去一下。”
邹瞳眼睛一亮,意识到高光场面要开始了,忙后撤椅子,形象都不顾了,急忙跟着她出去。
“我跟你一起。”
刚到门外,邹瞳跑到了自己身后来了个急刹车,楚佩宁狐疑地看她一眼。
“你跟着我做什么?”
“前排围观啊。”邹瞳扬了扬她那长在手上的手机,书架上是清一色的马甲打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