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线一会，身边就传来孙全的呼噜声，这家伙可能早就困了，但又觉得将张牧自己扔在客厅没有礼貌，就窝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张牧笑笑，又看了眼屋里睡着的老爷子。
里屋的房门突然打开，小孩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去了洗手间。
房间里女人走出来，将一条毛毯递给张牧。
“先生披上点吧。”
张牧结果她递来的毛毯，道了谢。
女人拍了拍孙全的脸。
“老公，醒醒，屋里睡去，先生还要休息呢。”
应该是孙全跟妻子都说清楚了，今晚他要住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女人没问什么，像是都知道。
孙全被叫醒，看了眼张牧还坐在一旁，十分歉意。
“真是抱歉，本想在这陪你一会，谁承想睡着了，那我进屋，你早点休息吧。”
张牧点点头，孙全跟着妻子进了屋。
上厕所的小朋友迷迷糊糊出来，头顶的邪气还在。
张牧眼神一闪而过的幽光。
等老爷子的事情解决之后，他倒要问问，这小朋友身上为什么会有邪气。
人家一家进了房间，客厅里就剩下张牧，他盯着直播间。
“为了不打扰人家休息，我看得关直播了。”
网友还没等到想看的，纷纷劝张牧。
“主播，开着吧，你不是还要等什么呢？也让我们陪你一起等。”
“对啊，一个人多无聊，反正你也睡不着，我们也不想睡，就开着呗。”
“你说你的，直播间开着，有问题我们会及时告诉你的。”
“开直播，加一。”
“加一。”
全都让直播开着他去睡觉。
张牧倒是不困，开着也不是不行，就是一会老爷子要真有点什么不正常的，怕吓到他们。
“我可提前告诉你们，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害怕。”
“这里不会死人，也不会有人出事。”
网友听到这话更显得激动。
“你这么说就肯定会出事了。”
“哈哈期待，我就想看看你抓鬼。”
张牧突然开口：“我看你像个鬼，每次都是你，爱放屁的黄豆芽，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晚十二点到明早上天亮，千万不要去厕所，小心真遇到鬼。”
评论区哈哈大笑。
“不要得罪主播啊！看看吧，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现世报，主播要给你下绊子了。”
那个叫爱放屁的黄豆芽，回复：“主播你要这么吓唬人可有点损了啊！我们宿舍卫生间就是要去外面的，很吓人，晚上我都不敢去。”
张牧告诉她：“现在找点拉肚子药吃上，避免半夜去卫生间。”
评论区又是哈哈一顿大笑。
谁知道那爱放屁的黄豆芽又开口：“完了完了，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自己肚子好疼。”
“不会真的要拉肚子吧，可我没有药啊！”
网友回复：“美团外卖。”
“去左右宿舍问一问，总比半夜去厕所。有人管你借纸好。”
爱放屁的黄豆芽哭得直咧咧：“我也太惨了吧，学校放假，都回家了，全都没人，外卖又不让进大门口。怎么着我都得出去取。”
“心疼你两秒钟。”
“找个朋友过来陪陪你吧，或者现在准备个盆儿，如果真想去卫生间就在屋里解决，总比见鬼要好。”
爱放屁的黄豆芽也下了狠心：“就按你说的办，我找个盆解决。”
评论区都在议论爱放屁的黄豆芽，张牧也可以轻松地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不用理会直播间会不会冷场。
屋里传出来孙全的呼噜声，还有孩子睡觉均匀的呼吸声，他确实不方便说话，也就只能把手机放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偶尔看一眼。
十二点之前，评论区爱放屁的黄豆芽再次出现。
“完了完了完了，真的要拉。”
“也没找来大半夜能过来陪我的同学，现在只有一个盆我该怎么办啊。”
网友告诉她：“没事，盆里解决，算我的。”
“要是我，就拿着手机去厕所，直接跟主播连个麦，要是真遇到什么脏东西，还能大火一把，主播还能帮你解决问题。”
“楼上的，你是真懂把握流量。”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比拉在盆里臭自己半宿强。”
“正准备吃夜宵，你们这个拉盆里让我想到了黏糊糊的麻辣烫，瞬间一点都不饿了。”
张牧淡淡一笑，告诉爱放屁的黄豆芽。
“你身边应该有这样一位朋友，知道你所有喜好，却又总拿你最讨厌的东西来气你，你会觉得自己特别特别讨厌他，但又从来不拒绝他靠近，时间久了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会主动想要见他。”
网友评论：“你这说得怎么像舔狗？”
“舔狗这词太难听，形容主播说的这种人，可以用从小的青梅竹马。”
“这不就是爱情吗？”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你，又怎么会记得你全部的喜好。”
“姑娘别傻了，如果想到了那个人就马上联系他。”
爱放屁的黄豆芽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发小，在学校附近的酒店打工，可他晚上值班应该出不来。”
张牧告诉她：“勇敢一点，打个电话告诉她你肚子疼，上厕所又害怕。”
爱放屁的黄豆芽像是下定决心：“好，我这就问问他，如果他真的来不了，我就拉屋里得了。”
评论区没了她的动静，网友却笑不活了。
同时也有人羡慕她有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互相怼，却又互相关心，不必天天见面，有事情的时候必会出现。
议论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歇，而这边屋里终于传出了动静。
张牧突然惊觉，起身将毯子扔在一旁，缓缓走向老爷子住的房间门口。
他手中捏着一张符，借着客厅那束微弱的光，可以看到里面老爷子正在翻身。
他把脸转向这边，缓缓坐起身，猛地抬起头，一双眼褪去浑浊，夹杂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的光。
那一眼，直接与张牧对视。
两人看向对方，那眼神让张牧一滞。
下一秒，屋里的老爷子飞快地就要拉开房门。
张牧反应快他一步，比他先打开房门，手中符咒啪的一下贴在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