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月,云琅除了在上课时见过夫惟正,私下里竟然再没见过她。重要的是,这位仙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课时连一个眼锋都不会递给她。她心里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浓郁。
一堂课刚结束,眼见他出了殿,云琅后腿就跟了上去。
刚走过游廊的转角,就见一个化神期的女修笑盈盈得挽着他的胳膊向前走去,二人有说有笑,夫惟正看起来比平日温文有礼的样子多了几分真正的开心。
云琅迈不动腿了,皱着眉去了炼器房。
她身影一消失,夫惟正就将自己亲妹子的手扒拉开,“行了行了,她已经走了。”
女子回头看一眼,“她长的好美,是我见过的女仙中气韵最为出众的,兄长是因为自卑吗?”
夫惟正:这妹妹倒底会不会说话。他是高攀不起,但也不至于到自卑的地步吧。
“别瞎说,她不过是将我当成了别人。”他要是再与她有接触,那位可能对他就不是警告了,而会生撕了他。
女子有些不明白的歪了歪头,难不成是那位女仙是把兄长当成了替身,而兄长不高兴?替身也是有转正的可能呀。
去炼器房的途中,云琅又遇到了太阴族里在书院学习的两个族人,这些人年纪都比她大,但修为又远远远远不及她。与她们走了一道,又得了一个消息,说是两月后会有大能来书院讲道,到时她别错过了。
云琅点点头与她们分道。
每日的安排都满满当当,夜间还要修行,日子可以说过的很快。
两月眨眼就过,这些日子书院已经很热闹了,听说这次来书院开讲道大会的大能很了不得,而且无需缴纳灵石,书院在外的学员们基本上都回来了,所以书院最近人也很多。
云琅随着在书院认识的小姐妹一起去了书院里可容纳万人的广场,广场的上空中央有一座高台,那是大能们讲道的地方。
崤山书院虽属天衍门的地盘,但也不算天衍门的附属势力,隔些时日就会有大能来此讲道,还不要灵石的。
崤山书院是上界最负盛名的书院,传闻近五成金仙以上的大能在弱小时都来此学习过,师傅让她来此地学习还是很有道理的。
万人的广场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大家都自带蒲团,云琅同样如此。
说起这蒲团,还是太阴族派人给她送资源时送来的东西,是由万年养神木制成的,坐在上面打坐修行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云琅”
喊声从斜后方传来,她回头,就见到一个熟人,好多好多年未见的霍水仙。她一身浅绿缀着各种绢布制成的小花球的衣裙,看起来仙气飘飘,宛若一个明丽动人的花仙子。
花仙子如今是地仙的修为,笑着朝她走来。
云琅在书院也有不短的年日了,结识了不少人,但还是头一回见霍水仙。
“你也来书院学习?”
霍水仙将蒲团放在她身侧,点点头,“我才晋仙出关,师傅让我来书院学个三五载再回宗。”
“你可真是了不得,一举成为天仙,如今各宗各教各家族连坊间都流传着你的消息,师傅都把我念叨烦了。”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心里也羡慕的很,如她这般从下界飞升上界的,只要渡过飞升雷劫,转化修为后不管是什么境界,境界多高,都不必再渡一次雷劫。若是她当初飞升时的雷劫直接就是天仙级别的,她也不一定能安然渡过。
她又捣捣她的腰,悄悄在她耳边说道:“你还记得朱姝玉吗?”
她不提,云琅早把这人忘到脑后了,“她怎么了?”
霍水仙悄咪咪说道:“听说是傻了,真灵消散到只有一丝,魂魄缺失,以后若无奇迹,寿命则有限,人也会一直傻下去。”她严重怀疑朱姝玉的事情和云琅有关,但管她呢,反正朱姝玉她也看不顺眼好多年了。
二人说话间,半空的高台上出现了几个人,由于距离太远,她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那女子好似是她晋升天仙那天和她说过话的美妇。
霍水仙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别看了别看了,那是我师傅和她的仙侍们。师傅出门排场就是大,讲个道还要四个侍女跟在身侧。”
云琅无语,但决定还是好好听听这位金仙前辈所讲的内容。
“唉,今日我就不该来,师傅要讲什么,我都清楚,草木的基本知识,我从小倒背如流,没想到出了山门进了书院听的第一课还是我师傅的讲学。”
云琅合理怀疑霍水仙是想让她酸。听听这话,周围听到的哪个不是对她怒目而视。
她轻笑一声,满目生辉,传音道:“霍姐姐知不知道我在下界出身什么宗门?”
霍水仙点点头,她和云清一起摆摊时听它说过,所以,怎么了吗,她并没有瞧不上她的宗门的意思。
云琅从空间里掏出一沓子各种颜色的册子,还有不少玉简,林林总总,数量极多。
她双手将东西放在她膝上,“不用谢,这些东西都送你了。”
霍水仙莫名其妙的翻开一本册子,就被里头明艳的色彩和大胆的动作给惊住了,图上的画面虽不算特别露骨但也不含蓄,神识探进去似有活春宫在眼前上演。
她俏脸一红,着急忙慌的想把册子合上,手一抖,册子就飞到了旁边,摊开着落到旁边刚走到此处的一个男子的鞋上。
衡阳今日只给自己的面貌做了两分修饰,与他的真容有七八分相似,到此处,就想看看她能不能认出他,随即,就被一本内容相当丰富的册子砸到了脚上。
他轻轻弯腰,如玉的手指将册子捡起来,看到摊开的画面,挑了挑眉,和她微怔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自从书册落到他人脚上,霍水仙老脸微红的用手将自己的脸捂起来埋在膝中,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本就送你了,不用谢。”
她压根不知道旁边人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姐妹如今正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人,只想在这场尴尬里原地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衡阳不客气的将书收起,眼含深意的看着云琅说道:“如此就多谢了。”