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被神识入侵后的玄玄不由地眉头紧皱,发出一声闷哼,似乎马上就要醒来。
但那已经灌注进识海内的《蛰龙睡丹功》在张若虚的引导下开始自动在玄玄体内运转起来。
“呼呼~”
下一刻,玄玄鼻息之间开始缓缓出现一道不断旋转的白雾,接着,原本躺在地上呈现“大”字形的身体在悄然间变换。
仰身睡形,其身下蒲团使的玄玄上半身稍高三寸,两手握拳,八字伸直两臂和两腿,闭口合眼。
待得几十个呼吸后,玄玄鼻息之间的那道白雾渐渐升腾,萦绕周身,如云如雾。
这如神话传说一般的景象突然出现在身前,玄道与守拙看的是满脸惊奇。
但眼下看张若虚一直在引导着玄玄运功,二人生怕发出一声响动打搅,当下只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随着玄玄的身体本能愈发熟悉功法要诀,张若虚悄悄收回了手中法力,笑着朝着玄道与守拙招了招手,随后,三人默默退到了一边。
“师叔?就完了?”
“没,还早着呢,接着看。”
守拙刚想问,却看见张若虚朝着玄玄指了指,
那一直萦绕在玄玄周身的白雾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凝实了起来,接着,只见空中开始出现一点一点闪耀着清光的光点。
伴着这些光点越来越多,玄玄的呼吸开始变得有节奏起来。
在白雾的引导下,这些散发着清光的光点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接着便钻进了玄玄的“玄牝之门”中。
见状,张若虚开口解释道,
“这些就是所谓的灵气了,咱们鹤鸣山的风水极好,乃是一处不可多得的蕴灵之地,对于你们以后的修炼绝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说完看着陷入不断调息服药的玄玄,张若虚不禁赞叹道,
“这睡丹功果然与玄玄师弟极为的契合,没想到第一次修炼便有如此效果。
啧啧,我们走吧,不要打搅他,师弟他一身真气极为浑厚,想要全部转化还需要许久的时间呢。”
说着右手拂尘一挥,数道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箓立马出现在了大殿各处,接着,由玄玄所引发的异象全部被锁在了大殿之内。
带着二人推门走出,三人转头向着玄道所在的院子缓步走去。
一边走,张若虚一边解释道,
“睡与定极为相似,睡中无思无虑,定境混混沌沌,故称“睡”为“相似定”。
于睡中依法修持,自然能生出“定”功,进而采药炼丹,其法甚易,其效甚速。
但此法也并不是没有危险,若是睡的不对,或心思不纯,反而会惹出睡魔,流弊百出。
玄玄师弟他赤子之心,心思单纯,反而最是适合这套功法,以睡炼睡,转识成智,渐生定功,睡魔便可不斩而自斩之。
师兄,守拙,《先天功》中的行气采药也是一样,若是贪欲过剩,持心不正,也极易招惹药魔,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记得时刻谨记。”
玄道与守拙脸色沉重,停下脚步深深朝着张若虚一礼,
“多谢师弟(师叔)教诲,玄道(守拙)受教了!”
………
三人并行一路走到玄道的房间内,张若虚看着身前已经准备好的二人讲解起来,
“《先天功》,乃先天大道,神无影,气无形,故神不可见,寄之于心;
而气不可得,求之于息。神气寓居于心息之内,心息是神气的寓所。欲将神气合一,必先将心息相依。
而心息又可称之为‘龙虎’,正所谓‘龙情缠绵,虎性狰狞’。
师兄,守拙,谨记,降龙伏虎,心息相忘,方可神气合一,如此才是‘烹药炼丹’的时机。”
看着二人郑重地点头,张若虚缓了口气后继续道,
“《先天功》这功法难度颇高,不光要求内在之息,更是要采摘外界天地之气,但好在的是其下还有一套简要法诀,名为《龙门大道歌》。
此法行、坐、卧、立之间皆可修行,虽进度缓慢,但胜在炼气中正平和,且对弟子心性锻炼也有益处,可进一步减低修炼门槛。
还有,修行此法后,若是以后要转修其他法门也是十分容易。
所以暂时我打算道门以后便以这套《龙门大道歌》为基,以后传授门人,这件事便就交给守拙了。”
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守拙极为郑重地整理了下衣服,朝着张若虚下拜,
“鹤鸣山现任掌教守拙,代我道门上下拜谢玄虚师叔传法!”
被身边的玄道拉着硬受了这一礼,张若虚上前一步扶起后者,
“哈哈,好了,赶紧起来,这《龙门大道歌》的事还不急,现在还是先传授你们《先天功》的法门。
等转修成功后,这《龙门大道歌》对你来说不过一眼便可看透了。”
接着示意二人端坐在静室的蒲团之上,张若虚先是以手直接点在二人眉心之间。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先天功》法门悉数印刻在了二人识海之内,同时印刻过去的,还有张若虚对于这一法门的理解。
“呼~”
缓缓收功,抬起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张若虚重重地吐了口气,
“不似先前神识灌注给大柱那般简单了,这《蛰龙睡丹功》与《先天功》实在太过庞杂。
好在有先见之明,提前在他们几人识海内用符箓之术下了层层封印,只有达到相应的境界这才可以看到完整知识。
如此才能不伤害到他们的识海,这可真是个精细活儿,着实消耗精神,太累了。
但好在的是以后就不必如此了,若有人要修炼此法,便可直接将秘籍甩出去,有不懂的直接去问这俩人就行了。”
看着沉静在脑中知识的二人,张若虚缓缓走到一旁调息打坐了起来。
不知该过去多久,玄道与守拙这才睁开双眼,互相对视一眼后满是惊喜之色,
“果然,真传一句话,假经万卷书啊~”
感应到二人醒来,张若虚睁开双眼笑着看了过去,
“哦?师兄,为何如此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